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蘭澤當時不過略微猶豫,當天回去之後他便後悔了。下次再見到謝景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怎麼可以因為兩盤點心便心軟了呢。
回到小院時正好門禁。
接下來幾天蘭澤沒有再見到謝景庭。
再見到謝景庭是十天之後,這期間蘭澤又被醉酒的姬嫦喊去,姬嫦要教他識字,讓他背上次的文章,他背不出來,姬嫦便用戒尺抽了他的手心。
蘭澤在此期間還見到了其他的下人,興許是因為他這張臉,姬嫦有所顧忌,其他的下人……戒尺抽的不止是手掌。
再見到謝景庭是在狩獵場,蘭澤的手包成了豬蹄,他這兩天吃東西都困難,由院裡的小太監輪流餵他。
蘭澤是占了一個名為念奴小太監的便宜,原先念奴在宮中做過一段時間的事,後來沒多久就死了,頗為可惜。
院中的小太監都把他當弟弟,有些和他差不多年歲,他和念奴有些像,小太監們都很照顧他。
姬嫦掃了一眼蘭澤,蘭澤每次挨打都像是蔫了的白菜葉子,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刻意地躲他。
他看兩眼便收回了視線,左右不過是個玩意兒。
「如雪,明將軍送來了兩匹烈馬,前兩日朕便想送你府上。」
姬嫦說:「今日得了空,朕想了想,還是得讓你親自過來看看。」
有下人牽了馬過來,蘭澤和侍衛們待在一起。他瞅兩眼謝景庭的方向,不敢多看,擔心姬嫦注意到他。
姬嫦對謝景庭態度熱烈,和其他人相比太過於明顯,謝景庭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哪怕姬嫦是皇帝,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蘭澤絞盡腦汁地想,這般的關係,好像是……原先有恩客想要和娘親成親,但是娘親不願意。
那是他的娘親,娘親不會願意和別人在一起,他也不想娘親和別人在一起。
謝景庭不是他的,和他無關,蘭澤想了下,他突然意識到,這般的比喻是大逆不道,若是姬嫦知曉了,他興許會被拖出去亂棍打死。
「蘭澤,你在愣著做什麼,皇上在喊你呢。」身旁的太監推了推蘭澤。
蘭澤這才回過神來,他對上姬嫦冷冰冰的視線,忍不住瑟縮了下,掌心傳來灼痛,他沒聽見姬嫦方才說了什麼。
「蠢東西,還不趕緊過來。」姬嫦再次重復了一遍。
上等的汗血寶馬牽上來,毛發鋥亮,泛著光澤,上肢略微緊繃,鼻腔裡呼出來了不耐的鼻息。
「皇上,奴才方才沒聽見。」蘭澤小聲地說,前一天他背書背不會,姬嫦不知道說了他多少遍蠢,現在他寧願說實話。
不然說謊一會還要挨罰,順便被姬嫦冷嘲熱諷一番。
「你長耳朵不是用來出氣的,」姬嫦陰沉沉地掃他一眼,「過來牽著韁繩。」
姬嫦教蘭澤識字不過是一時興起,第二次他就已經發現了蘭澤沒有說謊,確實笨的很,挨完打之後還傻呆呆的。
姬嫦的火氣在看到謝景庭之後便消下去了許多,他對謝景庭說:「這奴才蠢笨。」
這一會姬嫦顯然已經忘了蘭澤原先在謝景庭府上,謝景庭看了姬嫦一眼,並未說什麼。
蘭澤手上包成了豬蹄子,他自己不會包紗布,紗布還是小太監借來紗布為他包上的。
包的手法粗糙,看著很醜。
姬嫦讓他牽著一旁的韁繩,他現在手上沒有什麼力氣,乖順地過去到了謝景庭身旁,伸手拽住了烈馬的韁繩。
他方握住,掌心便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手掌使力時隔著紗布力道會傳過來,因為他牽著,烈馬也隨之掙動。
蘭澤不得不使了些力氣,手掌裡的筋脈隨之抽疼,他的臉色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