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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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野初鹿被琴酒拎走的三個小時後,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走進了玩具屋。

中村並沒有下定決心,他一直在端詳那張名片。

在門口的猴子叫起來的時候,中村下意識的將名片藏了起來,禮貌的喊來者:「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將手上的花放到了中村的麵前:「中村老板好久不見,近期還有人過來鬧事嗎?」

中村沒有伸出手來碰那些花,他現在不相信警察。

「沒有,畢竟我這裡快查封了。」中村語氣裡麵盡顯嘲諷:「他們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找麻煩。」

鬆田感受到了中村的戒備,這個片區的警察都被佐賀議員控製著,他們對於鬧事的人都是口頭警告就放走了。

那些混混隻是走了流程,有人擔保,什麼損失都沒有。

「抱歉。」鬆田說道,作為警察他有一種一損俱損的感受。

這個警察摘下了自己的墨鏡,在進他的玩具店的時候明顯做了心理準備。

中村終於伸出手來將花捧了起來,他知道這花是送給他逝去的女兒的。

「您不需要對此表達歉意,您與此事沒有任何關係。」

鬆田看向了旁邊的煙灰缸,裡麵大多都是煙頭,快要溢出來了,加上老板長時間也沒有剃胡子,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頹廢又狼狽。

老板經常會發呆,而每次抽煙的時候都會在煙快燒到手的時候才停止。

而現在煙灰缸裡有一根煙,隻抽了一口就滅了。

這就代表老板對於來者至少保持了一個高度的尊重和警惕。

「有人來過了?」鬆田問道:「是顧客?」

「是啊,我以為我的店裡都不會有人來了,之前總是有人堵著。」老板悵然,卻一笑帶過。

「……我會盡我的全力幫您找到佐賀的犯罪證據。」

中村看著麵前的警官,他充滿著正義感。

他願意趟這趟渾水,跟其他避之不及的警官不一樣。

「您還是要為您自己的前途考慮,鬆田警官。」

「去他的前途。」鬆田罵了一嘴,他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份磁帶,推到了老板的麵前。

「這是……」

「我找到的一些錄音,雖然這不能算是決定性的證據,但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遲早……」

中村打斷了鬆田的話:「還需要多久?」

鬆田張了張嘴,他不知道,別說是議員的罪證了,甚至他為了調查致死親友的爆炸犯都沒有頭目。

他無法對老板做出任何的保證。

「我沒多少時間了,鬆田警官。」中村咳嗽了兩聲,最後沖著鬆田笑道:「我已經快到極限了。」

老板的笑看起來帶著點解脫,妻子去世之後,他唯一留在這個世上的原因就是他的女兒了。

「請不要這麼說,至少您的女兒希望您好好的活下去。」

「不,信子隻會覺得我是個失敗的父親。」

鬆田沉默了下來,在這位父親麵前,再多的辭藻都毫無用處。

「我會努力的。」鬆田急促的喘息了一下,他感受到了老板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活下去的念頭。

中村用那雙死灰一般的眼睛盯了一會鬆田,去找了個花瓶,慢悠悠的將花插在其中。

看在這位警官的確在幫忙的份上,待會這瓶花會放到女兒的桌子上。

「鬆田警官,您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正義嗎?」中村問道。

「會的。」鬆田緩緩開口:「我這輩子都在為了將這群混蛋繩之以法而努力。」

今天的那位顧問先生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在警官的聲音落下之後突兀的響起。

——『既然沒有正義,那就去創造正義。』

那個聲音充滿著誘惑性,如同邀請他一起進入地獄的大門。

他確實可以嘗試,隻要那個所謂的顧問真的能做到這一點的話,就算下地獄也無所謂,更何況他已經身處地獄了。

「謝謝您。」中村真情實意的道謝,三個小時的時間來麵對一個機會,已經足夠長了,而他想他已經做好覺悟了。

而正沖著他伸出邀請之手的犯罪顧問,密利伽羅先生,正用頭抵著牆。

這是小孩子標準反省動作,但是他臉上的倔強完全不像是在反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會跟其他人說你的異能的,我會保密的!」

雨野初鹿雙手放在身前,交握著,看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

「我沒有異能。」琴酒坐在雨野初鹿的專屬小沙發上,靠著他讓宮野誌保買的抱枕,他的聲音低沉。

長期的吸煙經歷讓他的嗓子略微沙啞,卻更加好聽。

「好好好,我知道了,琴酒先生沒有異能,這樣可以了嗎?」

雨野初鹿將敷衍寫到了臉上,他企圖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不行。」琴酒冷酷無情的說道。

「琴酒先生,我需要快點結束這種無聊的對話,我今天晚上還有事,明天還要跟誌保小姐一起去吃鬆餅!我的時間表很滿!」

雨野初鹿站在原地,他光腳在地麵上,周圍全是圖釘。

圖釘是伏特加在琴酒的命令下完成的。

他不自在的縮著腳,企圖離那些危險物遠一點。

「我跟您不一樣,您的工作全都結束了,我卻還有一大堆,還全是您給我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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