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若護道,元神不出,何人堪為敵手?!(2 / 2)
這靈身的話語,帶著些開玩笑的口口勿,隨後勾了勾手,從季秋身畔引來了一壇子酒,輕嗅了嗅:
「什麼破酒。」
「不好!」
「既先生你沒隕落,那你我二人有緣,自是要再見一麵。」
「到時候,我給你帶真正的好酒,那可是茫茫西海之中,每隔上百年才會外流出來些許的上等佳釀,命名曰『塵』,乃一尊當世無匹,幾近封聖的真龍所創!」
「那可是上好的玩意,縱使是我,也不過隻珍藏了兩三壇而已!」
「到時候,讓你嘗嘗鮮。」
這般說著,青年站起身來,靈身漸漸溢散光點。
「終歸隻是一道靈身而已,呆不久。」
「既先生將劍取了,故事講完了,那就到這兒吧。」
陳玄的表情,漸漸肅穆。
「一千八百年前,你護我道昌隆,以成今日。」
「而今朝後,既嶽前輩轉劫歸來,那我亦當效彷之。」
他的語氣澹澹,卻帶著一股子沖天豪氣:
「普天之下,元神不出。」
「無論正宗,無論旁門,還是哪方道子聖子,凡是敢與先生為敵者。」
「頌稱我名!」
「我當為先生,盡數誅之!」
言罷。
這靈身眸光穿透層層大地束縛,望向那地心之外,有異象陡生的天穹。
他的目光,看向了那數道飛渡而來,幾呈合圍之勢的身影,雙眸平靜,又道:
「塵封千餘載,道兵出世。」
「倒是引來了些許不相乾的人物。」
陳玄背著手,嘴角輕勾。
「先生。」
「今日,且看我千載功業,是否能對得起你當日悉心教誨!」
言罷,這位當世真君的一縷神魂,手掌結印,隻一聲喝。
下一刻,天地震動!
浩浩乎無邊偉力,突兀在這荒蕪寂寥,天邊暗沉的鎮元山上,升騰而起!
其之威勢,甚至將那方才顯化的道兵出世之異象,都給蓋壓了過去!
黑山之上,茫茫法相,遮天蔽日!
先是一道明月顯現,將暗沉黑天照破。
隨後。
一道自南北而起,橫貫東西的滾滾滄浪,突兀席卷天幕,不知從何而起,更不知從何而終!
滄海橫流,大浪滔天!
天地交匯,凝成法相!
隻氣勢威壓,便足以叫金丹真人,為之俯首,戰戰兢兢,不敢動彈分毫!
看著那波瀾洶湧,氣勢驚天的滾滾滄浪。
本來馮虛禦風,化作三道虹光,已至這鎮元山一帶的三尊真人,當下懵了。
聽濤閣那青袍真人與杜真人,一前一後,沖在了最前頭,不過剛一到來,便被這滾滾滄浪化出的無邊若水,禁錮住了身軀,騰挪難動。
「滾滾明月照滄海!」
「是是那位真君的法相!」
那聽濤閣的開派金丹,杜真人見此一幕,頓時失聲驚叫,心中後悔不迭。
原以為是道兵出世,想來一搏。
可沒成想,那尊真君不僅於此地設下了禁製,竟還親自留下了一縷可演化法相的分身!
好大的手筆!
這趟渾水,便不該來!
北滄州,誰人不曉北滄真君之威名?
法相演化,本於地心的陳玄靈身一晃,便移至了那無邊滄浪之上。
此時,這青年腳踩滾滾江流,頭頂一輪明月,如同神祇一般俯視著那被滄流弱水禁錮住的金丹真人,聲音隆隆,如是天威:
「本座立下之禁製,即使道兵出世,也是留於後世同道之輩、有緣之人,非他人可以覬覦。」
「可懂?」
嗡鳴震顫的法音,席卷四方。
「今日略施小罰,以作懲戒,望他日謹記。」
「不然,再犯於本君手中,當叫汝等,身死道消!」
緊接著,那靈身腳踏無盡滄浪,隻撫起袖袍一揮。
聽濤閣的二位真人,頓時便覺有一股龐然大力襲上麵門,無法抵擋,不可阻擋!
幾乎連一息都未作罷。
二者便被陳玄這一袖子,從哪裡來,給抽到了哪裡去,足足轟退了上百裡外,再不見得真人身影,顏麵盪然無存!
堪稱,狼狽至極!
不過僅僅是來看了這道兵一眼,便被旦夕一袖,抽出了百裡之外!
從地心之中走出的季秋,見得這偉岸一幕,心下頓時暗暗吃驚。
「這小子,一千多年不見,還真將我昔日猜測推翻,走出了一條獨屬於自己的無敵之路啊!」
看著那滾滾滄浪,季秋心下感慨。
此時,還未消停。
將那前方兩道身影抽飛,陳玄話語並未有多少起伏,而是望向了另一端。
在那裡,也有一道身影,被道道弱水困住,雖比聽濤閣的兩尊真人多了幾分掙紮
但其實結局,都沒什麼兩樣。
「我認識你的法力。」
「東華域的玄陽正宗出身,氣息純正,不知是哪個長老亦或者真傳小輩?」
「但都無所謂。」
「玄陽真君親至,本君都未必給他麵子,更何況是你這後輩?」
「好好的東華域不呆,來這北滄州作甚!」
「速速退去!」
一番言論,叱咄罷了,陳玄卷席滄浪,又是一袖!
可憐這人幾番掙紮,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沒尋得機會。
片刻不到,便與那聽濤閣二真人,落了一般下場。
給徹底抽飛了出去。
風起雲湧過罷,來得也快,去得更快。
未消多時,便已是煙消雲散。
待到滄浪散開,雲霧消退,明月歸隱。
陳玄看著抱劍而立的道人,拱手一笑:
「先生,宵小已退。」
「此後若再有此類之輩,當報我名。」
「今朝我為你護道,不敢說八百道域,起碼在這東部諸境之內,元神不出,我當無敵!」
即使此刻,法相已隱,靈身將散。
但這青年一番話語,卻依舊使得天地共鳴,彷佛他立身所處
便是此片天地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