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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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過得太安逸,安逸到兒孫的腦子開始生鏽。

這日是宮秦兩家的大喜日子。

宮琮的獨子宮源娶了秦晚風的次女秦嫣嫣。

便是遠在北戎的長兄宮染夜都親自攜著那箏郡主一同前來參加婚禮。

可沒想去迎親的宮源卻久不見歸來,等得客人們心急如焚,正要打發人去請,方聽得外麵鞭炮聲響起,門人大聲唱喝:「新人進門了!」

旋即,大家迎出去,便見著宮源滿臉興高采烈地牽著新娘子從花轎裡出來。此刻的宮源看起來十分開心,眼底的笑容真的是直達心底,似乎也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同他一般幸福。

可就在新娘子即將踏過火盆之際,秦家來人了,是秦三公子,秦嫣嫣的弟弟,他想是被氣得不輕,一時沒顧得上向在場的長輩們行禮,隻不悅地質問著宮源,「你是幾個意思,已過了及時,為何還不去迎親?」

說起來,宮秦兩家那是正兒八經的世交了,但作為父母的他們,早就受到了當初明玥和沈煜的影響,從來不強迫孩子們找另一半,就必須是門當戶對什麼的。

隻求對方品德沒有什麼問題便可。

更何況當初是宮源自己開口求娶秦嫣嫣的,所以長輩們自然十分歡喜這樁婚事的,兩家也是傾盡了全力,合力辦好這一場婚禮。

秦家的來人說完話,忽見得宮源滿懷喜悅扶著就要跨過火盆進門的新娘子,滿臉疑惑,大驚道:「她是何人?嫣嫣小姐明明還在家中。」

此話一出,那宮源眼裡分明是閃過一抹緊張,但很快就握緊了新娘子喜服下的手,甚至貼耳溫柔小聲安慰,「別怕。」然後朝那秦家來人道:「胡說,這分明就是嫣嫣,我親自迎上花轎的,難道還有假不是?」一麵朝他大伯和父親看過去,「爹,大伯,我們先進去拜堂,以免誤了時辰。」

說著,就要牽著新娘子進門。

但是秦家人從來不吃悶虧,那秦三少爺最是清楚,姐姐還在家中呢,所以一個箭步上前,趁著大家沒主意,一把就扯下了新娘子的喜帕。

一張陌生且又有幾分熟悉的麵容就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那女子驚慌失措地下意識就要抬起袖子擋住臉。

而剛才還信誓旦旦說這是秦嫣嫣的宮源,也是將她護在懷中。

這光景,在場的人哪個還看不出來。

宮琮作為男方長輩,最先反應過來,但又怕其中是有什麼誤會,隻道:「阿源,你這是什麼意思?」

宮源懷中的女子則滿臉害怕地貼在他懷中,他亦沒有推開的意思,反而理直氣壯地看朝宮琮,「爹,我真正喜歡的隻有萍兒,我才受不了秦嫣嫣那副大小姐的臭脾氣。」

宮琮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忽然回想起小時候在滿月馬場躲避祖父的時候,娘那一陣子從姐姐們的手中得了好多話本子,其中不乏這種主角戀愛腦,為了一個男人或是女人失去自我,做出很多令人匪夷所思事情的話本子。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話本子裡的故事,怎麼能發生在自己家呢?當下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決定再給兒子一次機會,「可當初是你求著娶嫣嫣的,更何況嫣嫣溫柔懂事,怎是你口中那樣不堪?」

沒想到宮源卻是冷哼一聲,將懷中那弱不禁風的女子又摟得更緊了許多,「你們看不上萍兒,我也沒辦法,隻有這樣才會給萍兒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他說得一臉的坦誠。

但那模樣著實欠揍。

事實上秦三少爺也不慣著他,一拳就打了上去,怒罵道:「還是我爹讓你吃得太飽了!」秦晚風負責農業一塊,這幾十年裡,大炎的農業那是發生了質地變化,便是遇著災荒年,也不曾聽聞哪裡有人餓死的事情。

由此可見,秦晚風到底為大炎農業上做出了什麼貢獻了。

秦三少爺打完,也不去管地上嘴角已經滲出血的宮情,隻向宮染夜和宮琮看去,「晚輩想,兩位伯父應該會給我二姐姐一個說法吧?」

宮染夜摩挲著虎口常年握□□而長出的厚繭,已經有種忍不住想要一拳錘死這個侄兒的沖動了。

「好。」但宮染夜給忍住了,這畢竟是阿琮唯一的兒子,弟妹病故後,阿琮做爹又當娘,是將這宮源給養大的,隻怕也是心肝寶,所以他沒直接動手。但也不代表能讓宮源任意妄為。

宮琮是聽到大哥宮染夜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當下隻先吩咐管家安排客人,隨後才朝地上的宮源看去。

隻見他和那女子一副卿卿我我的樣子,實在是刺目。

他也認出了這女子,為何覺得方才看到有些眼熟了,這不就是四年前被查抄的那個工部蛀蟲譚家的小姐麼?

君主仁慈,隻斬了那幾個主犯,餘下的譚家都發配邊境開采石頭。

但是據他所知,譚家的人並沒有得到赦免,這譚萍兒為何出現在京城?甚至還險些成了自己的兒媳婦。

他是不介意兒子娶個一無所有的女子,但卻不允許兒子娶一個身上有汙點的女子。

更何況,這譚萍兒算得上是逃犯吧?

而且朝廷律例規定,是不可與這樣的犯罪人家通婚的。當然,如何一定要通婚,那可以自己辭去身上的職務。

不但如此,那祖上戴罪之人,三代之內也不可參加朝廷各種科舉。

為的就是以免到時候這些罪人之後上位後,顛倒黑白,替他們有過錯的先祖翻案。

而他的兒子這是在做什麼?宮琮忽覺得月匈口一陣生疼,臉色一下也變得蒼白不已,將身旁的宮染夜擔心得不行。

他們兄弟間年紀相差了不小,可宮琮卻因夫人病故後,備受打擊,看著竟然比常年在北戎邊境上砌城牆的宮染夜還要顯老。

如今又這副模樣,可把宮染夜這個做兄長的擔心得不行,「阿琮,你沒事吧?」

宮琮捂著月匈口搖頭,「我沒事。」隨後目光落在門檻邊上還抱作一團的宮源和那譚萍兒,「阿源,你是一定要和這女子在一起?」

宮源一聽這話,還以為父親是同意了,畢竟什麼都是現成的,如今就差那拜堂了。興奮地也顧不上臉上被秦三少爺打得青腫的地方,立馬就爬起身來,「爹,您同意我和萍兒了?」

宮源搖頭,看著這個滿懷歡喜和期待的兒子,忽然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孩子抱錯了?宮家怎麼能生出這樣的蠢貨來呢?可到底又是親兒子,還是忍不住再想給他一次機會,所以隻問他,「你可知道她是什麼身份?」說著,目光落到了那楚楚可憐的譚萍兒身上。

宮源和那譚萍兒皆是一震,顯然沒有想到,被宮琮認出來了。宮源更是連忙開口替譚萍兒解釋,「爹,你不知道,譚大人是被冤枉……」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叫宮琮給打斷了,「所以,你是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宮源堅定地點頭,心想爹自來疼愛自己,隻怕現在生氣,也是作給秦家看罷了。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而那譚萍兒見自己的身份被揭破,也連忙跪下來朝宮琮求道:「宮大人,我父親的確是被冤枉的,更何況朝中像是我爹那樣的人並不少,為何偏偏隻判了我父親的死罪?」她說完,又淚水漣漣地朝宮源看過去,「源哥哥,萍兒是真的愛你,隻要能在你身邊,哪怕是無名無份都可以,你不要為了萍兒,惹得長輩們不悅。」

她一副全然為了宮源著想的話,惹得宮源更加憐惜她,「萍兒,你怎如此善良?他們都這樣欺壓你了,你怎麼還要為他們著想?」一麵握著對方的手,「你放心,我此生隻有你一個妻,

不會再有別人的。」

客人們雖都被宮琮安排的宮家送走了,可奈何這是大門口啊。不多時的功夫,又聚集了一大堆人。

宮染夜額頭上青筋已經出來了,可見是怒到了極點。秦三少爺也還沒走,雖然憤怒,但是話本子裡的橋段在眼前發生了,不看白不看,更何況他要看看,自己不開口,宮家會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宮琮覺得,宮家幾代人的努力,都毀在了自己這個兒子的手中。那一刻他隻覺得,這個兒子是要不得了。所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那你們在一起吧。」

宮源和譚萍兒聽得這話,滿懷歡喜,當即便相擁在一起。隨後就要朝宮琮磕頭道謝。

但是這頭還沒磕下去,就聽得宮琮疲憊冷漠的聲音,「今日大家作證,從此我宮家再無宮源此人。」說罷,朝那秦三公子拱手一揖:「是我宮琮教子無方,今日之事,養不教父之過,我宮琮親自上門負荊請罪。」

秦少爺一時有些扌莫不準這宮琮那將宮源逐出家門的話是真是假,但是負荊請罪,倒大可不必。

至於宮源,聽到他父親要將他逐出宮家,愣了一愣,旋即便賭氣地起身,「好啊,逐出就逐出。」然和拉著譚萍兒就離去了。

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事兒放心上,反正他爹就他一個兒子,怎麼可能真的為了維護別家女兒的臉麵,和自己的親兒子斷絕關係呢?

宮琮看著憤怒帶著譚萍兒離開的宮琮,繼續朝在場的人道:「此後,宮琮與宮家再無任何關係,他的任何事情,也不要再來找宮家。」說完,還朝管家吩咐道:「將他手裡所有的宅子鋪子都收回來。」

管家一愣,看了宮染夜一眼,見宮染夜點頭,忙去辦了。

在場的客人們還是有些震驚,難道宮琮這話是真的?

打發了在場的客人們,宮琮果然按照他方才所言,背著荊條去了秦家。

這叫秦三少爺有些過意不去,隻勸著,「宮二叔,我知曉你沒那意思,是宮源那小子糊塗,您犯不著如此。」

但勸說並未起到效果。

反正宮琮到秦家門口負荊請罪的事情,還是傳到了宮裡。

當日,那譚萍兒也被衙門的人抓了回去,準備送往邊境去。可那宮琮竟然還以宮家少爺的身份,打算將人給撈出來。

無人理會,甚至還搬出了宮染夜這個大將軍。

隻是可惜,他是沒將宮琮將他逐出宮家的事情當回事,旁人卻不敢。

因此他一時間求路無門,連帶著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偏這個時候,衙門裡還通知他去辦理戶籍。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爹果然無情地將他逐出了宮家。

氣得他當場就馬上沖回宮家破口大罵,「爹,你居然給我玩真的?你可隻有我一個兒子,你要是將我逐出去了,將來誰給你送葬?」

他喊罵了半天,沒能進門,反而是一輛馬車從門口停下,是宮染夜夫妻從宮裡回來。

他見到後,立馬將宮染夜夫妻給攔住,「大伯,是你對吧?是你慫恿我爹,是不是想將宮家的財產都霸占了?」

宮染夜皺著眉頭,和那箏相視了一眼,一致覺得宮源腦子有病。他宮染夜也是一方王爺,而且家大業大,饞他這點家產?笑話麼?

自是沒做多理會,隻叫人給趕走,進了府裡去。

又說宮琮去那秦家門口負荊請罪,秦家雖沒動手,但宮琮覺得自己養出那樣的兒子,心中過意不去,自己拿荊條抽打了一回,如今也是滿身的傷痕。

他坐在廳中,臉色蒼白不已,見著宮染夜夫妻,苦笑道:「連累大哥大嫂了。」

宮染夜生氣,但不是生弟弟的氣,隻是想起宮源那副嘴臉,和他那幾乎是空盪盪的腦子

,還是不甘心,「宮家自來就沒有蠢貨。」

宮琮以為他同意自己將宮源逐出宮家之事,沒有多想。

養了幾日的傷,也沒去管那宮源在外如何蹦躂,反正不叫他進府,也給各家打了招呼。

如今隻想著如何補償秦家姑娘。

而宮染夜也沒在這裡多待,和夫妻啟程回了北戎去,走前還是同宮琮說道:「弟妹去得早,你如今一個人在這裡,我這做兄長的終究不放心,那親兒子雖不像話,但不見得宮家所有的子弟都是那樣沒腦子的,你得了空去族裡挑個懂事聰明的過繼,往後日子也不會太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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