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梅花樹下的初擁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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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實在是疼。

蘇邀月折騰了一夜,清晨時分睡得很死。

等她迷迷糊糊轉醒,伸手去扌莫床邊,發現一片冰冷。

蘇邀月精神一震,起身,似乎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她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到了窗戶邊。

山上太冷了,窗戶都結冰了。

她伸手推開,床沿邊掉下幾塊冰渣子。

那邊,兩院之間竟有一鏤空花窗,被大概隻有一平方米的竹子遮擋住,若隱若現。

此刻,陸枕站在那裡,跟對麵的洛川說話。

「聽說你病了,身子如何?」

聽到男人的關心,洛川忍不住笑了笑。

不枉費她一大早就站在這裡等他。

「沒什麼胃口,藥太苦,幸好有哥哥給的蜜餞,不過太甜了,若是能有碗清粥就好了。」

君子遠庖廚,為了洛川,陸枕進了廚房。

清覺寺內常有貴客登門。

為了服務好這些貴客,高貴的院子裡會有小廚房。

比如陸枕的。

現在,貴公子走進了這間不怎麼大的小廚房裡,然後將一本菜譜放到台麵上。

做粥。

陸枕表情不明,他慢條斯理地舀出一勺米,然後放進砂鍋裡,加上水。

【男人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白色米粒,仿佛看到了洛川雪白的麵容。他沒有想到,褪去了胎記的女子是如此美麗。】

【他第一次下廚,為了心愛的女人。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隻要一想到是為她做的,他就覺得心滿意足。】

陸枕:……

「梆梆梆!」正在陸枕為上麵那突然出現在他腦中的兩段話發呆的時候,外麵傳來的敲擊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陸枕慢吞吞地擦乾淨濕漉漉的手,走出小廚房一看,蘇邀月正在努力的跟黃梅一起舉著一塊木板,將那扇牆壁上的鏤空花窗封死。

隔壁聽到聲音出來的洛川:……

站在廚房門口的陸枕:……

陸枕並未阻止蘇邀月的舉動,他隻是轉身回去,又去煮粥了。

小廚房裡有二十四小時不斷火的小煤爐。

陸枕加米,加水,時不時攪一下。

「過來。」男人攪了兩下,覺得沒趣,便將剛剛封完花窗的蘇邀月喚過來。

小娘子一邊吹著因為乾粗活,所以被磨疼的手,一邊扭扭捏捏不甚高興地走過來。

陸枕將手裡的勺子塞給她,「看好粥。」

蘇邀月:???

男人轉身出了廚房。

他討厭廚房,討厭油煙味。

【陸枕每攪一次粥,心中就更甜蜜一分。直到這粘稠白膩的粥熬成,他滿是熱汗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一抹笑來。這位從來衣冠端正的君子,現在卻是鬢發汗濕,領口氤氳的狼狽模樣。】

【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陸枕看著腦中的文字,勾唇嗤笑一聲,進屋躺到榻上,將蘇邀月藏好的小零嘴拿出來就著茶吃了幾口,然後算著時辰差不多了重新回到小廚房。

蘇邀月正在往白粥裡加鹽。

半罐子鹽都進去了。

陸枕往前走,看到那砂鍋裡麵的粥半生不熟,甚至還有糊的,可糊的裡麵卻夾雜了生米。再看那鍋底,烏漆嘛黑一片,再燒一會兒可能就要將鍋底都燒乾了。

「在乾什麼壞事?」男人的手從後麵伸出來。

冰涼涼的像兩根冰棍,掐住蘇邀月的下顎,將她的臉掰過來。

小娘子的麵頰被擠壓,「沒有。」她抱著鹽罐子,死不承認。

蕭朔提著陸枕給的食盒去找洛川的時候,覺得他妹妹一定會高興壞了的。

屋子裡彌漫著濃鬱的苦藥味。

簡單古樸的房裡置著一張床榻,上麵掛著兩片輕薄的白色床帳。

洛川躺在那裡,眉頭緊蹙,麵色蒼白,時不時地捂著嘴咳嗽幾聲。

窗戶都被封得嚴實,掛著厚實的氈子,地上置著好幾個炭盆,燒得正旺。

剛剛從外麵進來的蕭朔直覺身上被捂得發燙。

「今日身子如何了?」

自從那天洛川替蕭朔擋了鞭子後,兩人的關係就越來越好了。

「已經好多了,咳咳咳……」

「別起身。」蕭朔緊走幾步,將食盒放到洛川的床邊,說話的時候擠眉弄眼,「你猜猜這粥是誰讓我帶來的?是君聞,我可是聽說這粥是君聞親自熬的。」

「我跟他認識這麼久了,可從沒見他下過廚。」

說著話,蕭朔喜滋滋的將食盒打開,然後在看到裡麵的東西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黑乎乎,半生不熟的粥被裝在一隻瓷白小碗裡,賣相極差。

「這……說不定……味道還不錯?」蕭朔努力找補,他不太明白自家這事事苛求完美的兄弟為什麼會端來這麼一碗糊爛粥,難道真是自己做的粥不知道好壞,自我感覺良好?

可在聞到那股糊味之後,蕭朔終於不再違背自己的良心,「洛川,要不還是別吃了吧?」

「不,既然是陸哥哥的好意,我怎麼能不嘗呢?」

洛川確實病的不輕。

晨間她硬撐著要在那個花窗邊等陸枕,吹了風之後,整個人更覺得頭暈腦脹。

可隻要一想到陸枕那麼溫柔的與她說話,還給她做粥……洛川臉上露出甜蜜的笑。

果然,他對她有意。

或許這粥並沒有看起來那麼難吃。

洛川心帶羞怯地捧起粥碗,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剛剛沾上舌頭。

「嘔嘔嘔……」

蕭朔不忍直視。

除了「親自」給洛川做粥。

陸枕做了一點其它的東西,比如糯米糕。

因為洛川說最喜歡吃這種糯嘰嘰的東西。

雖然這種東西對於蘇邀月來說是熱量炸彈,但為了不讓洛川吃上糯米糕,蘇邀月趁著陸枕出去的時候,自己偷偷溜進小廚房,將還燙著的糯米糕一個接一個的往嘴裡塞。

其實這糯米糕也不是陸枕親自做的,隻是他讓小廝長泉晨間下山去買的。

糯米糕拿到山上來已經涼了,陸枕便親自過來熱一遍。

如此,也算是「自己做」的了。

男人從屋子裡回來,就見小廚房內六塊糯米糕不翼而飛,蘇邀月捂著肚子站在那裡,麵色煞白。

不用問,陸枕都大概猜到是什麼情況了。

蘇邀月忘記這具身體的脆弱性了。

六個結結實實的糯米糕塞進肚子裡,讓她撐得渾身都發起了冷汗。

小娘子躺在榻上,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掌上連一絲繭子都沒有,隔著輕薄被褥,替她按摩腹部。

蘇邀月閉著眼靠在陸枕身邊,「左邊一點。」

男人的手指挪過去一點。

「右邊一點。」

男人的手掌又挪過來一點。

「力氣太重了。」

陸枕:……

男人垂首,看向小娘子,腦中空盪盪的沒有突然塞入的文字。

那些文字好像隻有在他跟洛川接觸的時候才會出現。

或者是在他做某些跟洛川有關的事情時,也會出現。

現在的陸枕覺得,自己就仿佛是變成了兩個人。

一個人站在這具軀殼外麵。

一個人被困在這具軀殼裡麵。

軀殼外麵的人看著軀殼裡麵的人沒有腦子的忙碌。

陸枕很清楚,軀殼裡麵的他不是他。

軀殼外麵的他才是他。

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那個軀殼外麵的人到底是什麼性格模樣,但他知道,等軀殼裡麵的那個他徹底消失的時候,他才會是真正的他。

至於要如何讓軀殼裡麵的那個他消失。

陸枕還需要好好尋找方法。

從一開始的無法控製言行,到現在的能作弊。

陸枕覺得,他就像是被勾了線的木偶娃娃,身上被套著無形的線,控製著他的行為。

他現在,正在一根一根掙斷身上的枷鎖。

陸枕想,有這種情況的到底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是其他人也有呢?

男人低頭看向正眯著眼享受的小娘子,他抽開手,不動了。

嗯?怎麼不揉了?

蘇邀月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向陸枕。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終於,男人開口了。

蘇邀月立刻擺出營業笑容,「公子是難得的君子。」

【心口不一,陰晴不定的卑鄙小人。】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腕子上,臉上溫和的笑陡然加深,然後突兀放肆大笑,「哈哈哈……」

蘇邀月:???

陸枕認為,這個女子應當是與他一般吧。

明明不喜歡做這種事情,偏要來討好他。

陸枕對蘇邀月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他伸手撫過她的麵龐,幽幽嘆道:「真可憐吶。」

男人本就生得好看,眉目流轉之間溫柔多情,看誰都像是帶著一股深情凝視,怪不得將京師城內的少女們迷得昏天黑地,非君不嫁。

是啊是啊,對女主的溫柔終於舍得挪一點給她了嗎?

蘇邀月溫柔小意地蹭了蹭陸枕的胳膊。

陸枕替她整了整衣領子,然後順勢而下掐了一把她的月要,露出略微滿意的表情。

「粗了點。」

蘇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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