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糊糊〔識人不明,活該被人家牽連〕(2 / 2)
清泉在這時進來稟說:「娘子,謝娘子來了。」
她心下由衷稱贊,謝氏剛好打簾進來,定睛一看就笑話她:「嫂嫂分明就是自己饞,還要拿瑤瑤當幌子。」
如此識人不明,真是活該被人家牽連!
「嘶——」楚沁吸了口涼氣,開誠布公地問她,「已經查下來了是不是?所以婆母沒法子了,讓你來我這兒走動,想看看三郎能不能幫上忙?」
思瑤笑眯眯地看著她,但還是沒打算吃。
謝氏輕輕嘆了聲:「這不,二哥借著勵王的路子在軍中謀了個差事,位子說不上高,卻也有些實權,是與糧草打交道的活。他在外頭朋友也多,人家看他混出頭了,就都過來走他的門路,他也不好都推了,就幫了那麼一個,讓他在自己手下幫忙。」
可相較於大人,小孩子倒沒那麼多口腹之欲。楚沁端去餵思瑤,思瑤正好不餓,就根本沒心思吃,楚沁將她抱在膝頭,舉著瓷匙逗她:「你不吃?不吃娘就吃了哦。」
楚沁看得出,謝氏是不想走這一趟的,隻不過到底都是一家人,心裡再不喜歡,有的事也不得不做。
「啊?!」楚沁謔地站起身,盯著謝氏,目瞪口呆。
謝氏雙頰一紅,不大自在地點了點頭。
思瑤張了張口,卻含住了自己的大拇指。
謝氏款款道:「是二哥,近來惹了些是非。」
她突然打起結巴,聽得楚沁直發慌:「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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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本在餵思瑤吃東西。思瑤半歲了,除卻母乳,也可吃些額外的東西了。這日小章做了玉米糊糊送來,用的是鮮玉米,打成金黃綿密的漿,雖然沒另去添糖,卻也又香又甜,清秋把它一端到楚沁跟前楚沁就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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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便招呼謝氏落座,謝氏笑吟吟地坐定,抿了口清秋剛奉上的茶,頷首道:「我有個樂子,嫂嫂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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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說得是啊。」謝氏緩緩點頭,一雙明眸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可又沒再說別的話。
「請她進來吧。」楚沁笑笑,比劃著又要將瓷匙往自己嘴裡送,「娘真的吃了哦!」
確實,她就是饞。如果剛才思瑤吃了,她就會讓膳房再給她上一碗!
謝氏低著頭道:「把糧草給點了。」
四月,天氣漸暖,楚沁在這些日子斷斷續續地聽說,太子手裡攥著的勵王的罪證越來越多了。
楚沁就這麼與她對視,對視了好幾息,楚沁慢慢反應過來了。
楚沁定住心神,坐下身:「那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現在究竟什麼情形?」
「不許吃手手。」楚沁將她的小手拿起來,第三次嘗試為她吃糊糊。
思瑤東張西望哪兒都看,就是不看她手裡的勺。
「……」楚沁聽得有火都不知道怎麼發。
「她不吃嘛。」楚沁一時有點不好意思。
謝氏理了理思路,慢吞吞地說道:「昨晚刑部上門去押了二哥走,隻說是例行盤問。但我方才那番飲酒壞事的話隻是場麵話,是我和大嫂昨晚聽說的說法。至於實情……今兒早上二嫂在母親跟前哭著說,那人打從一開始就是想貪錢,後來被二哥察覺了,罵了他一頓,還說要去告發他。他眼瞧兜不住了,就索性借著醉酒放了把火,想以此遮掩自己貪贓的罪證,卻反倒將二哥也牽扯了進去。」
「哎,好吧,那娘就吃了。」楚沁邊說邊放下碗,將思瑤交給乳母,自顧嘗了口玉米糊糊。
「結果呢……」謝氏又嘆了聲,「這人他倒也沒什麼別的不好,平日裡是個憨實的,沒什麼壞心眼。可就一樣,他愛喝酒,前幾天喝酒誤了事,一不留神,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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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番始末來看,這事說是二哥的錯吧,二哥又的確是想擺正自己的。隻是,他也太糊塗、膽子也太大了,官場上哪有什麼「獨善其身」?凡事都是牽一發兒動全身的,他怎麼就敢為了朋友義氣或者一點蠅頭小利把這種人往自己身邊放?
定國公府亦有些風聲傳回來,楚沁本已不在意府裡那一大家子,卻冷不防地被這新消息惹得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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