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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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化作一個小點即將消失在林中的封亦莫消失一瞬,緊接著又跑了回來。

看見那逐漸靠近的人影,夏沈書狠狠鬆了口氣的同時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你就沒發現那個方向有點不對?」

跑回來的封亦莫黑眸森冷茫然看去。

夏沈書嘴角是再狠狠一抽,他放棄,封亦莫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

「跟緊我。」夏沈書握緊手中槍,話音落他又趕緊補上一句,「季言輕在這邊。」

正準備朝著前方沖去的封亦莫腳下步伐停頓一瞬,旋即選擇跟上。

藍梓已經消失在前方的林中,夏沈書回頭看了眼其他人後,帶著封亦莫和季樂快速向著藍梓離開的方向追去。

兩人速度很快,不過片刻就消失在林中。

眼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留在原地的一群人麵麵相覷。

「……要去嗎?」黎平森喃喃問道。

「你瘋了?」夏琛白著一張臉看去。

「你想回去送死嗎?」夏琛聲音拔高幾分,像是在說服黎平森,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剛剛他們還在狼狽逃命,他心口的心髒現在都還在砰砰跳著,這時候再回去?

他們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這時候回去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黎平森嘴唇翕動,他視線在身後一群人的臉上掃過,黑暗中所有人都白著臉所有人都正看著夏沈書他們離開的方向。

黎平森嘴唇輕顫,他試圖說點什麼,但他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遲疑一瞬,他一咬牙,轉身跟上夏沈書他們。

見黎平森回頭,沉默的一群人騷動,眾人紛紛看向周圍其他人。

也不知道是誰先邁出了第一步,緊接著便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很快大半個隊伍的人都開始跟著黎平森移動,他們要回去找季言輕。

眼見著大部隊開始移動,看著前方那漆黑的隱藏著無數危險的樹林,臉色慘白心髒砰砰直跳的夏琛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下,下一刻他卻還是邁出腳跟上。

「你們瘋了?」薛剛隊裡剛剛那個被夏沈書踹了拿槍的男人見一群人居然都要往回走,臉色越發難看,嘴上也忍不住罵罵咧咧,「你們這是有病吧!」

無人回應他,黎平森一群人隻白著臉咬緊牙關慢慢的向前移動。

他們隊伍現在總共就剩下兩把槍,夏琛一把,年紀小的蘇落一把,蘇落手裡的那把還是手/槍。

他們之外其他人手裡最多也隻不過是拿著砍刀,或者自製的長矛。

他們這樣的陣容,一旦在遇上剛剛追著他們跑的那覺醒喪屍,又或者山裡另一個東西,那他們必死無疑。

清楚的明白這點,一群往回走的人腿肚子都不由哆嗦,他們一顆心高高懸起,腳下的步伐更是小心翼翼,所有人都如履薄冰。

他們咬緊牙關往前移動將近五六分鍾,也才不過走出百來米。

「沙……」

什麼人踩到枯葉,寂靜的黑暗中發出細微的聲響。

那聲音如同平地驚雷,神經本就緊繃到極限的一群人立刻回頭看去。

對上那樣一張張慘白的臉,踩到葉子那人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對上那樣一張臉,看去的一群人喉結都滑動,他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越發謹慎和恐懼,他們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立,背脊更是一陣陣發著寒。

所有人都在害怕,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要回去,哪怕他們已經怕得要死,哪怕他們的手腳都在顫抖,他們也依舊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季言輕是個好人。

他們和季言輕相處的時間或許還不算太長,但這一點他們所有人都已經清楚的意識到。

這種大環境之下,薛剛那樣的人才是主流。

甚至如果是他們自己處於薛剛的位置,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比薛剛做得好,他們甚至可能更壞。

沒有危險的時候他們尚且不能保證自己是個好人,更何況在隊伍遇到危險時,還要回頭去吸引那覺醒喪屍的注意力給其他人製造逃跑的機會。

他們都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也非常清楚自己周圍的隊友都是些什麼人,所以他們才會緊緊抓住季言輕不放。

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除了季言輕,沒有人會在他們遇見危險的時候願意回頭去拉上一把。

黑暗中走在最前麵的黎平森喉結滑動,吞咽的聲音大得嚇人,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黎平森正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前方不遠處就有細微動靜傳來,他立刻頭皮發麻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他後方其他人也已經聽見動靜,紛紛驚恐地看去。

夏沈書回頭,遠遠看見跟上來的黎平森一群人,他由衷驚訝。

驚訝後他挑了挑眉,黎平森他們跟上來的原因他一瞬就猜透,但他並未說什麼。

認出夏沈書,看見夏沈書周圍的藍梓和抱著季樂的封亦莫,黎平森一群人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所有人快速靠近,要跟著夏沈書他們。

樹林中,季言輕向著放下季安的方向急速跑去。

他花了些時間才總算重新回到那一片地方,靠近,他立刻放輕腳步在黑暗中尋找。

樹林中一片漆黑,沒看見另外一個發出咆哮的東西,也沒看見季安。

季言輕快速從一棵大樹後跑到另外一棵樹旁,他正準備再跑向前方一棵樹,遠遠的他就看見一道在黑暗中跑動的小小身影。

那身影很是矮小瘦弱,他身上的衣服對於他那瘦小的身體來說有些過大,這讓他地跑動都顯得有些笨拙。

季言輕一眼就認出那人是季安,同時他一顆心也懸到嗓子眼。

他連忙從樹後沖出沖向季安,在靠近後不等季安開口就一把把他撈起來抱在懷中,跑向不遠處的一棵樹。

重新躲好,季言輕環顧四周確定安全他才看向懷中被他捂住嘴巴的季安,「不是讓你去找其他人?」

季言輕有些生氣,季安沒聽話。

季安已經認出季言輕,臉上都是淚水的他短短小小的手臂一把抱住季言輕的脖子,他很用力,用力得都快把季言輕勒得喘不過氣來。

感覺著脖子上的力道,季言輕到了嘴邊的責備咽回肚子。

把季安隨意扔在樹林中是他的不對。

季安和季樂一直都表現得很成熟,經常讓他忘記他們也不過才三歲。

他那時隻想著要創造逃跑的機會,否則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但他卻忘了被突然丟下的季安麵對陌生漆黑的樹林以及那危險的狀況時,該有多害怕。

季言輕抱緊季安,輕輕拍拍他的背。

「對不起……」季安扁著嘴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那麼大,他知道他沒聽話,所以讓季言輕擔心了。

本就已經不再生氣的季言輕聽著那小小聲帶著哭腔的道歉,一顆心瞬時被愧疚吞沒。

季言輕正準備道歉,他就隱約聽見一陣細微的聲音。

季言輕立刻全神戒備,他拿起放在腳邊的槍。

「季言輕?」一道帶著試探微弱如同蚊鳴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

那聲音已經被黑暗和距離模糊,但季言輕還是一下就認出那聲音的主人,是藍梓。

季言輕拿了斧頭的手抱住季安,另一隻手拿著槍,快速向著那邊而去。

一口氣跑出百來米,季言輕看見前方樹後的封亦莫一群人,鬆了口氣,視線移動,看見夏沈書他們後方的黎平森一群人,他愣了一瞬。

封亦莫、夏沈書、藍梓他們回來找他他並不驚訝,但黎平森一群三十來個人全都跟回來就讓他有些驚訝了。

「爸爸……」被封亦莫抱著跑,一路都安安靜靜的季樂在看見季言輕的那一瞬再忍不住,季言輕不見,他比所有人都擔心都害怕。

季言輕把手裡的槍還給黎平森,他扌莫扌莫封亦莫懷裡季樂的臉頰替他擦拭掉淚水,「別哭。」

「那個是……」夏沈書從剛剛開始就注意著他們右邊的位置。

季言輕朝著那邊看去。

他們右邊十五六米之外的雪地上,白雪被揚開,露出下麵黑黃色的泥土,那模樣看著像是什麼大型動物在那邊掙紮許久。

那個大小,如無意外應該就是那覺醒喪屍。

看見那足有好幾米寬的痕跡,剛剛才因為順利集合而鬆了口氣的眾人背上的汗毛再次豎立,如置冰窖。

「你剛剛在樹林裡看見另外一個屍王了嗎?」季言輕看向自己懷中的季安,季安剛剛是從這個方向跑來找他的。

季安立刻搖搖頭,他濕漉漉的眸子中帶著淡淡的不安,他沒有看見另一個屍王,這樹林裡還有另外一個屍王?

封亦莫一雙幽幽黑眸靜靜看向季安,季安沒看見,他看見了。

「季言輕。」藍梓開口,語氣僵硬且帶著明顯的怒意。

季言輕看去。

「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往回跑了的那一刻有多擔心有多害怕?那可是覺醒喪屍,那可是已經快要進化成為屍王的存在,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藍梓盡量壓低聲音,但是語氣中的怒氣卻一點都沒減弱。

「你要是出事——」藍梓還想再說上兩句,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的,季言輕之所以擅自行動,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們確實幫不上忙。

之前那情況,就算季言輕先跟他們說了,他們大概率也隻會試圖阻止然後遠遠看著。

藍梓氣悶得不再說話,季言輕微愣一瞬後卻笑了起來。

藍梓在擔心他。

藍梓凶巴巴的,像個姐姐一樣。

季言輕那張臉本就長得精致漂亮,他眉眼乾淨,再加上那高挺的鼻梁和粉粉白白如同果凍的唇,蓬蓬鬆鬆的頭發,他即使不笑時也讓人忍不住偷看。

如今黑暗之中他毫無顧慮地笑開,那樣安靜而又溫暖地笑容,讓一群三十來個人都直接看傻在原地。

夏沈書也笑開,他臉上笑眯眯,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他本來不準備這時候說這些,但既然藍梓都開頭了,那這□□大會就必須進行下去。

夏沈書厲聲道:「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個隊伍,一個大隊伍,有什麼事情應該大家一起上,而不是讓什麼人獨自承擔。」

夏沈書環顧一圈,「而且你別忘了你是這個求生隊的隊長,這個求生隊裡任何人都可以去死,唯獨你不行,你死了那這個求生隊也就散了。」

聽著夏沈書的話,黎平森嘴角抽了抽,他們也並不想去死,不過夏沈書有一句話說得沒錯。

季言輕如果死了,那他們這個隊伍也就散了。

今天換作是除了季言輕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走散,他們都不可能會冒險回來找他。

今天換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那人也不可能會主動去吸引那覺醒喪屍的注意力。

「抱歉。」季言輕深呼吸。

他那時候沒想那麼多,也來不及去想那麼多。

封亦莫目光幽幽,加入□□,「以後跟緊我,不要亂跑。」

眾人均是一怔,下一刻眾人紛紛看向封亦莫。

看清楚黑暗中封亦莫認真冰冷的眉眼,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中。

□□會凝重的氣氛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靜。

封亦莫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有勇氣說出這句話?

察覺到眾人的沉默,封亦莫茫然,有問題?

季言輕扶額,「先走,我們離開這。」

季言輕話音落,立刻帶著眾人向著他們之前逃亡的方向而去,要盡可能的遠離這附近。

他們都不知道這山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後來的那個應該是屍王的東西去了哪,也不知道逃跑的覺醒喪屍會不會回來。

他們多在這山裡逗留一秒,就會更危險一分。

收拾心情,一群人再次快速移動,七八分鍾時間他們就跑出許遠。

在樹林中移動將近十分鍾後,遠遠的他們在前方黑暗中看見一群人,是薛剛隊裡還活著的那二十幾人。

他們在黎平森一群人離開後,立刻向著相反的方向移動。

聽見動靜,一群人回頭看來,見是季言輕一群人,見黎平森他們和季言輕成功匯合,他們隊裡大部分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們大部分人都不覺得黎平森他們還能活著回來。

季言輕沒有理會那群人,帶著其他人快速向著前方而去。

薛剛隊裡還活著拿槍的三人對視一眼,之前被夏沈書踹了一腳的那男人做主,他帶頭跟上,「走。」

一群人快速靠近,跟在季言輕隊伍末尾。

季言輕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附近。

這條山脈很長,連接著縣城附近那一圈山脈,他們之前是朝著遠離縣城的方向跑的,之前就已經跑出很長一段距離,一群人集合後再次向著前方跑去,兩三個小時後他們就跑到山脈盡頭。

從高處朝著下方看去,漆黑的荒原之中到處都是如同瘤子般大大小小的灌木叢。

灌木叢是那覺醒喪屍的地盤,如果可以他們都不想再踏入其中,但現在他們除了硬著頭皮上沒得其它選擇。

確定好方向,季言輕帶著眾人咬牙下山再次進了荒原。

重新回到荒原,他們的路線徹底偏離鐵軌,季言輕沒有帶著眾人繞路去找鐵軌,而是帶著眾人采取和鐵軌並行的方式往前。

他們從山上下來時天邊就已經微微亮起,進入荒原又往前跑了兩個多小時後,天色徹底亮起。

接連跑了四/五個小時,所有人速度都逐漸下降,特別是已經被那覺醒喪屍追著跑了幾天的薛剛隊裡那群人,他們好些人都落後其他人二三十米。

季言輕看了一眼自己隊裡的一群人,正琢磨要找地方讓大家臨時休息,跑在他左側的封亦莫就看向右側的灌木叢。

季言輕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開始他隻看見一堆一堆的灌木叢,直到又往前跑了二三十米,他才在一處狹隘的縫隙後看見一道熟悉的巨大的身影。

那覺醒喪屍就在他們右側百多米之外。

此刻的它正抱著自己的尾巴尖兒蹲在地上縮成一個圓圓的小球,它喉嚨間好像還發出了害怕地嗚咽。

它從山裡下來之後也選擇了遠離那條山脈的方向逃跑,他們跑的方向是同一個方向。

季言輕呼吸在瞬間停滯,本來因為急速奔跑而狂跳的心髒也像是被什麼人緊緊拽在手裡,無法再跳動。

季言輕立刻回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還並未發現那覺醒喪屍。

季言輕立刻回頭對身後的人做警戒的手勢,一路跑下來,已經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的眾人看見那手勢,腳下步伐都是一頓。

下一刻,他們連忙轉動腦袋看向四周。

被季言輕抱在懷中跑動的季安已經看見那覺醒喪屍,他喉結不受控製地滑動了下,吞咽唾沫。

那覺醒喪屍看著很凶,可它好好吃……

想著之前咬住那尾巴時嘗到的甜甜的汁水,季安偷偷看了季言輕一眼後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外衣衣兜,兜裡還藏著他從那覺醒喪屍尾巴上薅下來的鱗片。

那鱗片沒有汁水好吃,可是也香香脆脆的。

想著那汁水甜甜的味道,想著那鱗片香香脆脆的口感,季安喉結忍不住的又滑動了下,早知道他剛剛應該再薅一把鱗片。

「唔?」尾巴尖兒都被薅禿,上麵還有道清晰牙印,此刻正努力把自己縮在兩處灌木叢中躲起來的那覺醒喪屍隱約察覺到什麼,猛然抬頭看向四周。

它比灌木蟲要高出半個頭,它一動,季言輕後方正跑動的夏沈書一群人立刻發現它的存在。

那一瞬,所有人心髒狠狠一跳。

下一刻,所有人趕緊就近找了灌木叢隱藏。

「唔……」覺醒喪屍環顧四周一圈,它沒敢在原地多呆趕緊向著更遠之外沖去,要逃跑。

心髒都已經跳到嗓子眼的季言輕一群人聽見它逃跑的動靜,紛紛從灌木叢後探出頭,看見它跑得飛快的背影,一群人茫然對視一眼。

季言輕回頭看向山脈,其他人亦是如此。

遠遠看見那還能看見些許影子的山頂,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那座山裡到底有什麼?

到底什麼東西,才能把一隻即將進階成屍王的覺醒喪屍嚇成那樣?

躲過一劫,這次眾人再沒了休息的念頭,一個個放空大腦努力地邁開腳步,要盡可能的遠離這片荒原。

然而這片荒原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大,大得多。

離開山脈後他們沿著一個方向一路往前跑了許久,跑到天氣都炎熱無比,他們都還沒能從荒原中跑出去。

眼見著已經到了一天中最熱的那兩個小時,他們光是站在太陽下皮膚就發痛,季言輕不得不下令讓眾人找地方休息。

他們找到的紮營點是兩大簇灌木叢組建而成的一條長廊,灌木叢上方的枝丫很好的遮掩住了下方的地麵,地方雖然狹隘,但總比暴曬在太陽之下好得多。

進入長廊,所有人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出氣。

外界的高溫和內髒中傳來的灼熱讓他們猶如在桑拿房,那份炎熱已經不隻是熱,更是一種痛苦。

坐下,季言輕緩過勁後,看向單獨坐在一旁的薛剛隊伍裡那十來個人。

再次相遇,薛剛隊裡一共二十二三個人,之前在山裡連同薛剛光頭在內一共死掉六個,現在他們已經隻剩下十六個人。

其中三個有槍,其他的十三個則是普通隊員。

「你們準備怎麼辦?」季言輕主動詢問。

被詢問,一直處於逃亡中長時間缺水缺食物的那十幾個人紛紛看向季言輕。

他們無論是狀態還是臉色都急差,像是隨時要死去。

他們帶著明顯死氣的視線在季言輕臉上掃過,無一人說話。

極度的疲憊讓他們根本無法思考,薛剛的突然死去也讓他們根本無法可想。

跟在薛剛身旁這段時間他們早就已經不能算作是人,他們隻是薛剛用低廉的代價換取來的勞動力,他們也曾憤怒仇恨過,但仇恨憤怒又能如何?

離開了薛剛的隊伍,他們甚至可能連那點隻有幾口的食物和水都無法獲得,他們更加活不下去。

他們早就已經麻木。

現在薛剛死了,他們是解脫了,可取而代之的他們也什麼都沒有了。

「要來我的隊伍嗎?」季言輕沒有廢話,開門見山,他們走這邊本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擴大隊伍。

聽著季言輕刻意壓低故作冰冷卻依舊帶著幾分溫軟的嗓音,十來個人都是一愣。

最先反映過來的是之前被夏沈書踹了一腳的那男人,「你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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