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1 / 2)
小舟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外麵下著稀稀落落的小雨。
他望著窗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已是第二天了。
小舟繹懶得動彈,全身像被拆了一樣提不起力氣,泛著酸痛的身體旗鼓軒昂地提醒著他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餘光看到琴酒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銀發男人神色依舊,眉眼間帶著些許饜饜的滿足。
明明都一夜沒睡,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他不服氣地想了會,疲憊的大腦很快就放棄思考,半眯著眼蜷縮著往被子裡鑽,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他從被子裡提溜出來;蓋在身上的被子掉落下來,猛不丁觸碰到冷空氣,小舟繹打了個冷顫,勉強睜開眼迷糊地找著罪魁禍首。
琴酒眉毛高高挑起,麵上沒什麼表情,隻擰著小舟繹的脖頸,輕一下重一下地揉著。
他自然地貼近身前的人,張開雙手環住琴酒的月要,腦袋在月要側蹭了蹭,含糊不清地說:
「今天沒工作,讓我再睡會。
「朗姆讓我們過去一趟。」
「啊……」
小舟繹聽到這個名字,瞌睡醒了大半,「有說是什麼事嗎?」
琴酒微妙地停頓了一秒,又恢復慣有的嘲諷,「另一隻眼睛也瞎了吧。」
小舟繹被逗樂,笑了兩聲又停下,「現在過去?」
「嗯,換衣服吧。」
「……」
他抬起頭,露出一副濕漉漉的眼睛,淩亂的發絲混在臉龐,像個無害的小動物,聲音軟綿綿的,「gin,那我回客臥去換。」
小舟繹轉身就想離開,琴酒卻嗤笑一聲,手中力度分毫不減,把他牢牢按在身下,像是在嘲笑小舟繹裝模作樣賣可憐的樣子。
「gin。」
小舟繹直起身子,身子的酸痛讓他「嘶」的低喊出來,半跪在床上,口勿在男人嘴邊,「拜托啦,讓我一個人換吧。」
銀發男人似乎被愉悅到了,他低頭加深了這個口勿,又在空氣變得粘稠、身體緊密貼合時抽身離開,把空間留給小舟繹。
紅發青年鬆了口氣,他走下床,剛來到衣櫃前拿出衣架就聽見男人的聲音。
「穿那件黑色的。」琴酒靠在門邊,「衣袖最鬆最長的那個。」
「……」小舟繹噎住,「gin……」
你什麼時候起連我穿什麼衣服都要管了。
掃了眼琴酒的臉,他把這句話咽下去,乖乖換上那件衣服。
*
他們到達組織位於東京的某個基地時,門口早已有朗姆的人等候,看見保時捷便畢恭畢敬地迎了上來。
伏特加被琴酒留在車上,小舟繹和琴酒一同走進去。
氣氛似乎很是不對,他感到琴酒的氣壓在前來的路上便慢慢沉下去,到達大門時便已恢復成戰場上無往不勝、殺伐果斷的tokiller。
伏特加應該也不明所以,他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在過紅燈時險些因為走神撞上消防栓。
好在多年的經驗讓他及時調整過來,然後哆哆嗦嗦地透過後視鏡看向在後排閉目的銀發男人。
「下次注意就好。」
小舟繹柔聲安撫著凶神惡煞、看起來又極為可憐的男人。
他的話音剛落,手就被琴酒緊緊捏住。
銀發男人用了半成的力道,修長冷白的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像是在害怕什麼,麵上卻沒有顯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