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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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罷了。

隻是這雷道道不見真身,卻又道道劈在心坎上。

宮情癱軟在地上,此刻隻剩下滿腹的不甘心!他的兒子那樣優秀,卻便宜了一幫不相乾的人。反而是他,得了別家的病秧子,拿來做寶貝心肝一樣疼愛著,他心裡有恨啊!

他幾乎將所有的力氣都灌在了那腿上,一腳朝旁邊的宮憶音踹過去,「那他又是何人?」

「當年杜家喝了催產藥生下來的早產兒。」沈煜倒是很平靜,畢竟事情的發展局麵是由著自己來控製的。

宮情一聽這話,眼裡閃過一抹心疼自責,「你一定怨恨為父吧?若是為父早點發現端倪,一定早早的找到了你。不過杜家待你,應該還好吧?」他看沈煜一表人才,長得如此高大,顯然小時候也沒怎麼吃苦受累才是。

隻是這話引得沈煜一聲冷笑,「杜家將我丟了,是我爹將我撿回去養著,可是你知道嗎?杜家是那樣的貪心,他們不承認我這個兒子,卻又要我這個兒子做牛做馬養著他們一家。」說到這裡,似有些好笑地看著那同樣離死不遠的宮憶音,「而你,將他們家的兒子捧在手心裡。不過這些我倒也不介意,畢竟於我來看,你也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罷了。」

他最後這句話,才算是誅心。

宮情還以為他與自己訴起年少的悲慘,必然是想聽自己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沒想到沈煜話鋒一轉,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他抬頭絕望地看著沈煜,「難道你就真的不願意給為父一個機會麼?」可心裡始終不甘心,指著那宮憶音,「我一直以為他是你,你看我能為了你,私自離開上京,為你以身犯險求藥。」

明明是這麼領人感動的時刻,偏偏那宮染夜很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嘴,「祖父,剛才您可拿他來做擋箭牌,您瞧他肩膀上還插著一支箭呢!證據確鑿,咱不興再打感情牌了。」

宮染夜說完這話,還十分調皮道:「該叫我娘出來看看的,叫她提心吊膽了這麼久。」

有天幕山的好事者,「我去幫大少爺叫。」然後屁顛顛地跑回馬場去了。

宮情覺得,聶氏真是克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娶了她,生了宮蘭亭,哪裡有現在宮染夜這個該死的小子。

但現在他想活著,他也看出來了,這兩兄弟倒是夠和睦的,北州一戰,兩兄弟相互幫襯,不但守住了北州,還奪下了青檸塔。

按理,他家兩個兒子都如此出息,文武互補,可是他此刻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份榮耀壓根從來就不屬於自己。

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自己被排除在外。到底還是老了,想到這裡心生悲涼之情,因此朝沈煜問:「所以,你還是恨我。」

沈煜搖著頭,「那倒不至於,說了你這樣無關緊要的人,犯不著我生一分多餘的情緒,隻是你叫我外祖父這些年難過,私藏我母親屍骨,的確是該死。」

宮情這一刻覺得沈煜果然是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一樣無情冷漠,但他還是喊出那句話,「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難道要弒父麼?」

「殺你這樣的叛徒,哪裡用得著阿煜親自髒手?」南宮闕走上前來,哪怕他現在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勢站在這裡。但如何可以選擇,他寧願女兒活過來。

沈煜也抽身退開,走到明玥的身旁握住她被暖爐捂得溫暖的手,「回去吧。」臨走前,讓外祖父南宮闕務必問出那密室的鑰匙。

他夫妻二人果然回去了,路上還遇到了雲綺帶著琮兒過來。

隻是他倆倒是走了,宮情卻沒有馬上求得痛快。畢竟殺人就要誅心,身體上的疼痛哪裡比得過心理上的?

所以一把年紀的南宮闕難得好脾氣,慢條斯理地給他介紹著沈煜家的三個閨女多麼出息,還有兩個養子也是怎樣的好。與這宮蘭亭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又是多麼的兄弟情深,妯娌相敬相愛和睦。

又說那李家覆滅或是青丘州鹽田案,都是沈煜憑著真本事辦的,李家是真的不存在了,並不是像宮情以為的那樣金蟬脫殼,換一個殼兒繼續橫行。

不過李家手裡大部份的私產如今在沈煜手中,這點倒是不假,都是由著天幕山在打理。

南宮闕越是說,尤其是到了這最後,說著沈煜的馬場,或是與元家的合作,即將奔赴那星辰大海等。

一樁又一樁,一件又一件,無一不是在證明著沈煜的出眾和能力。

按理宮情這個做爹的應該因為兒子的出息而高興,可惜他卻笑不出來,反而因南宮闕每多說一句,他便覺得心髒上被紮了一刀。

這麼優秀的兒子,竟與自己無關!他一口鮮血再次噴出來,已經開始渙散的目光掃視著這四周,隻見著那些個年輕的麵孔明明越來越模糊。

宮情竟然鬆了一口氣,他是要死了麼?去見阿音了麼?告訴她,她的兒子和她的父親是怎樣的殘忍惡毒,居然將自己活活氣死。

但他想得太簡單了。

他明明已經看著眼裡的世界變得黑暗了,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發現還是能看到那灰蒙蒙的天,還飄起了雪。

宮憶音已經涼透了。

他那身體本就單薄,在這雪地上這麼久無人問津,又是病又是傷,如何撐得下去?

不過宮情也就這樣躺在雪地裡,能聽到遠處南宮闕他們在湖邊的爭論聲傳來。

「還是辛苦些,給埋了吧,扔到這湖裡,沒準到時候魚把這些屍體吃了,咱們吃魚的時候多惡心啊!」

但是馬上有人反對,「那埋在地上還不是一樣,到時候墳頭的草讓牛羊吃了,咱們再吃羊肉喝牛乳,不也是間接性地吃他們麼?一樣惡心好吧。」

是幾個孩子在爭論,最後爭來爭去的,那個叫蘿莎的苗疆小姑娘開了口,「哎呀,燒了唄,就是有些廢柴火,不如給我煉蠱好了。」

然後小姑娘像是想起了什麼,宮情隻覺得那蹦蹦跳跳的腳步離自己越來越近。

果然,那個小姑娘很快就到了自己跟前,笑嘻嘻道:「你武功真不錯,命也大,我的阿寶在你身體裡一定吃得飽飽的,你可不要一下給氣死了,不然阿寶肯定吃不飽的。」

蘿莎怕他死了。

阿寶可不喜歡待在死人的屍體裡。

宮情著實被惡心了一回,甚至因為蘿莎的這番話,覺得身體裡果然有一條小蟲子到處跑來跑去的,那種痛苦讓他忍不住想要自盡。

可奈何手腳早就被凍僵,他連自盡的權力都沒有。

這時候有聲音從湖邊傳來,「蘿莎,別忘記問他要密室的鑰匙呀。」

他們一遍又一遍強調要管宮情尋這密室的鑰匙,但好像對這事兒又不大上心。

但凡他們上心些,宮情還能拿這鑰匙來爭取一二,說不準能換自己的命一條。

可沒人給他這個機會。

蘿莎是扭頭答應了,但等轉過頭來看著宮情之時,笑得宛若月牙的眼睛看著他,「其實阿寶很溫柔的,又不像是那些低級的蟲子,能把人啃噬得隻剩下骨頭,我們阿寶隻吸你的內力。」

宮情急了,不想聽這個什麼阿寶不阿寶的話,主動開口道:「你不問我要密室鑰匙麼?」

「我看你也不想給,問了也是白問。」蘿莎果然聰明,才不願意在這樣的問題上浪費時間呢!伸手拔了拔宮情的眼皮,「嗯,你再堅持兩天,阿寶就吃完出來了。」

然後說完竟然拍著屁股就要走了。

宮情隻覺得呼吸一下不順暢起來,一股腥甜堵在了喉嚨裡,他那月匈腔上下起伏好一陣子,好大一口血噴濺出來。

呼吸倒是順暢了,可是他能明顯感覺到生命在快速流逝。

送走了一個蘿莎,沒多久又來了一個人。

是那個朝自己放箭的紅衣小姑娘,自己的親孫女。哪怕這個時候宮情被折磨得不成了人樣,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孫女很是有大將之風,那眉眼間甚至是可以說有一個至尊王者該有的氣勢,隻是可惜是個女娃兒。

煌月雙手放在身後,一副老乾部的模樣居高臨下地掃視著宮情,然後興趣乏乏地問:「你說密室鑰匙會藏在哪裡?」

這並不是問宮情。

而是問朝她跑來的元招。

兩人一黑一紅,站在一處在這冰天雪地裡竟然是那樣灼目耀眼。

「他要是藏在身上,咱們也不用翻找,等過一陣子他屍體被飛霞山上下來的禿鷲吃完了,鑰匙自然就出來了。」元招將重劍立在身旁,胳膊肘直接搭在上麵,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要是沒在身上呢?」煌月又問。

元招繼續答:「那就是在他書房裡唄,你想這麼多年他一直待在上京,圍著那個冒牌貨轉悠,哪裡都去不得,那除了書房,就是藥房咯。不過就算這些地方都找不到也不怕,到時候咱們直接將阿煜叔叔的天雷炸開,就不就好了。」

沈煜利用上一世和明玥的建議,開始製作炸藥了,隻是這東西威力太大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有打算用到戰場上的。

明玥也覺得,用來開采石頭還差不多。

宮情就這樣被完完全全地漠視掉了,他心想但凡他們問自己一句,自己也會告訴他們,鑰匙就是自己頭上的發簪。

說來也是巧,就他這樣想的時候,隻聽見煌月開口,「我看他發簪挺別致的,你摘來我看看。」

然後元招照辦,緊接著就是元招對煌月的一通彩虹屁,「哇,煌月你慧眼如炬火眼金睛明察秋毫,這不就是鑰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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