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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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這些說辭,在李禦未曾進京之前,便已設想過。

畢竟綾枝和陸鬱,站在一起如此般配,任憑誰都挪不開眼去,難免會感嘆幾句。

李禦冷冷攥緊掌心,摩掌纏著霜月冷的扳指內壁。

明明在老師的墓碑前,他已心緒平靜,決定將此事放下。

為何如今這些稱贊和眼神,仍像針刺般緩緩紮入心頭。

偏偏七公主卻絲毫未覺,她才十二三,還甚是童言無忌的拉著綾枝道:「你們長得這般好看,也不曉得孩子會如何玉雪可愛。

」這話一出,絞枝踏地紅了耳畔,用氤氳富春群山的小扇遮著臉頰躲在陸鬱身後,望向清俊郎君的眼底卻隱隱流動期盼。

李禦冷眼旁觀,將一切盡收眼底。

這扇子,他倒是記得。

剛去江南時,她總含著羞怯的眼神,隔扇偷偷張望自己。

如今扇未變,人卻再難如舊。

以後在京城,和她出雙入對的便是陸鬱。

他們會在眾人祝賀艷羨的眼神中喜結連理。

她會成為陸府的主母,她想要的盡數擁有,也許在某個午後,她也會想起江南那場篁腳的錯遇。

如同想起一個笑話。

小七說笑著,一回頭恰好對上李禦如寒潭般陰冷的眼眸,輕輕一頓道:「太子哥哥……」李禦淡淡管她一眼:「你話真多。

」小七縮縮肩頭,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心口,不敢再多說。

太子哥哥若是恨上了誰,表麵仍是矜貴沉穩,其實那視線卻如同冰棱,幾乎能將人刺穿。

她知曉,但凡被太子哥哥這般盯過的人,不論是何貴胄,都下場慘淡。

可她方才明明看到,太子哥哥矜貴俊美的麵容冷若冰霜,眼底翻湧著不易察覺的戾氣。

大家明明在談笑,為何太子哥哥會那般的神色呢……小七搖搖頭,隻當自己是錯開了。

*綾枝隨陸鬱一同來到京城,但並未想著住進陸府去。

這也是江諾再三寫信和她強調之事,若非鳳冠霞帔明媒正要,便不能踏入陸家內宅一步。

為了此事,江諾還特意通過同窗在京城為姐姐租好了一間三進的院子,擺明了想讓綾枝和陸鬱在婚前拉開距離。

綾枝知曉,江諾如此,完全是為她著想。

她如今雖有婚約,但那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若無進一步的聘禮問吉,她這般隨意的就進了陸宅,隻能被旁人看輕。

再說如今的陸宅並不是陸鬱之宅,宅主乃是陸鬱叔父,主母乃是陸鬱叔母,自己隨著陸鬱住進去,仍是寄人籬下。

倒還不如住進弟弟給她租的院落,至少落得清淨,也維持了表麵上的體麵。

陸鬱看著清露清霜往小院中搬家當,心裡卻有幾分不好受:枝枝,你還是不願信我嗎?已經到了京城,卻連陸宅都不踏入一步。

」「我若不信你,怎會乾裡迢迢來到此地?」綾枝搖頭道:「可那陸宅,實在不是我如今該踏入之地。

陸鬱苦笑:「你來京城,卻私下租好了宅子,枝枝,你又將我置於何地?」陸家園子甚多,有幾個園子,叔父已交給他打理,他本想將綾枝安置在離他最近的香荷院中。

綾枝輕聲道:「鬱哥哥,那我倒是想問問————若我如今隨你住進了陸家,算是以什麼身份—————若是你的妻,合該正正經經的從大門拜天地迎過去,若是沒有,那便是你的客,一個寄居在你家屋簷下的客,注定會被旁人低看。

」她厭煩了寄人籬下的日子,縱使在京城租了院子,那好歹也是用他們姐弟二人的錢支撐的門戶,不必依靠旁人,也不必看別人的眼色。

她已經過夠了寄人籬下的日子,怎能還未成親,就重蹈覆轍?「是我考慮不周了。

」陸鬱神色舒展了幾分:「枝枝說的甚有道理,如今你隨我直接進府,的確是委屈了枝枝。

」「好,那先委屈枝枝住在此處————我看此處物件——應俱全,離陸府也不遠。

」他沉吟,輕柔的撫了撫小青梅的腦袋:「等我開了府,再將枝枝用轎子抬進門,讓你成為我陸鬱名正言順的妻。

」綾枝登時緋紅了臉:「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是嗎?」陸鬱笑意漸深:「那是誰說的,合該正正經經從大門拜天地迎……」還未曾說完,綾枝已紅著瑩白的臉頰,鬧著要去捂陸鬱的唇。

白皙泛紅的指尖觸到陸鬱唇畔,鼻息如春日微風,拂過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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