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在將降穀零攆出病房之前,千春硬拉著他給自己換了套床單被罩。這家夥上床之前真的沒有脫鞋!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也不怕突然有人闖進來。降穀零先是把房間裡的小燈打開,然後將千春攙扶到旁邊的沙發上,最後才從櫃子裡拿出千春自帶的床上用品,彎著月要給她換上,還不厭其煩地幫她撫平了每一條褶皺。
「我最近好像總幫你換床單。」降穀零背對著千春,一邊鋪一邊說道。
「是嗎?那真是辛苦你了。」千春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眼神卻從窗外的月色偷偷地轉移到降穀零挺翹的屁股上。
該死,當初怎麼沒發現他屁股這麼翹,現在她要是上去掐一把算不算襲警啊?
降穀零這邊床還沒鋪完,就感覺後麵有一道火辣辣的視線。那眼神太露骨了,哪怕他沒轉身都有一種被變態盯上的感覺。
怎麼形容呢,他上一次產生這種感覺還是幾年前去gay吧調查情報的時候。
「千春。」降穀零直起月要但沒有轉身,他拿起枕頭隨意地拍了幾下,試圖讓它恢復彈性。
突然被叫到的千春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自己襲警的計劃被他發現了。
「怎麼了?」她故作平靜地回答。
隨著她的回答,降穀零感覺背後那道火辣辣的視線瞬間消失了。
「沒什麼,我鋪好了。」降穀零轉過身,正好看見千春端起水杯喝水。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充滿惡趣味的想法,於是快步走上前,在千春驚恐的眼神中將她攔月要抱起。
雙腳突然離地,千春下意識摟緊了降穀零的脖子。可她這一緊張一動作,扭傷的月要部立刻發來了警告。
「嘶——你要乾什麼!?」她抬手錘了降穀零一下,可是和這個猩猩非人類的強健體魄相比,她那一拳實在算不得什麼,和撒嬌沒有太大區別。
降穀零來之前調查過她的傷情,對千春的身體狀況心裡有數。他抱著千春,作勢要往洗手間走去,「我今天幫人幫到底,臨走之前陪你去一次洗手間。」
變態!他絕對是在報剛剛被窩裡的仇!
千春又憤恨地錘了他一下,降穀零正在低聲笑著,這一拳她使了全力,錘得始作俑者直咳嗽。
降穀零笑著低頭看去,見懷裡的千春耳朵都紅了,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經報仇了,這才轉身將千春重新送回床上。
臨走之前,降穀零本想再給千春敷個冰袋,可卻被她一個靠枕丟了過來,最後隻能倉皇而逃,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忘記拿走那束百合花。
趕走降穀零之後,千春平躺在床上重重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煩死了,人走了,味還在。
第二天早上,過來查房的小護士毫不吝嗇地贊美了這束向日葵。千春看著床頭的這片黃,經過了一夜,它們不僅沒有枯萎,反而看著更加茁壯,比上午的陽光還要燦爛。
「唔……」小欣看著向日葵皺起了眉頭,「我昨天走的時候,這花瓶裡插的明明是百合花啊!是我記錯了嗎?」
「你沒記錯,不過昨天半夜的時候我夢見一個黑暗精靈,他說百合花不吉利,就施法把它們變成了向日葵。」千春將吃完的早餐推到一邊,然後笑著對小欣說道:「等我今天早上一睜眼,你猜怎麼著,我的夢成真了!」
小欣跟了千春這麼久,一看她那笑容就知道這是在開玩笑,她撒嬌一樣地說道:「姐你又逗我!」
兩個人笑完之後,小欣將千春吃完的早餐撤了下去,不再追問那束向日葵的事。
如果連這點眼色都看不明白,那她也不用再繼續混演藝圈了。
回歸自己的生活後,降穀零沒有像之前那樣把一天當成四十八小時過。在千春支配這具身體的那一個月裡,「降穀零」的生活節奏變慢了,但是警察廳沒有因此停擺,酒廠繼續發爛發臭,波洛咖啡廳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或許千春說得對,他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了。
降穀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他一開門,正好碰見剛剛遛狗回來的風見。風見手上拎著一大包垃圾,褲腿上還沾著哈羅的毛,眼下一片青黑,滿臉都是疲憊,好像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樣子。
「降穀先生!」見到降穀零,風見有點驚訝。他的眼鏡往下滑了一點,可是他兩手都拿著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去扶眼鏡。
降穀零一看風見這幅樣子,就知道他又是一夜沒睡熬了個通宵。
「吃飯了嗎?」降穀零一手關門,另一隻手將風見的眼鏡推了上去。風見現在的狀態太危險,降穀零準備先留下他休息一會兒。
風見似乎沒有想到上司會問自己這種問題,結結巴巴地答道:「沒、沒有。」
「那就陪我一起吃個早飯吧。」說完,降穀零轉身走向廚房,留下了還拎著垃圾站在門口發呆的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