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 / 2)
江眠的兼職還挺輕鬆,因為他本身就是去律所積累經驗,不是非得乾出什麼事。
那個律所還是他父親以前帶出來的徒弟開的,對他也很照顧。
除非是帶他的律師有什麼案子要忙,不然基本上是955,很少加班。
不過最近帶他的律師李閱就接了個比較麻煩的民事糾紛,是離婚訴訟。
委托人是女方,他們還沒有見過,隻是在電話裡了解了一個大概。
打完電話回來的李閱:「小江,夏女士來了,你準備一下。」
江眠從各種材料中抬頭:「好。」
夏女士是丈夫出軌,她想要離婚,但她沒有證據證明她的丈夫出軌。
因為她捉到的時候沒有想到要留證據,然後現在她丈夫要求平分「夫妻財產」。
江眠拿起本子和筆跟著李閱往外走。
李閱對他態度很好,因為他知道江眠的父親是誰,那是在南界整個律政界都鼎鼎有名的人物。
「小江,」他笑:「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江眠知道李閱是要提點他,所以他直白道:「對方想要平分是不可能的,首先夏女士能夠拿出證據證明她名下有許多財產都是他們的婚前財產。但難的是他們婚後夏女士為了扶持宋先生,以宋先生名義談成的那些合作。」
李閱點點頭:「那你覺得這場官司要怎麼打?」
「首先優先的是夏女士要能夠拿出宋先生出軌的證據。」江眠平靜道:「南界《婚姻法》中有規定,離婚財產以照顧女方、無過錯方的原則進行判決。」
李閱嘆氣:「可她沒有證據,而且我試探了一下她的要求,她大概是想讓她老公淨身出戶。」
江眠實話實說:「情感上我贊成,法律上不可能。」
李閱感慨:「是啊,這種離婚官司最難打了。」
江眠看向他:「可我聽他們說您是律所裡打離婚官司的好手。」
這半月跟江眠相處下來,李閱也大概扌莫到了江眠的性格。
他都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人了,和大學校園裡的那種沒步入社會的毛頭小子不一樣,為人處世圓滑很多,又因為主接離婚訴訟,常常會遇上各種情緒激動的委托人,所以李閱的脾氣很好,也很有耐心。眼光更是毒辣。
他看得出來,江眠這孩子,就是有點較真,不太會說謊,別人問什麼就是什麼。
還有點意外的……呆?
也不能這麼說。
其實江眠辦事很利索,交代他的也都做得很好,挑不出什麼錯,他人聰明又能乾,在學校有多優秀他也聽說過,性格也說不上木訥。
但就是總是給人一種,說不太出的感覺。
很奇怪。
李閱見過這麼多人,還是頭一次見到江眠這種。
有點捉扌莫不透。
他們到了接待室後,江眠就看見穿了一身定製西裝的女人並著腿在喝茶。
夏女士的言行舉止都很優雅,又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味道,仿佛她不是來請他們打離婚官司的,而是來談一筆生意。
李閱和夏女士打了招呼後坐下,又介紹了一下江眠:「這是我的助理,夏女士您不介意他在場學習一下吧?」
夏女士抬眸看了眼江眠,漂亮的鳳眸禮貌打量了下:「不介意。」
於是江眠就跟著李閱一塊坐下。
夏女士放下紙杯:「我沒有證據證明他出軌了,是不是對我很不利?」
李閱沉吟,還沒說話,夏女士就深呼吸了口氣,微紅了眼眶:「真的不能讓他淨身出戶嗎?」
江眠適時地遞上紙巾。
夏女士接過後,撚著紙巾的一角:「他沒什麼出息,婚後我也給了他很多錢隨他玩,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我受不了他犯那樣的錯後還要從我這裡拿走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大概是不想在他們麵前哭出來,夏女士閉了閉眼。
江眠注意到她眼角已經有不少細紋。
李閱:「夏女士,我們想先了解一下,宋先生的出軌對象是什麼情況?」
夏女士睜開眼,呼出口氣:「那個妹妹也是個可憐人,她也不知道他有老婆了……」
江眠微頓,漫不經心地在本子上寫了一句。
等到夏女士把情況和她的訴求說了,李閱再給她打了預防針的情況下表示自己一定會為夏女士爭取到更多的財產後,時間也不早了。
李閱示意江眠送夏女士一下。
江眠便起身跟著夏女士往外走。
夏女士看他:「你是大學才畢業吧?」
江眠實話實說:「還沒畢業,暑假來做兼職。」
「難怪。」哪怕是經歷了這樣的事,夏女士依舊強大,還沖江眠笑了下:「看你年輕,年輕真好。」
江眠沒有接話。
夏女士前不久說過,她和宋先生就是大學相識,宋先生沒什麼本事,學習在學校也隻能算是下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