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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點才吃晚飯的人不少,但來南界旅遊的大多數都會想嘗當地特色,而不是火鍋這種每座城市都有的食物。
所以江眠和陳故到的時候,火鍋店還有不少空位。
兩人一如既往地坐在最角落的卡座。
江眠是土生土長的南界人,不太能吃辣,而陳故不喜歡吃辣,所以兩人又很默契地點了非辣口的鍋底,食材上的傾向幾乎一致。
江眠拿濕毛巾擦手時,都不免在想和陳故一起吃飯的話會很合適。
這頓飯吃得沒什麼波瀾,唯一的問題無非就是江眠在回到民宿洗完澡上床準備繼續背幾個法條再睡時,發現陳故沒有領他的轉賬。
有種不好預感的江眠:「……」
希望是他多想了。
次日早上。
江眠通過自己準時準點的生物鍾從夢中醒來,他不怎麼賴床,但每次坐起來後都要「重新啟動」一會兒係統。
他坐在床上捂著自己的後頸走了會兒神,這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今天是周六,人比昨晚還要多,江眠其實有點不太想出去。如果陳易深的計劃是在外麵瘋一天……他大概會拒絕。
他在三人的小群裡發了消息說自己起了,陳易深和周雨慧都沒有回復,江眠也不急,準備先去吃個早餐。
然後他就看見了背著畫架回來的陳故。
江眠微停,陳故撩了一下自己被汗打濕了的額發,輕笑著說:「早。」
等江眠緩緩點頭回了個早後,他才問:「吃早餐了嗎?」
江眠誠實搖頭,陳故就說:「那能等我一下嗎?我們一起去。」
還不等江眠把拒絕的話說出口,陳故先說:「這邊路有點復雜,我剛回來的時候都差點迷路,陳易深電話又打不通。」
他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托的動作,眉眼間流露出一點為難:「我不想一個人。」
江眠:「……」
他在這一刻無比恨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容易心軟。
因為江眠在陳故可憐兮兮的話語中,不自覺地點了頭。
然後他就看著陳故勾著唇回了房間,關上門前還說了句:「我沖個涼,十分鍾。」
陳故說十分鍾就十分鍾,沒有讓江眠多等哪怕一秒。
他換了身休閒服出來,自然又熟稔地問江眠:「想吃什麼?」
江眠有點糾結症:「我都可以。」
「那就腸粉?我回來路上看見有一家腸粉店他們家還賣蘿卜牛雜。」陳故偏頭:「我想吃那個。」
江眠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他想吃蘿卜牛雜也想吃腸粉,可問題是:「吃不完會浪費。」
陳故彎眼:「沒關係,我們可以分。」
江眠動了動唇,拒絕的話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
當作正常朋友相處。
他告訴自己,這樣或許就能打消掉陳故對他的興趣。
陳故說的那家店不遠,而且這個時候還比較早,還有空位。
走過去的路上,陳故還順口跟江眠提了句他今早去爬山畫日出了。
江眠算了一下在這盛夏從爬山上去再到日出出現,需要幾點起床,一時間對陳故有點肅然起敬。
畢竟他雖然有生物鍾,但真的做不到起這麼早就是為了爬山看日出。
會猝死的。
江眠肯定點頭jg
江眠吃飯有點慢,所以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陳易深和周雨慧也過來覓食了。
是陳故給陳易深發了消息說他們在這,陳易深和周雨慧到的時候,陳故正好端著碗,悠悠地在把一大碗蘿卜牛雜分到另外一個碗裡。
陳易深:「江眠,我跟你說我們來的路上看見宋炆他們了,真巧,他和耗子正好來這兒和隔壁表演係的聯誼。」
江眠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所以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聽到。
陳易深還想再說一句什麼,就看見他哥把分好的蘿卜牛雜推到了江眠麵前。
江眠下意識說了聲謝,又停頓了一下。
陳易深有點驚奇。
認識江眠那麼多年……沒見過江眠和誰分食啊。
不過他也為他哥和江眠高興。
因為他哥沒什麼朋友,江眠也沒有什麼朋友,兩人一個是他親哥,一個是他的好兄弟,關係好是件好事。
所以陳易深嘿嘿笑道:「說起來,哥你怎麼和江眠一塊來吃早餐了?」
陳易深雖然情商很感人,但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陳故其實不太愛交朋友,後來宋炆他們讓他喊他哥出來一塊打球時,陳故都拒絕了。他把叮咚好友推給宋炆他們,陳故也沒有加。
陳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
他抽出一張紙擦去了一點濺在桌子上的湯汁後,才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們之前還一起出去玩過呢。」
陳故垂下眼,鴉羽般的眼睫投下的一片陰翳掩住了他眸中的神色:「說起來,江眠挑的奶茶店和餅乾店味道都很不錯。我本來以為我和他在烤肉上麵就很投緣了,沒想到奶茶跟餅乾也是,就連火鍋都是一個口味。」
陳易深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話有什麼深意,隻傻乎乎地問:「噫你們怎麼沒喊我?」
倒是他旁邊的周雨慧神色帶著點奇怪地看了陳故一眼,又有幾分不確定。
陳故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像在跟陳易深說「你和江眠的友誼其實也沒有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