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求陛下做主(1 / 2)
太和殿內,文武百官個個麵色凝重,噤若寒蟬。
就連龍椅上的皇帝,亦是謹小慎微的看江懷胤臉色。
江懷胤身著繡著四爪金龍的朝服,站在百官的最前方,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顯得與周身的幾名官員格格不入。
此時的他,眼簾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帝輕咳一聲,「太後提倡年關大典一切從簡,依攝政王所看,此舉可行?」
江懷胤眨了下眼,抬眸看向皇帝。
「回陛下,本王以為近年來西昭在邊境頻頻作亂,東晉也蠢蠢欲動,若在此時年關從簡,兩方會認為乾國外強中乾,說不準年關一過便會出兵攻擊乾國。」
江懷胤有條不紊的說著,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百官,幽幽道:「更何況,我大乾又並非付不起一個年關的支出,歷年如何,今年便如何。」
話落,他的目光定在了對麵黎相的臉上。
黎相麵無表情,上前一步沖攝政王拱手道:「王爺所言極是,不過昭晉兩國近年雖有上升之勢,與乾國來說,仍是以卵擊石。本相以為根本不必因芥蒂兩國的邊境騷亂,而推翻太後的提倡簡樸的想法。」
沈國公適時的應和一聲:「臣,附議。」
一眾江懷胤的對立官員,都跨出一步齊聲道:「微臣附議。」
江懷胤陰柔的眉眼微微上挑,似是早就預判到他們的動作,語氣溫和的反問:
「黎相乃文臣,紙上談兵的本事恐怕整個朝廷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但沈國公可是武將吧?沈小公爺在東晉邊疆已有三年了吧?為何遲遲不歸?難道還要本王細細詳說嗎?」
東晉是個小國,但邊境要塞於東晉來說易守難攻,與乾國幾年來的交鋒,十次有七次都是東晉略勝一籌。
若非乾國在人數上占據壓倒性的上風,那處邊境恐怕早已歸納進東晉的地圖了。
江懷胤打人專打臉,懟人隻誅心。
故意戳穿沈國公自欺欺人不肯麵對的事實,還順帶把黎相明嘲暗諷一番。
偏偏二人還無法反駁。
有官員不服,壯膽替二人打抱不平,「可邊境的戰局與年關大典並不沖突。禹川去歲旱災,兗州前年水患,國庫已經撥了不少銀兩,如今已是空虛狀態。太後仁愛天下,舉薦節儉,微臣十分展通太後此舉。」
「鴻臚寺的人,手竟伸到戶部去了?」江懷胤麵對官員的激昂發言,坐懷不亂,冷冷的瞥向他,「戶部尚書,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說法,給陛下一個說法?為何鴻臚寺都知曉國庫空虛了?」
戶部尚書尹大人立即回道:「啟稟王爺,微臣並不知道徐大人從哪裡得知的消息。且,賑災款項均有賬冊,兩地的災難雖撥了不少銀兩,可於國庫來說仍是小巫見大巫。」
「這就奇怪了。」江懷胤邁開雙腿,走向徐大人,「那徐大人說國庫空虛的消息是從何得來的?」
徐大人自知失言,額頭上登時冷汗淋漓。
他怎麼就忘了,戶部是江懷胤執掌的第一個部門!
「微臣,微臣——」
徐大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江懷胤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那種無形之中的壓迫感,使他的思緒混亂,愣是憋不出一個理由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那麼定在原地看江懷胤一步一步的走著。
直到江懷胤停下腳步,站在徐大人的身前,意有所指的輕笑一聲:「看來鴻臚寺安逸太久,已經忘記陛下最避諱的是什麼了。」
自古以來,帝王最大的避諱隻有一條,那便是有人觸犯掌權者的底線。
江懷胤自動無視自己對皇帝的威脅,看著緊張無措的徐大人道:「陛下,事關國庫,本王覺得鴻臚寺該好好查查了。」
聞言,徐大人倏地跪地叩首,眼珠死死的盯著地麵,不敢抬眸,「陛下明察,微臣對陛下絕無二心啊!隻是根據歷年來乾國國庫的支出而妄下的判斷,微臣對戶部、對國庫,一概不知啊!」
皇帝麵皮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