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千八百載,陳玄陳北滄!(2 / 2)
元陽劍!
看著這柄即使陷入層層封禁,哪怕時隔千百年,依舊神威不散,叫這昔日枝繁葉茂的鎮元山,陷入到萬靈寂滅局麵的罪魁禍首。
季秋心潮澎湃,頓時百感交集。
隻見他上前一步,就想握住劍柄,催動法力破開其中禁製,叫這柄曾經隨著他征戰甲子,無敵天下的昔日道兵,重現天日!
每每看到它。
嶽無雙那一世跌宕起伏的記憶,便浮於水麵,縈繞於道人心頭久久不散。
這是他在真身之時,第一次親眼見證的模擬事物,代表了他自身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意義自然非凡!
「既連此劍,都能見著。」
「那老朋友們,還能遠麼?」
道人緩緩走著,麵上被元陽劍的輝光映照,罕見的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的人與物。
哪怕物是人非,又如何?
終歸,還是能夠尋找得到,其存在痕跡的!
人之一生有四喜,其中之一,便叫做他鄉遇故知。
現下的季秋,正是此心情。
大袖一揮,手臂探出,其上有太平法力附著。
昔日嶽無雙,為了研究出破界大陣,與那東來派的無涯真人,一道研究了十餘年,再加上追本朔源法,陣之一道,隻論金丹,他已是無人可出其右!
縱使真君親至,不能身懷太平法力,不識他昔日布下的手法,也別想輕易將其破開。
道人踏前一步,隻輕『喝』一聲,五指張開,捏住劍柄!
當下,一抹赤紅光彩大亮,照耀了整個千丈之下的地心!
千年道兵,重現天日!
唰!
長劍拔出,一聲似龍吟虎嘯般的清冽劍鳴,當下而起!
道兵有靈,又經季秋甲子煉製,封存千載!
已是漸漸生出了朦朧的靈識!
它在為許久之前的主人歡呼雀躍,重新重逢,也在為了這千載的封禁感到悲鳴,感到不忿。
當那神魂共鳴的意念,傳入到了季秋心頭之間時。
真可謂是,久別重逢!
撫扌莫著刃如秋霜,泛著赤紅的劍麵,道人這般想到。
也於此時。
那元陽道劍破開的層層禁製,靈光化作碎屑,其後慢慢重組,引起了季秋的些微注意。
「等等,這是」
道人執手中道兵,看到這意料之外的狀況,挑了挑眉頭,有些謹慎。
直到,他看著這些靈光越來越亮,最後形成了一道略帶幾分熟悉感的青年模樣時,這才眸子一縮,大感震驚。
此人,他認識!
不正是自己上一世歲末化道前,傳了幾分真法的那小子麼!
「陳玄?」
默了片刻,季秋沒有玩什麼見麵不相識的戲碼,直接冷不丁的先聲問道。
這點點靈光凝結的修士身影,看上去頗有幾分滄桑,不過棱角分明的麵龐上,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出,就是曾經與他遊歷了許久的陳玄。
當季秋的聲音傳出。
那靈光凝聚的青年身軀,終於睜開了雙眼。
陳玄聽到了這聲音的第一刻,目視著眼前手執元陽劍的道人,凝眉愣了半晌。
直到,他感受到了季秋與元陽劍的那一抹神魂聯係時,才終於確信,繼而笑了:
「大夢千秋之法?」
「老家夥,你當真沒死啊!」
「我原道你已經隕落,故此將這元陽劍一直留於此地,並設下禁製,權當做一念想了。」
「沒成想,你竟真的歷劫歸來,再活了一世?」
「好大的神通,怕是元神都不及你罷!」
本有著幾分滄桑感的青年,方一開口,那股千帆過盡的遲暮頓時散去,隻餘下了幾分驚喜,以及憶起往事的感慨:
「紫霄前輩當年之恩,陳玄難以忘卻。」
「隻可惜,即使修了一千八百多年的道,依舊是沒有覓得前輩當年至死之時,仍舊戀戀不忘的北滄,到底是在何方。」
「不過既然嶽前輩真有這等神通,這地兒,你還是自己去尋吧。」
聽著陳玄的感慨話語,季秋捕捉著其中的關鍵詞,大概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並將其中的聯係串聯起來後,略有些許悵然:
「這次,是一千八百多年麼」
「北滄」
季秋的眸子,帶著幾分怪異之色。
他看著眼前抱有三分遺憾的陳玄,喉嚨微動:
「你找不到,也實屬正常。」
「我之法高深莫測,歷劫歸來不過隻道是尋常,那北滄乃是上一世的上一世歷劫之所,想來不在此界。」
「倒是你」
道人眸子輕眯:
「你這小子的道號,是不是起的北滄?」
北滄州為極東荒蕪之地,千載之前,曾有一尊真君級數的存在,從此域走出。
他的道號,便曰:北滄!
又稱,北滄真君!
道號廣為人知,姓名卻不可考,除卻同輩之外,後世難有人曉。
因此,季秋也沒有往這方麵聯想。
但當真見到這陳玄現身說法,又提起了那所謂北滄時。
季秋雖麵不改色,誆騙之法信手拈來,但心湖泛動,何止是如同驚濤駭浪!
而麵對著季秋的詢問,眼前青年也不否認,自是頷首一笑:
「昔日若無前輩,何能有我今朝?」
「所謂一飲一啄,皆為天定,當你老羽化鎮元山後,我便起了你念叨的那北滄之名,引為道號。」
「從此踏出這荒蕪地帶,征戰百域,仙盟揚名,闖出了莫大威風!」
「也算是,未曾辜負你老昔日的教誨了。」
果然。
這小子肯定的回應,叫得季秋心中長嘆,五味陳雜間,更是不由聯想起了張守一。
這一刻,一切的巧合,都重疊在了一起,也叫季秋將一切迷霧,都盡數撥了開來。
一想到那位老真人,一生的起伏緣由,竟就是由自己而起時,季秋就更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倒果為因!
昔日留下的足跡,成就今朝的自己!
何等不可思議!
但看著眼前的陳玄。
這,確實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