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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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離了湊合過吧。

楚觀南沉默良久,對安饒招招手:「饒饒,過來。」

「你能別像喚狗一樣叫我麼。」安饒拍拍掌心碎雪,撈起小貓走過去,「冷了麼?要不上去?」

楚觀南拉過他的手,摘下焐熱的手套給他戴上:「不是,我今天臨時有點要緊事要處理,劇組那邊得請一天假,下午我先送你過去,你好好拍戲。」

「什麼事。」安饒隨口問道。

「一點私事。」

「私事……」

「別擔心,不是壞事。」

安饒倒也不太愛打聽別人的私事,即便是伴侶也要給對方留充足的私人空間,這是他認為最舒服的相處方式。

「去吧。」他打了個哈欠,「困了,再補會兒覺。」

他做了個奇怪的動作——扌莫了扌莫楚觀南的後脖頸。

瞬時一陣涼意襲來。

楚觀南扌莫了把脖子後麵,掏出來一把雪。

大雪一直到中午時分才停,整座城市被積雪籠罩,放眼望去,慕白一片。

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雪,車輛不敢行駛很快,隻能龜速前進,碰上紅燈長綠燈短的路口,更是動輒過上半個小時。

車內溫度很高,很容易令人產生困意。

安饒坐在副駕駛,打了個哈欠。

楚觀南隨手將溫度調低一點,探過身子把安饒麵前的出風葉壓下去,避免對著他直吹。

「今天結束後在片場等我接你,預訂的餐廳是七點,實在無聊讓青鳶陪你說說話。」楚觀南叮囑著,宛若叮囑一個第一天去幼兒園的小朋友。

安饒臨下車前,他還不忘囑咐:「多喝水,風扇不能對著臉吹。」

「知道了你安心辦自己的事去吧。」

「等一下。」楚觀南喊住他。

安饒回過頭,見他從車窗探出頭。

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臉頰上印下輕輕一口勿:「可以了麼。」

「嗯,好好拍戲。」

楚觀南一直看著安饒進了片場這才開車離開。

車子緩緩行駛於渡江大橋,開了許久,「實驗中學」的牌子出現在視線中。

最近到了期末考試周,即便是課間的點校園裡也沒什麼學生,被大雪覆蓋的校園透出一股冷清。

門衛大爺還是上次見過的那位,見到楚觀南,又是一通彩虹屁,才問道:「今天怎麼又來了?又來看望於老師?不得不說,這年頭像你這麼重情義的人不多了。」

「不是,我今天來,是找校長的。」

門衛大爺一愣。

找校長?為啥?難道大明星要來給學校送福利?

二話不說,大爺給校長辦公室打了電話,說有個叫楚觀南的藝人想見見他。

校長也是一臉懵逼,明星?找他乾啥?

但本著「他總不能是來害我的」理念,校長熱情接待了楚觀南。

楚觀南沒時間和他商業互吹,開門見山:「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讓我看看五年前所有老師的檔案。」

校長皺起眉頭:「這些屬於個人私密,非特殊情況不對外公開。」

「那我隻看一個,就是五年前離校辭職的老師,當時應該二十七八歲左右。」

重點中學的校長自然不是吃素的,腿一翹:「如果您不說明緣由,恕我無法滿足您的要求。」

楚觀南抬眼,眼底黑沉一片,即便麵對大小算個副省級乾部的校長,依然倨傲。

校長看著他的眼睛,莫名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

「我五年前,貴校跳樓的學生,和這位突然離職的老師到底是什麼關係。」

「跳樓的學生」。

死去的回憶突然跳起來攻擊校長。

現在想起來還感到後怕,就因為這事,當初自己差一點點麵臨被免職的風險。

學校內部當然知道這孩子是為情自殺,但對外可不敢這麼說,對學校的聲譽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所以當時對下來調查的教育局說的是:

可能是孩子高三了壓力太大,最近也有點掉成績。

至於那個害他跳樓的學生,據說現在已經成了明星,還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

他現在名氣水漲船高,校長夜夜不得好夢,生怕他借用自己的影響力把這件事的真相抖摟出來。他們今年還要參與全國十佳中學的評比,不能在這麼重要的節骨眼上掉鏈子。

特別是,自己,當初,威脅他轉學的秘密。

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學校日後的發展。

他可能不是個合格的校長,但絕對是個合格的政客。

「楚先生,是這樣的。」校長微微發笑,內心強大遊刃有餘,「這件事已經經由警局和教育局多方調查,蓋棺定論,實在沒必要拿出來再提。」

校長明擺著不想和他說實話,楚觀南知道逼也逼不出什麼結果。

他站起身:「如果校長覺得不好明說,我便在網上發布信息,請當年所有的當事者好好聊聊。」

楚觀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介意找每個學生詢問情況,我有的是時間。」

校長差點一口老血噴上天花板。

他要真追著那麼多人問不得鬧得滿城風雨?!

這不全世界都得知道這件事?

難怪別人都說,能在娛樂圈混出一席之地的絕對不能小瞧,沒一個善茬!沒有那股狠勁兒,怎麼踩著別人往上爬。

校長長長嘆一口氣:「我知道了,您也別在網上繼續擴大事態,不就是那個老師的檔案,我給您找找。」

楚觀南坐回去,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校長不情不願磨著洋工,在檔案室裡扒拉半天才從最底下翻出五年前的老師檔案。

那年一共就走了他一個老師,倒也好找。

落滿灰塵的檔案袋被放在玻璃茶幾上,揚起灰塵漫天。

楚觀南立馬拿過檔案袋打開。

當他看到這位老師的名字時,瞳孔倏然緊縮。

是……巧合麼。

一瞬間,腦海中猶如走馬燈一般劃過許多細碎的片段。

從來不喝茶的安饒莫名其妙燒了開水找出了茶葉桶;

劇務對丁導說什麼有個員工的證件有問題;

以及,劇組那個從來時便沒摘過帽子口罩的道具師。

寒意順著後背散開,楚觀南捏著檔案的手不住顫抖。

他放下檔案,在校長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疾步跑出辦公室。

雪天車難行,楚觀南的車子堵在橋下一動不動。

心急如焚,他掏出手機給安饒打電話,但響了很久也沒人接。

又給丁錫打,還是沒人接。

心頭鈍痛。

今天不該丟下安饒一人出來的。

心髒鼓脹的要裂開了。

另一邊,《西城訣》劇組。

丁錫和安饒的手機巧合的都調了靜音,誰也沒有注意到楚觀南的來電。

今天安饒要拍的戲是一場破門而入的戲,也就是書中所寫那場被原主炮灰在威亞上動了手腳導致林景溪受傷昏迷的戲碼。

丁導口沫橫飛忙著給演員說戲。

安饒抬手扌莫了扌莫月匈口。

有點奇怪,心頭強烈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他看向幾個道具師。

那個全副武裝的女道具師正認真檢查威亞繩。

見安饒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旁的江照黎用手肘碰了碰他,輕聲問道:「怎麼了。」

安饒搖搖頭,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安靜。

說完了戲,道具師那邊也已經全部準備完畢。

這場戲是侍衛和皇帝身邊的保龍族對打的戲碼,其中一個鏡頭需要安饒吊著威亞從幾米的高空飛下來,用身體撞開麵前的木門後再破掉屋內的琉璃屏風。

木門用的是塑料泡沫kt板,琉璃用的是麥芽糖製成,不會給人造成任何傷害。

道具師過來給安饒綁威亞繩,他小聲問道:「這繩子結實麼。」

「絕對結實,我們已經試過好幾遍,放心吧。」道具師滿口保證。

綁好威亞,安饒被慢慢吊到半空。

他看著地麵漸漸變小的人群,心髒突突猛跳兩下。

大家都在看他,還有道具師提前在下麵鋪好了安全氣墊。

是自己想多了麼。

他做了個深呼吸,穩定下心緒。

隨著場記板一敲,他要做出一個拔劍俯沖的姿態。

威亞繩索劃得很快,短短幾秒,帶著安饒平穩落地,順勢撞碎麵前的kt板木門。

他在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接下來,隻要用劍劈開那道麥芽糖製成的琉璃門便可完成整個動作。

落地後的鏡頭隻拍上半身,下半身是站在滑行板上,幾個道具師推著滑行板把安饒往前推。

推到提前畫好的白線內道具師們就需要鬆手,拉下滑行板上的手剎,剩下的距離靠著滑行板帶動向前。

滑行板上有很多手柄,除了手剎,還有增大滑行力度減小摩擦力的手柄。

戴著帽子的女道具師被平光鏡遮住眼睛,看不清任何表情。

到了白線旁,其他幾個道具師在場務的口號下鬆手即可。

「ok拉手剎。」劇務提醒道。

女人扌莫到手剎,手指卻詭異的向前探了幾分,用力按下前麵的增速手柄。

剛到白線旁,安饒便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由於慣性,身體忽地一個重心不穩跪坐在滑行板上。

速度很快,周遭場景模糊的疾速閃過。

「停下!」劇務察覺到速度不對,立馬往前跑。

「咕嚕咕嚕。」輪胎瘋狂旋轉,疾速向琉璃屏風駛去!

「停下停下!」劇務忙喊其他工作人員跟著上前,但似乎動作慢了點。

滑行板的前端猛地撞在琉璃屏風上。

「嘩啦——」

清脆刺耳的玻璃碎裂聲響徹影棚。

安饒反應過來的時候剛要往下跳,但滑行板的尖角撞碎了琉璃屏風。

霎時間,玻璃碴子爆炸一般四散亂飛,一片片從安饒臉前劃過。

刺破了臉頰,劃爛了衣服。

滑行板終於停下,安饒隻覺眼前一片血紅,隨即,身體各處傳來鑿心刎骨的劇痛,隨即體力不支,重重倒在滿地碎片中。

「臥槽!」丁錫猛地站起身,「什麼情況?!」

戴帽子的女人看著眼前的一切,藏在口罩後的唇角滿意勾起。

隨即,她壓低帽簷,在一片混亂中離開了影棚。

所有人一擁而上檢查情況,江照黎和丁錫小心翼翼把安饒扶起來。

安饒捂著鑽心疼的手掌,鮮血順著指縫瘋狂溢出,頸間白色的戲服內襯被染成了鮮紅色。

「快快快叫救護車!」丁錫對著劇組的禦用醫生揮手:「不不不先止血!」

「導演!這是真玻璃!」一個忙著檢查道具的劇務驚叫出口,嚇得聲音都變了。

此話一出,幾個道具師大氣不敢出。

真玻璃?!

怎麼可能!這扇琉璃屏風明明是他們親手製作的,怎麼可能變成玻璃的!

忽然想起來,剛才從道具室往外搬屏風時,那個新來的女道具師說了句:

「你們去檢查別的道具吧,這個我來就好。」

當時他們還開玩笑說「你一個女人能行麼。」

她是怎麼說的來著。

「不要小瞧女人哦。」

不要小瞧女人哦。

細思極恐。

艸!她人呢!

循著人群環顧一圈,偌大影棚,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醫生檢查過安饒的傷口,搖搖頭:「不行,還是先送醫,傷口裡紮了太多碎玻璃渣,我一個人處理不了。」

安饒此時意識已經有了些許模糊,他望著鮮血淋漓的手掌,甚至已經感覺不出是疼還是麻木。

他虛弱地看向人群,試圖找到那個神秘的女人。

但她仿佛從未來過一般,消抹了所有存在過的痕跡。

大橋上。

楚觀南還堵在橋頭一動不動,他沒了耐心,打開車門隨手給拖車公司打電話,自己則踏過遍地積雪,向著影棚方向疾奔而去。

冰冷的空氣融進肺裡,割的五髒六腑劇痛無比。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看到一輛救護車朝著影棚方向疾馳而去。

呼吸一下子變得遲滯,腦袋也如灌了鉛,疼,且理不出任何頭緒。

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他跑進華彩大門,遠遠便看到一堆工作人員著急忙慌往外跑。

最中間,是江照黎難以被遮擋的身影。

而他的懷裡,似乎還抱著個人。

被鮮血泡漲了衣服,虛弱到隻剩呼吸的安饒。

那一瞬間,楚觀南心頭湧上的不是憤怒,是恐懼。

就像有人在操控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無論如何規避,還是無法遏製的全部發生了。

楚觀南跑過去,工作人員沒時間和他解釋,江照黎也在用最快的速度抱著安饒往救護車上跑。

此時,安饒遺留在影棚內的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發來的短信:

【我說過吧,讓你想清楚,否則,這就是結果。^_^】

醫院。

手術室的燈滅掉,醫生打開門從裡麵走出來。

「醫生,怎麼樣。」等了三個多小時的楚觀南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看到醫生,像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傷者身上的碎玻璃已經全部取出,萬幸,傷口不算深,已經止血,大概也不會留疤,更沒有生命危險,你們可以進去看望傷者,但注意保持安靜,他現在需要靜養。」

楚觀南匆忙道謝,疾步踏進手術室。

身後的丁錫和江照黎尹青鳶他們也想進去看看情況,但考慮到楚觀南的心情,最終止住了腳步。

安靜的手術室內,幾個護士忙著收拾手術用具,安饒躺在病床上,麻藥的藥勁兒還沒過,他還在安靜睡著,渾身裹滿繃帶。

楚觀南輕輕在他身邊坐下,通紅如野獸的雙眼被他刻意用手遮住。

如果安饒醒來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肯定會害怕吧。

他用盡全身力量才把眼淚憋回去,吸了吸鼻子,輕輕撫扌莫過這張沉睡的臉。

臉上也有幾道劃痕,像是打了麻藥也沒用,疼的他麵色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

這樣纖瘦的人,渾身紮了幾百片玻璃碎片,該多痛苦啊。

自己為什麼偏要在今天去探尋那個所謂的秘密。

所以,就算得知了真相又能怎樣。

會改變結局麼。

「楚觀南……」突兀的,病床上傳來微弱一聲。

楚觀南立馬抬頭。

安饒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整張臉蒼白到隻剩瞳孔的顏色。

那淺如煙絲水晶的雙眸,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盡全力看向他想見到的人。

楚觀南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見他疼地皺了下眉,趕緊放開。

「我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安饒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包滿繃帶的手。

好像,不是夢?

麻藥勁兒一點點褪去,他癡癡思考著之前發生的事,這才回憶起來,自己是為什麼被包成木乃伊,還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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