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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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襄和石鳶在一旁聽他們師兄弟倆之間的竊竊私房話,雙雙聽出了痛苦麵具。

「不是,你倆沒事兒吧?」鳳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你們倆是劍修唉!又不是家逢變故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菜,再不濟還能去賣藝,表演月匈口碎大石呢,人石鳶當時被困在鶯艷樓也沒像你倆這樣。」

「化緣也要帶上我,別說我還挺感動的。」秦雲盞木著臉道,他不由得回憶起了先前他與師雲琢一同在沛郡買護具砍價的情形:「就是我有理由懷疑下山之後到底是誰養誰。」

「為什麼你們就一定覺得這個老爺爺是來趕你們走的哇!」石鳶在一旁瞪著眼睛發問:「也不見得吧。」

「阿鳶啊!你是不知道咱們扶玉仙盟的人心險惡,卷生卷死。」秦雲盞搖頭道:「你看這老頭,不苟言笑,殺氣騰騰,不懷好意,來者不善!」

「我沒看出來耶!」石鳶說。

「那你還是太嫩了。」秦雲盞老神在在說。

石鳶:「但是我覺得我最近好像說話都有點子準」

沒人再聽她說的話,因為陽憫長老已款款行至中央。

柳乘風感覺到自己背後匯聚了無數仰慕期待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位領袖,一位救世主,見機會前來,他便大聲央求道:「陽憫長老!!為我們鳴鼎劍宗做主啊!!」

老者側了側頭,他花白的眉毛拖長,下垂至兩鬢,看起來憂愁悲憫,柳乘風泣語道:「簫下隱居被除名扶玉仙盟,早該離開招搖山了,可他們夥同懸鏡門的祁紅藥欺上瞞下,賴在絳皓潭遲遲不走,如今又放出懸鏡門惡徒大開殺戒,釀成今日這般局麵。」他欠了欠身,露出身後眾人,「陽憫長老,看看這些無辜受難的同門,乘風心痛,隻因這實非天災,而是人禍啊!」

待他「叭叭」的說完,陽憫長老才不急不緩的開口道:「對於北山之禍,我謹代表長老閣表達惋惜之情,長老閣久居蟬台,對於山外之事鞭長莫及,但對於招搖山中發生的事,卻並非全然不可見。」

柳乘風的表情微微一僵。

「陽憫長老,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陽憫長老不再看他,而是在童子的攙扶之下緩慢轉身。

「哪一位是簫下隱居新入門的弟子,秦雲盞?」

秦雲盞愣了愣,被人在背後推了一下。

「上!」石鳶催促道。

秦雲盞:「???阿鳶你——」

「信阿鳶!阿鳶最近說話老準了!」石鳶握拳低聲道。

秦雲盞沖她齜牙,奈何人已經迎上去了,不得不一腦門官司的正視陽憫長老。

「是我。」他說。

陽憫長老掀起滿是褶皺的眼皮,又垂落,乾枯的唇角不易覺察的上揚了一瞬。

「與蘇九重那小子竟有幾分相像。」

秦雲盞:「?」

秦雲盞:「您這是罵我呢還是——」

陽憫長老:「——年輕時。」

秦雲盞舒坦了:「喔!」

陽憫長老道:「若蘇九重這些年不胡來,有你這樣的英雄少年振興宗門,簫下隱居何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當真是叫人可恨又可嘆。」

秦雲盞輕輕吸氣。

他倏地扭頭,望向師雲琢,激動的直踮腳,「師兄,師兄!長老他在誇我唉!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是英雄少年唉!」

師雲琢看著他這般模樣,好像屁股後麵有個小尾巴在螺旋似的轉,不禁啼笑皆非。

「知道了,你先聽陽憫長老把話說完。」

比起他們這邊兒小範圍的激動情緒,那廂,柳乘風宛如被迎麵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強顏歡笑也難。

「陽憫長老秦雲盞他——」

「懸鏡門二十年前的舊事我恰好略知一二,故今日前來主持公道。」陽憫長老打斷了他的話語,嗓音微沉,「裘難乃是大乘境符修,即便沒了肉身,想要在招搖山中掀起腥風血雨也是輕而易舉之事,無人能困住他,他利用活人死人棲息藏匿,祁掌教命人挖墳尋找是明智之舉,簫下隱居二人將山頭掀開更是破劫機遇,並非如你所言放出了裘難。」

柳乘風雙目怒張,他顯然沒有料到陽憫長老會這麼一門心思的幫秦雲盞說話,同時否定自己,翕動嘴唇顯然還想置喙幾句,卻不料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柳吟川施施然開口道:「是啊,若是讓裘難尋得機會在這死屍身上修生養息,無人能將他找出,待他重整旗鼓,再趁懸鏡門不備大開殺戒,那後果才叫不堪設想此番真是多虧了雲盞與雲琢,乘勝追擊將他詐出,才免去了懸鏡門往後的諸多後患。」

「吟川仙尊所言極是。」陽憫長老點頭道。

「當真是長老深謀遠慮,我方才竟未看透這一點,真是慚愧。」柳吟川嘆惋道。

「吟川仙尊說笑了,實乃裘難狡詐陰毒,不知者無罪。」陽憫長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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