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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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晚意摘了一小抱野果,便收手。

婢女托著她的左手,扶她下方凳,不敢握重了,「娘子,手還疼嗎?婢子們帶了藥膏出來……」

施晚意踩到地後,展開手心給婢女看,「我阿姐舍不得打我。」

她手心白嫩如初,一點兒被抽過的痕跡都沒有。

陸姝就淒慘多了。

「藥膏給陸姝送去吧。」施晚意同情道,「今日遲到,我們娘倆兒就挨了阿姐的打,估計她往後跟著阿姐學武,少不了摔摔打打。」

婢女點頭,「是。」

又問:「娘子,咱們回去嗎?」

施晚意不想這麼早回去,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白蘑菇上,道:「采些蘑菇,正好明日孝敬母親。」

施家不缺錢,她親手采的蘑菇不值錢,心意無價。

婢女都隨她,跟著她沿著林子外圍往回踩蘑菇和一些野菜,時不時提醒幾句——

「娘子,這個蘑菇不能吃。」

「娘子,野菜得掐尖兒,莖老了。」

「娘子……」

施晚意,半點兒不覺得她多嘴,情緒始終很輕快平穩。

薑嶼在原處,含笑看著她們漸漸走遠,直到她們的的身影隱入山林,方才收回目光。

不過,施晚意挨打……

薑嶼垂眸,靜立片刻,步入林中。

陸姝十圈兒跑玩,也不管滿頭汗,催著要進山打獵。

施春濃帶足了護衛,自然不會在外圍,領著陸姝和方既清直接深入山中。

陸姝腿短,頭一次打獵,不知不覺就與姨母拉開了距離。

她要強,悶不吭聲地緊跟著。

但山裡路不平,草叢裡說不上藏著什麼,她沒有經驗,一不小心便絆到腳。

方既清關鍵時刻拉住她的手臂,叮囑她:「小心些。」

「謝姨父。」

陸姝本來以為她和姨父都是拖後腿的,沒想到姨父步履從容,還能在她要摔倒時順手撈她一把。

他們身邊有護衛保護,前頭施春濃並未關注,雙眼如鷹隼一般,盯著地上的腳印道:「應該不是結對而行。」

護衛拿著根長樹枝戳地上的一坨野豬糞便,「娘子,沒走多遠」

施春濃道:「追上去。」

他們行動迅速且有序,立即便有動作,而陸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會不會打擾他們,腳步便有些忙亂。

方既清平靜道:「你姨母性子直接,顧及不到你便主動過去,沒必要獨自猜想。」

他說完,便快步走近施春濃。

陸姝趕緊也小跑向姨母,磕磕絆絆但好歹沒有摔倒。

施春濃腳下未停,瞧兩人一眼,道:「跟緊了。」

陸姝一聽,脆生生地答應:「好。」

這片山林是在山脈的邊緣,野獸大多都在大山深處。

外圍常見野雞野兔,能碰見落單的野豬屬實是難得的運氣,一行人追著足跡,行了許久,期間順手打些傻嗬嗬撞上來的小野物。

可即便隻是野雞野鴨,也足夠陸姝興奮,一句累沒喊過,還完全不怕血。

待到聽到野豬的動靜,護衛們散開包圍,以免野豬逃跑,她一雙小手捂住嘴屏住呼吸,兩隻眼睛滿是激動和躍躍欲試。

包圍圈慢慢縮小,野豬出現在眾人的視野內。

落單的是一公一母體形相差一半的兩隻野豬。

公野豬極警覺,一察覺到危險,便橫沖直撞地沖過來。

硬挺的毛、嘴邊的獠牙都凶悍非常。

施春濃看陸姝不害怕,便沒拿弓箭,接過專門打造的獵矛,上前一步,對方既清和陸姝道:「我來,退後。」

她身形並不十分高大,可手握獵矛擋在兩人前麵的背影極為可靠。

方既清毫無障礙地「躲」在她身後,全神貫注地看著她。

說話的功夫,野豬已經沖到近前,施春濃當即迎上去,舉矛刺向野豬眼睛。

野豬低頭拱她,躲過這一矛。

陸姝看到野豬拱向姨母,緊張地吸氣,「嘶——」

下一瞬,施春濃便調轉矛頭,紮進地裡,借著矛杆的支撐,翻躍而起,躲過沖撞地同時一腳踹在豬頭上。

野豬頭一歪,橫倒兩步,停了向前的沖勢,被激怒,更後腿一撤,轉身更凶悍地沖向她。

而施春濃一個跟頭翻身落地後,矛乾脆利落地狠刺向野豬脖頸。

野豬皮厚,但鋒利的矛頭依舊□□地插進頸項。

「嗷——」

公野豬掙紮不斷,眼看就要脫離矛頭,施春濃下盤紮穩,雙手緊攥矛杆,使大力狠插下去。

全程,護衛們隻在一旁作防護之勢,並不插手擾亂她。

陸姝目露崇拜,「哇——」

方既清亦是看著她矯如猛虎、颯如獵豹的英姿,移不開視線。

當年她擋在太後身前,站在比武場上,皆是如此。

所幸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內宅沒有磨平她的棱角。

這時,另一頭的母野豬被公野豬的慘叫聲激得亂撞,也沖向施春濃。

公野豬還未死,掙脫了施春濃的長矛,頂著血淋淋的傷口拚死撞向她。

「姨母,小心!」

陸姝驚呼。

護衛們欲上前阻擋,一支鋒利的箭從側方呼嘯射進,擦著野豬後腿皮肉而過,直插進野豬前方的地上。

箭羽震顫,野豬驚嚎,急停躲避控製不住身體,豬頭搶地。

施春濃餘光瞥見,咬牙喝罵:「哪個不講道義的!敢搶我豬!」

她這性子,哪容別人搶她獵物,怒氣加持,手上使盡全力,加快速度解決這頭公野豬。

待到公野豬轟然倒地,她抽出手立馬矛頭指向另一隻母豬。

那一箭之後,並無第二箭,隻是教母豬沖勢緩了。

護衛們見她沒有危險,便緩下動作,一邊警惕一邊看向箭來處。

方既清目光不離施春濃,陸姝卻是好奇地跟護衛們一起看過去。

草木掩映之處,分明是昏暗的山林之中,一身玄色勁裝的薑嶼鋒利盡去,眉眼如畫,氣質風流,持弓不疾不徐地走過來,仿若雲開月明,霎時清爽。

他身後跟著幾個護衛,威風凜凜更甚施春濃身邊的護衛。

是誰啊?

陸姝滿眼疑問。

正中,施春濃占上風,馬上便要拿下那頭狂暴的野豬。

薑嶼走到方既清,掃一眼陸姝。

這是施晚意的女兒。

他的目光清風拂過一般,陸姝沒覺得冒犯,眨眼看他。

施春濃提矛刺入野豬脖子,方既清轉向薑嶼,對陸姝道:「姝姐兒,這是我師弟,拜見你薑世叔。」

陸姝聞言,端正一禮,「拜見薑世叔。」

愛屋及烏,薑嶼態度和緩,「今日未料到小輩在,沒有合適的見麵禮,待到回京,我補送一份到你家中。」

陸姝推辭。

「長者賜,盡管收下便是。」薑嶼溫和地說完,便看向師兄。

方既清瞧他裝腔作勢,自不能拆穿,轉對陸姝道:「無妨,收下便是。」

陸姝隻得應下道謝,「謝薑世叔。」

薑嶼應了一聲,戲謔道:「師兄當年也殺過幾個敵兵,不至於弱到靠嫂夫人保護吧?」

方既清睨他,淡淡道:「我善文,春娘善武,夫妻之間,自不必分得太清楚,師弟未婚,不懂夫妻情趣。」

薑嶼:「……」

一刀精準,戳他痛處。

但薑嶼豈是軟弱之人,輕描淡寫地回道:「文武不通。」

陸姝仰頭看著兩個大人,總覺得有無形的刀光劍影。

而那頭,施春濃了結了母野豬,拔下長矛便氣勢洶洶地轉身,一看清薑嶼的臉,先是皺眉,隨後冷聲問:「薑二郎,你方才在乾什麼?」

薑嶼有禮道:「嫂夫人,危急之下,才有此舉,還請見諒。」

他當然不會搶人獵物,隻是稍阻一阻那野豬行進。

施春濃有些吃軟不吃硬,他又是外人,到底不好太不客氣,一句「多管閒事」吞下,轉開眼,叫陸姝過來。

陸姝顛顛兒跑過去。

施春濃矛尖在野豬身上劃過,給她講什麼地方是要害。

陸姝聽得認真。

薑嶼目光落在陸姝身上,「這孩子勇氣可嘉。」

方既清冷淡道:「可惜非你親生。」

「……」

薑嶼乾脆拋了君子之風,回敬道:「師兄確是比我強上許多,眼見要而立之年,便可享兒女環繞膝下之福。」

方既清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問他:「你來此便是為了挖苦我?」

薑嶼問:「嫂夫人打二娘了?」

方既清微訝,「是有此事,她們姐妹之間玩鬧,你還要討回來不成?」

薑嶼當然不會那麼沒有風度,隻隨口道:「日後二娘若是欺負了姐姐,也請師兄莫要見怪。」

畢竟看起來,還是施晚意機靈。

方既清:「……」

薑嶼適可而止,言入正題:「是有一事提醒師兄,陸仁的事,恐會牽連,還是讓施家和嫂夫人出力,早些接二娘回去吧。」

他臉上就差直接寫上「假公濟私」幾個字。

方既清一言不發。

薑嶼話說到,便看向施春濃,出言告辭。

施春濃目送他離開,亦是莫名其妙,轉頭問方既清:「你們兩人又算計什麼呢?」

方既清無奈,「春娘,師弟行事,我向來沒有置喙的餘地。」

意思就是,薑嶼說了算,他隻是聽信,很是無辜。

師兄弟之間,兩肋插刀,有事對方背,正合適。

都是為了他早日得個一女半子。

方既清道:「師弟是與我說了件事,回去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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