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事10.0(1 / 2)
禪院甚爾厭惡五條家的雙子。
無論是五條悟還是五條晴輝,都在他的黑名單中。
要問為什麼的話。
大概是因為他僅存的,微不足道的自尊吧。
五條家的神子那個【六眼】,從出生就注定改變咒術界平衡的家夥,太過耀眼。
而五條晴輝和禪院甚爾就像「雲外鏡」的兩麵一樣。
他們是如此相似,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遭遇。
隻是看著白發少年,禪院甚爾就會升起無法克製的嫉恨之心。
就連賭運。
在搖骰子上,五條晴輝都能做到十連勝。
這不是說明禪院甚爾輸得徹徹底底,是個徹頭徹尾的跳梁小醜了嗎。
哪怕是莫名其妙來到了平安京,和在爛泥中腐敗的禪院甚爾不同,五條晴輝依舊是高潔如雲上白雪的貴公子,是被稻荷神寵愛的家夥。
禪院甚爾徹底放棄了。
就這樣吧。
在仆人來報,菅原家的長女求見時,禪院甚爾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沒錢的臭小鬼就別想著要進從成人場了。
而且,禪院甚爾並不想要一些沒斷奶的臭小鬼玩一些純愛遊戲。
太累了。
然後……
「甚爾,能幫我斂下衣擺嗎?好像勾住了。」
在目送菅原蘆一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後,禪院甚爾正要從窗戶前轉身,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少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惱。
從來都是循規蹈矩,連吃飯都恨不得用計數器數每一口咀嚼了多少下的五條晴輝披著白鶴羽織,艱難地跨坐在二樓的小窗前,顯得有些狼狽。
連腳上的木屐都不知何時掉落了一隻。
「你在乾什麼?」禪院甚爾走到窗前問道。
「翻窗?」五條晴輝也給出了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是嗎?」對這個答案,禪院甚爾沒有多言,隻是冷笑了聲。
大概是因為五條晴輝難得的窘迫取悅了低氣壓的禪院甚爾,男人難得好心地彎下月要,「低頭。」
「哦,好的,謝謝。」
五條晴輝和禪院甚爾靠得很近,近到他能嗅到男人身上濃鬱的酒味,混雜著馥鬱的熏香,紙醉金迷。
從來都是暴躁的,如同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的男人低頭,竟然顯得有了幾分溫柔,禪院甚爾粗大的手指靈活的翻轉,將少年勾在窗欄的羽織耐心解開。
然後輕輕一推,在五條晴輝錯愕的目光中惡劣地勾起唇,「拜拜。」
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走向,五條晴輝先是一驚,憑借出色的韌性硬是勉強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是連腳尖都在用力的倒掛金鈎了。
短暫的驚愕之後,白發少年笑著一把扯過了男人的衣襟,帶著同歸於盡的瘋勁,一同從二樓跌落。
對於天與咒縛來講,二樓這點高度,隻是個開胃菜。
無論是禪院甚爾還是五條晴輝都毫發無損。
但是對負責照顧搖錢樹甚姬的禿而言,這就是天崩地裂了。
男童直接嚇哭了,在尖銳地哭聲中,是老板罵罵咧咧的聲音以及繁雜沉重的腳步聲匆匆而來。
五條晴輝躺在草地上,反而笑了。
「甚爾,解氣了嗎?」
禪院甚爾看著地上的五條晴輝就像是在看一個新品種的瘋子,「哈?」
他不是被連累的嗎?
「那就當我們扯平了。」五條晴輝自說自話,「你要回去嗎?」
「不然呢?和你私奔?」
禪院甚爾嗤笑聲,從月要間掏出一杆□□,輕車熟路地點燃火抽了一口,「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五條晴輝掏出了一張白紙,在上麵寫了一個數。
「這樣可以嗎?」
「哈?」
「這個價,美金,可以嗎?」
五條晴輝發動了鈔能力,「要是你擔心保值流通問題的話,也可以折成金條。」
禪院甚爾不理解。
這個數額的現金,已經抵得上一個中小家族一年的現金流了。
五條家就這麼有錢的嗎?
「這倒不是。」五條晴輝解釋道,「這是我給我和悟攢的嫁妝。」
白發少年相當坦然地談起看似遙不可及的未來。
要知道,男孩子的嫁妝可是越豐厚,今後才越能挺直月要板說話。
「這個價錢,哪怕是麻倉葉王也不會拒絕吧。」
這代表禪院甚爾在金錢攻勢下,態度已經開始軟化。
五條晴輝點頭,他當然知道這筆錢,幾乎能夠敲開這個世界上9999%人的大門。
但是,「甚爾會更開心一些啊。」
「我們不是朋友嗎?」
所以五條晴輝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禪院甚爾開心。
「除了在賭馬的時候,也隻有在看到一大筆錢的時候,甚爾會稍微開心一些了吧。」
趕在吉巷的老板追出來前,五條晴輝一把將華貴而拖遝的羽織攔月要撕下,「雖然不知道甚爾你發生了什麼,變化那麼大。」
要知道上次在遠月見麵時,五條晴輝和禪院甚爾之間的氛圍還算平和。
那個時候的甚爾,就像明艷而旺盛的火一樣。
白發少年並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抽出如雲般高聳的發髻間的紅寶石簪子,遞給禪院甚爾當做定金,「但是現在有開心一點了嗎?」
「這可真是大手筆啊。」禪院甚爾拉長了語調收下了發簪,「說吧,要我做什麼?」
「殺個災星,然後回家。」
「殺了你嗎?」這倒是個新奇的委托,禪院甚爾必須承認,個委托還挺有挑戰性的。
五條晴輝坦然,「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
但是誰要是敢在成為他回家路上的攔路虎,五條晴輝就砍了誰。
***
兩麵宿儺清晰的做著光怪陸離的夢。
他清楚的知道,這隻是一場夢境。
現實中的兩麵宿儺正在遭受無邊無際的討伐。
他快要死了。
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最忠誠的部下裡梅都在等待著死亡這個必然的結果。
他們都是瘋子。在必死的局麵之下,男人策劃了一場瘋狂的謀殺。
他殺死了自己。
縈繞在京都的噩夢終於消散。
在京都陰陽師的恐懼以及憎恨之中,並非死於咒術師之手的兩麵宿儺又『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