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寒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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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地牢。

張平在此已被關押了二十天左右,起先還作勢喊著讓這些人放他出去,如今也喊累了嗓子,萬念俱灰的癱軟在地上,等待自己未知的命運。

讓他感到可怖的是,這麼多天過去,外頭沒有隻言片語的消息傳來,仿佛曾經的一切人脈都如同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也越來越心下惶恐,盼著能有一個熟人過來探他,告訴他外邊的形式,哪怕隻言片語。

這日他垂頭坐在地上,忽聽長廊上有腳步響起,起初他仍如死狗般一動不動,側耳傾聽,那腳步卻是走向自己的方向。

張平登時如同瘋狗般撲向欄杆,朝那模糊朦朧的影子伸出手: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救我,救我———」腳步聲停下,來人立於欄杆之外。

張平一怔,來人是個身著綠色官服的年輕公子,月要配玉帶,身姿筆挺,眉目清俊,似乎含了一絲笑意:「你是張平?」他語氣清冷,透著一股溫和近人的貴氣。

張平忙恭敬道:「對對對,大人,我就是張平——」雖然他的官服隻是中低階官員穿的,但張平卻覺得,此人若有心救他,便沒有辦不成的事。

然而那人隻是抬起玉琢般的手指,一言未發,輕輕點了點他的鎖。

牢中人會意,忙上前開了鎖,將張平提出。

張平抖抖索索的:「大人,大人,你要為我伸冤啊大人嗚嗚嗚——」那年輕公子審視著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你違了朝廷律法,還有何冤要訴?」不不,我就是個商人,我什麼都不懂啊大人。

張平一臉小可憐的不知者不罪模樣:官府突然把我抓過來,說我低毀貴妃————老天爺,我就算是打了十八杆子,也和貴妃娘娘扯不上關係啊,而且那些東西,那些東西不是我一人再賣啊,我根本不知那東西的來歷嗚嗚嗚嗚。

」來人輕蹙了下眉心,似乎對這番言辭有幾分不耐,隻用琥珀色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他三秒。

就這三秒,便讓張平全身發毛。

他也不知如何說,這公子看著不是個喊打喊殺的人,周身氣質和這牢獄違和極了,可那眼神,卻透著喜怒難辨,讓人琢磨不透。

他忙道:「我爹,我爹原來是鹽運司官張倦,運氣好賺了不少錢,如今去京城做官了,你去找他,把我放出去——隻要能放我出去,你要多少錢,我爹都會給你!」「運氣好?」來人漫不經心的嗤笑道:「得子如此,實在當不得一句運氣好。

」張平一怔。

這人看著是個講理的,怎麼還諷刺人呢?還未等他出言,那年輕官員已陡然轉變了麵色,語氣轉厲:杖他四十!張平還來不及言語已被人摁倒,身後一陣亂棍如雨,他痛得慘叫連連,那貴公子卻麵不改色,居高臨下的審視他。

四十杖打完,張平又痛又怕,趴在冰冷的地上,全身輕顫。

這人也是文官,看著連血都未曾見過的模樣,過來問案,卻問也不問就用刑,簡直如同酷吏羅剎般殘忍冷漠。

「貢品一事,我真的……真的不知……」張平吃力的吐出幾句話,卻被陸鬱漠然打斷:本官有問你貢品案嗎?張平一驚,抬起滿是冷汗的臉,驚移不定的看著他。

「誰給你的膽子,」陸鬱冷冷:「竟敢侵占舉子家財。

」「舉……舉子……」「姑蘇的兩座宅子,還有餘杭渚家圩附近的幾百畝莊子,張公子,這家產,是你的嗎?」他語氣溫和平靜,卻如春潮下的堅冰,徹骨寒冷。

「你們張家,看他們姐弟孤苦,無人可依,便將產業吞到了張家名下。

」陸鬱緩緩道:「張公子,你隻是一個民商,江諾卻是正經舉人,是你父親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以下欺上嗎?」「你……你是誰?」張平明白過來,抖動著唇:「你是他們姐弟的人?」陸鬱冷冷道:「我是誰你不必知曉,你隻需記住,他們絕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說罷,他冷冷的將幾張契約甩在張平麵前,簡短不屑:要想活,就畫押。

他雖隻在詹事府位列四品,但在朝廷上早就儼然是新君心腹,行事甚有手段,就連對太子淡漠的陛下,也對陸探花贊賞有加。

隻是陸鬱向來謹慎,手握實權也從不猖狂,也從不屑公報私仇罷了。

若此人隻是慢待綾枝,陸鬱倒也能理解人心不古,不加追究,可此人竟敢將手伸向他的小未婚妻。

即便張家如今是貴妃新寵,他也自有乾百種法子殺人不見血。

水綾枝趁著今日空閒,做了不少江諾愛吃的點心,裝在紅木小匣子中提著,趕去了書院。

向書院門房通報了來意,那門房便去學舍裡尋江諾。

江諾從書院裡走出來,看自家姐姐戴著帷帽站在院門前,略微詫異:阿姐,你怎的來了?他最近寄宿在書院內,綾枝怕耽誤他學業,除了探視日,極少來主動尋他,再說阿姐身為女子來書院這等地方,終究不便。

綾枝帶江諾到了人煙稀少處站定,才輕咳一聲,低聲對弟弟道:「阿諾,前幾日那人,其實並不是你陸鬱哥。

」江諾一驚,疑道:「不是陸鬱哥,那是…」「是太子。

」綾枝不顧江諾驚疑的表情,把事情簡單講了講,末了道:「此事隻有你,清露清霜三人知曉,阿諾,此事非同小可,務必要嚴守此事,絕不能走露半點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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