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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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晚意推開薑嶼的手,從他身上半點兒不拖泥帶水地起來。

「我讓人替薑大人取來……」

薑嶼捏住她的三根指尖,「晚意,你親自帶我去。」

「你不相信我?」施晚意橫眉,他要是給出「不相信」的答復,她立即就能胡攪蠻纏一番。

然薑嶼捏了捏她的指尖,反問:「晚意,難道你知道我要什麼?」

施晚意心下一滯,表麵上理直氣壯地甩開他的手,「不是要那個木匣嗎?白日裡何必送還給我?」

薑嶼瞧她如此,不氣不惱,悠然道:「芙蓉園時,我不是與二娘說過,我會來見你,總不好貿貿然登堂入室,自然要先告知主人。」

所以他說「再會」……

施晚意額角的神經跳動,皮笑肉不笑地刺他一句:「薑大人真是……禮數周到。」

薑嶼:「謬贊。」

施晚意輕哼一聲,垂眸氣呼呼地給自己倒水,然後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地喝。

借著這個間隙,她心中思量。

薑嶼應是已經查到什麼,否則不能直接找上她。

而他是金吾衛將軍,大可強製搜查,單獨與她開口,未嘗不是因為情分。

若不會對她不利,沒必要藏……

施晚意「咚」地放下杯子,踏出步子,「跟我走便是。」

薑嶼施施然起身,隨在她身後,出門。

院中,宋婆子和婢女站在一起,聽到聲音,一並抬頭。

除了她們二人,整個院子沒有一點動靜。

「娘子。」宋婆子和婢女走過來。

施晚意低聲道:「嬤嬤,我帶他去前麵小佛堂。」

宋婆子眼神微動,隨即道:「老奴為您和薑大人掌燈。」

她吩咐婢女留下,便拿了一盞燈籠,走在前頭,其後是施晚意和薑嶼。

施晚意散漫地走路。

兩隻手交疊在身後,兩根中指勾在一起,寬袖自然的垂下,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擺動。

薑嶼落在她身後,借著微弱地燈光,看著她的寬袖,頗有韻律地一動一動,手指動了動,也背過右手,擱在月要後。

三人很快便到了外院的正屋前。

宋婆子推開門,便站到一側,待到兩人進去,她便替兩人合上門,坐在廊下守著。

隻一眼,薑嶼的視線便再離不開那幅畫像,大步跨至畫像前,怔然地注視著畫像,低語:「阿兄……」

施晚意又成了站在身後的人。

激動也是這樣平靜而克製的激動,可見方才在她屋裡那一處,有多不符合他的作風。

施晚意看著薑嶼的背影,默默坐到椅子上,安靜地待著。

太安靜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薑嶼忽然回頭。

施晚意嘴還半張著,立時閉緊嘴,文靜一笑。

薑嶼有幾分低落的情緒,霎時便散了些許。

「咳。」施晚意抬手指指那畫,「就挺巧哈~」

「你知道是我阿兄的畫像?」

施晚意不想提及自己的蠢事,但怕他胡亂懷疑,還是自曝道:「我是聽說這是薑玉郎的畫像,但無從分辨真假,直到……」

她瞥一眼畫像上那八個龍飛鳳舞的字,鬱鬱地說:「我發現你的身份,想起你說你已故的親人希望你『朝時日暮,往來無憂』……」

薑嶼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畫上那幾個字,懷念之餘,失笑不已。

施晚意向後坐,環月匈靠在椅背上,冷著臉道:「我但凡勤快些,扌莫清楚這幾個字的意思,上元燈會知道了你的字,都沒有後頭那些事兒。」

現下想想,大公主那兒見到的那位朝氣蓬勃的小郎君多好,斷沒有薑嶼麻煩,還開朗陽光……

「嗬~」薑嶼輕笑,篤定道,「我既然與你相會,自然不會放手,便是沒住進你的宅子,我們也定然有後續。」

施晚意如今見識到薑嶼的性格,無法反駁。

薑嶼復又回身,一抬手便取下畫像,然後平鋪在桌上。

似是隨口一問:「你為何掛我兄長的畫像?」

施晚意心虛地覷一眼薑嶼,尷尬地咳。

薑嶼瞥她,走過她身邊時,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腦袋,「膚淺。」

施晚意不服氣了,「你怎能這麼說薑玉郎?他豈是空有皮囊之人。」

薑嶼端了一杯水回來,道:「你是想說,你也不是空有皮囊之人?」

「你說我空有皮囊……」施晚意嘴角抿不住上揚,「我也不是不能坦率地承認。」

薑嶼心頭最後那絲沉悶也煙消雲散,走到畫前,沒有一絲猶豫,翻轉杯子。

一杯水盡數傾倒在畫像上。

施晚意驚地起身,「好好的畫,澆水乾什麼!」

她快步走過去,也不敢碰畫,手摳著桌子,臉上表露出心疼之色,「就算這是你兄長的畫像,它現在在我手裡,也是我的。」

「是你的。」薑嶼目光平靜地看著畫像。

畫像上,濕了的地方,原本的顏色褪去,沒有花掉,反而漸漸顯露出另外的圖案。

「這是……」

施晚意始終沒抬頭與薑嶼對視,驚訝地出聲:「這畫像有玄機?」

薑嶼輕輕地「嗯」一聲,直接將一盆水端過來。

而施晚意盯著畫像,腦海裡閃過幀幀畫麵——

原身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徹底認清了陸仁的敷衍和虛偽。

陸仁根本就不愛她。

本就不堅強的女人心房崩塌,悔恨難消,甚至有幾分魔怔,傷害自己,也對陸仁冷言冷語。

陸仁肖母更肖父,裝得一副無奈包容的模樣,實際根本對原身沒有一絲憐惜。

有一日他沒忍住,推了原身一把。

原身撞在書案上,不小心碰灑了要洗筆的水,浸濕了一幅畫。

然後暈了過去……

「二娘?」

施晚意回神,「啊?」

「在想什麼?」薑嶼單手端著水盆,將她拉遠一些,方才潑水。

施晚意沒回答,反而問:「會不會損壞畫?」

「一次兩次不會的。」

一次兩次……哪說得準。

薑嶼一直握著她的手,施晚意也沒注意到,隻專注地看著畫。

「露出來了。」

施晚意拿近燭火,仔細打量畫,很明顯是一幅地圖。

施晚意語氣有些遲疑「這是……」

軍餉的地圖。

薑嶼則是看著地圖下方的一串數字,輕聲道:「我阿兄喜好鑽研五行、醫典,這是頁數,專為提醒我。」

「萬一記不住……」

施晚意話說到一半,想起這位和那位薑玉郎都是聰明絕頂、過目不忘之人,便又閉上了嘴。

及時止住,她就沒那麼笨。

薑嶼沒再看畫,轉頭麵向施晚意,「帶我去看陸仁的遺物吧。」

施晚意乖乖領著他去,乖乖找出鑰匙,遞給他。

薑嶼取出那隻熟悉的匣子。

施晚意背手在身後,手指摩挲手腕,不由自主地緊張。

「哢噠。」

匣子打開。

隻有一本冊子。

薑嶼取出來,翻開第一頁,隨即越翻越快,眼裡難得露出濃重的驚訝來。

施晚意屏住呼吸,埋下頭。

薑嶼合上冊子,目光如炬,「你早就知道?」

施晚意慢吞吞地回:「知道哪一個?」

果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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