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盡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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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雜又井井有條的劇組,就像一個小型社會。

這裡有形形色色的人,他們生活所處的環境天差地別,人生經歷截然不同,卻因為一部戲而聚在一塊兒。

平時住在富麗堂皇大平層裡的演員,在開拍後可能泡在冷水裡,幾個小時中不斷不斷的被按下去,再拎起來,再按下去……

而生活在小幾百塊錢一個月的租屋中的劇務,可能正裹著棉襖,維護著某樣道具,居高臨下的望著演員被折騰。

劇組是很古怪的環境,人們說它將世態炎涼展現的太過□□,也說它是極端階級差異現象的集合地。

有的人痛斥這裡,又離不開。

有的人向往這裡,又留不下。

對於李沐陽來說,劇組沒有那麼復雜。別人的嫉妒也好,輕蔑也好,向往也好……都沒有那麼重要。

當你重視的東西越純粹、越具體,你的內耗也就越少。

也許對於一些演員來說,拍戲是水到渠成,是天生就具備的能力。

盡管也有導演覺得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但李沐陽知道並非如此。

他拍戲至今,也已經拿到了好幾個主要角色了,可沒有任何一個角色,真的讓他覺得遊刃有餘。

沒有。

每一場戲開拍前,哪怕台詞他已經背的很熟了,對著鏡子和腦內排演都不止一次了,但仍無法自信已經完全拿捏。

在導演喊『過了』之前,他始終都如履薄冰。

有時甚至等這場戲拍完了,過好幾天,他還為這場戲感到憂慮。

擔心自己並沒有真的掌握其精髓,也並沒有演出劇情和角色要表達的最貼切情緒。

李沐陽是個非常敏感的人,多慮多思。

他不相信導演的誇獎,對於其他演員和經紀人的吹捧也不以為然。

有時對自己的判斷也有濃濃懷疑,這種不安全感讓他努力尋找所有事情的真相,也在工作中竭盡全力去追求完美。

是以,導演的認可不能讓他認同自己已經真的很好的完成了當日的拍攝。

他必須對自己的工作投注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和判斷,確定每場戲開拍前都已經深入推演到自己能達到的極致了,才能產生內心的片刻安寧。

這是他敢對自己未來的職業做自由規劃的底氣。

隻有好好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到最好了,他才能想拒絕綜藝就拒絕,想拍陶箏的戲就拍,不想出差就不出差……如此任性,還有飯碗吃。

想把人生抓在自己手心裡,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沐陽心裡格外清醒,也因此看起來比任何人都活的更累。

在保姆車上,他很少睡覺,總是抓住一切時間,去反復閱讀劇本前後劇情,去熟悉人物小傳中每個與自己扮演的角色相關的人物,去揣摩角色的台詞與行為。

戴樂樂有時心疼他,想說難道他就不能隻把拍戲當成一份工作,隻要完成就好,何必去追求極致?再說,你費盡心機去鑽研和呈現的內容,觀眾也未必就真的買賬。

李沐陽總是笑笑說是,從不與她爭辯,但仍故我。

他是個看起來格外柔軟的青年,但內心也最堅韌執著有主意。

最初,戴樂樂隻覺得他長的好看,潛力高,條件很不錯。

自己睡不到,那就勸閨蜜去拿下。

但相處的久了,她反而開始對他有了些尊敬。

她說不太清楚,但大概是李沐陽在人格上的一些東西,讓她對他有的這種態度吧。

於是,她在工作上越來越多的會聽取李沐陽的意見,也不再常覺得他是在任性了。

當導演覺得這場戲可以過了,他卻仍申請再演一次時,戴樂樂也傾向於支持李沐陽,去幫他說服導演。

漸漸的,李沐陽雖然年紀輕,卻還是得到了劇組裡許多人的敬畏。

大家私底下會說他古板,與他相處時則會多一分謹慎。

一場哭戲重拍了5次,李沐陽還是不太滿意。

直到第8次的時候,他才終於鬆口氣。跟導演及其他工作人員道歉加道謝後,他看了眼時間,忙跟所有人道別,一邊跑一邊扯臉上的假胡子。

他火急火燎的往休息間跑,要去拿手機跟陶箏說自己今天可能要晚一點,讓她先墊點別的吃的,再等等他。

今天答應了陶箏晚上要帶她去吃串串香,他已經遲到了快1個小時。

額角滲出汗,他沮喪的跑進休息間,才想著如何跟陶箏道歉,忽然瞧見休息間的舊沙發上坐著個女人,原本正抱著筆記本寫著什麼,聽到聲響抬頭望過來,眼神明亮,眉目清秀。

正是陶箏。

「你怎麼來了?」李沐陽剎住腳,臉現驚喜。

走到她身邊,坐下後才察覺一路跑過來的疲憊,月匈腔激烈起伏,口渴的要命。

「我問了戴樂樂,她說你今天下午場的戲很緊,我猜到你可能會很忙,就想乾脆過來跟你匯合。距離這邊10公裡有個廣場,裡麵就有家玉林串串香,評分不錯。」陶箏保存了寫到一半的一個靈感綱要,合上電腦舒展手腳,站起來笑著回答。

李沐陽方才的緊張和歉疚一下鬆懈,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下去,他伸展手臂示意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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