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1 / 2)
翟鬆月將人送到家,江栩早就穿戴整齊坐在客廳裡了,應該是洗過澡了,屋子裡有淡淡沐浴露的清香。
剛才還一個人在家,被氣到砸東西,現在就已經恢復到平時的乖巧。
他倒了杯熱水,慢悠悠地喝著。
翟鬆月扶著林琅進屋,他看見了,起身過來幫忙。
眼見著手都要碰著林琅的胳膊了,卻被翟鬆月一把推開。
他微微愣住,手還保持著伸出去的動作,就這麼僵在半空。
模樣無措的看著她。
知道自己反應太大了一些,翟鬆月麵帶歉意看了他一眼,然後扶著林琅在沙發上坐下。
她醉到神誌不清,嘴裡嘀嘀咕咕說著肚子餓,中途還夾雜著幾聲難受的嗚咽。
翟鬆月去到另外一間房,拿了毛毯給她蓋上,又去倒熱水,自己用手隔著杯壁探溫度,覺得太燙還兌了點溫水。
然後才插著吸管遞到她嘴邊,餵她喝。
林琅喝醉以後不太老實,喝了兩口就吐出來,說沒味道。
她委屈巴巴,和平日裡的清冷文靜完全不同。
左右都沒找到紙巾,翟鬆月便用自己的衣服給她擦乾淨唇邊的水。
動作細微小心,生怕碰到她柔軟的唇。
隻敢在周圍的皮膚輕輕碰一下,沾吸掉水份。
她迷蒙著一雙眼看她,嘴裡喊著裴清術。
翟鬆月頓在那裡,好半天都沒反應,然後才輕聲笑笑。
隻是那笑裡的苦澀太多,那種無力感撕扯掉她一直努力維持的平衡。
林琅癟了癟嘴,過去抱她,臉在她頸間蹭來蹭去。
小貓兒撒嬌一般:「裴清術,你今天抱著我睡好不好。」
女孩子的觸感是柔軟的,像一團摘了竹簽的二月天。
又甜又軟。
翟鬆月徹底僵在那裡,如果不是窒息感讓她眼前發黑,她恐怕直到缺氧倒地都想不起來人應該呼吸。
林琅一聲一聲的喊:「裴清術,裴清術。」
翟鬆月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想推開她,也應該推開她。
可是手停在半空,也隻是停在那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將手攏回袖口,隔著那一層單薄布料輕撫她的後背。
替她順氣。
江栩抱臂環月匈,站姿懶散靠牆,冷眼看著這一幕。
兩個女人,在她跟前抱來抱去。
翟鬆月的確是個溫柔的人,對待誰都這麼溫柔。
隻是唯獨在對待林琅時她的溫柔多出了點畏手畏腳和小心翼翼。
仿佛她懷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多麼珍貴的瓷器。
是貧窮的她這輩子都買不起的瓷器。
即使瓷器這會就在她懷裡,她也不敢碰。
怕弄髒弄壞了。
多麼寶貴的東西啊。
江栩看見她眼神癡迷地看著。
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手裡的水杯摔了,那聲巨響讓兩個人同時抬眸。
江栩手足無措,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蹲下身去撿。
可是太不小心了,才撿了一塊,手就被劃傷了一道口子。
那麼長,那麼深,都開始流血了。
他迅速將手往後藏,翟鬆月還是看到了,打著手語問他有沒有事。
他搖頭笑笑,說沒事。
可血都滴在地上了,一滴一滴,那麼嚇人。
怎麼可能會沒事。
翟鬆月小心翼翼地將林琅放回沙發上躺好,還不忘在她腦後枕一個枕頭。
然後才起身過去,讓他把手遞過來。
江栩說真的沒事。
他笑容一如既往的純真乾淨,隻是那點乾淨裡此時多了幾分勉強。
翟鬆月扌莫了扌莫他的胳膊,安撫他,讓他聽話。
聞言,江栩的肩膀塌下來,人也乖順許多。
低著頭,將手從身後伸過來。
翟鬆月看見後,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什麼沒事,都深可見骨了。
——看深度估計要縫合,先去醫院吧。
他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看向沙發上的林琅。
「可是林琅姐姐」
知道翟鬆月更加放心不下林琅,他善解人意的主動後退一步,「姐姐,你還是留在這裡照顧林琅姐姐吧,我自己打車去就行。」
翟鬆月開始動搖,林琅現在確實離不了人。
而且這裡很好打車的,他一個人去應該也
林琅看到這麼多血,酒早就被嚇醒了一半。
這會從沙發上坐起身,除了頭還有點暈,其他的倒沒什麼異樣感了。
「還是你送他去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翟鬆月見她醒了,急忙過去,問她渴不渴。
林琅搖頭,說自己不渴:「你還是先送他去醫院吧。」
翟鬆月不放心她。
林琅笑了笑:「這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是喝多了,又不是癱瘓了。」
翟鬆月微抿了唇。
林琅對上江栩的眼神,後者虛垂著受傷的那隻手,正眉眼含笑看著她。
那種看著乖巧,實則深不可測的笑。
林琅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反而很反感。
她一直都是反對翟鬆月和他走的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