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1 / 2)
算了不離了湊合過吧。
「你、你笑什麼。」安饒甩開他的手,淺淺大發雷霆一下,「覺得我很笨對麼。」
楚觀南抬手掩了嘴唇,輕笑一聲,隨即將人按下來捂在懷裡,手指不重不輕揉捏著他的後頸,一片滑膩溫熱。
「不是,小撒嬌精。」他輕口勿安饒的頭頂,嗅著他和自己一樣的洗發露香氣,「我隻是希望,你在做每件事前,想清楚,確保真的不會後悔。」
安饒趴在他懷裡,戳著他的鎖骨,瞬間沒了氣:「那我要是一輩子想不清楚,你要為我守身如玉一輩子?」
「當然。」楚觀南道。
安饒長嘆一聲,慢慢坐直身子,看著身下一本正經的男人:「我想好了,暫時是想好了,哪天要是後悔了,就宰了你。」
楚觀南忽地直起身子,按住他的肩膀將人壓下去:「不會有那一天。」
「這麼自信?」
「這種事上,還是挺自信的。」
楚觀南的瞳眸很黑,極為深邃,被昏黃燈光染上點點橘色。
他垂視著安饒,說話的聲音也溫柔到仿佛能滴出水來。
安饒忽地睜大眼睛,心髒跳漏了一拍。
腦子裡亂糟糟的開始想些有的沒的。
窗外是清冷的月光,在盤虯交錯的枝丫上塗出片片冷白。
床頭櫃,兩枚對戒緊緊相依,中間一顆小小鑽石散發著耀眼的光。
手指試探著觸碰到的瞬間,嗓子眼像有東西堵上了一般,呼吸不動了。
安饒閉上眼睛,卻發覺,這樣感覺會更加清晰。
有東西來了。
但,隻是手指。
手指就這麼奇怪麼?
樹枝被風吹動沙沙作響,斜月幽窗,濃茵深庭,氣氛高漲到火熱。
「難受麼。」楚觀南的聲音傳來,溫柔到令人消除了所有恐懼。
安饒搖搖頭。
「如果不舒服就告訴我。」楚觀南的聲音很輕很輕,在頭頂縈繞。
他緊緊閉著眼睛,睫毛微顫,為了控製氣息不得已用牙齒咬住下唇,咬出了一點點血絲,像一顆紅色血玉,驀地滲出來。
楚觀南微微蹙眉,抬手捏住他的臉頰:「不要咬,放鬆。」
安饒放鬆了身體,深吸一口氣。
可還是有點急,閉上眼感受到動作後,他倉皇地搖著頭,眼睛始終不敢睜開:「有點害怕。」
聲音發著抖。
「不害怕,不怕。」楚觀南將他抱起來,這個姿勢非常累,但安饒太脆弱了,需要一點一點慢慢引導,慢慢哄著才行。
小貓南南宛如留守兒童,在外麵著急地扒拉著門:
嗚嗚嗚鏟屎官你為什麼不來哄哄我,今天的罐罐呢?今天的親親呢?
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然而鏟屎官現在無心理會,獨留小貓貼著門板慢慢趴下,小耳朵貼在門上好奇聽著裡麵的動靜。
當它聽到說話聲,仿佛不甘心一樣要跟著「喵喵」兩聲。
小嘴張大,露出兩顆尖銳的小牙牙。
隨著進一步,安饒原本因為驚恐而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從惶然無措到平靜到微微眯起,瞳孔變得渙散。
楚觀南抽出手,湊在他耳邊輕聲問道:「現在,可以了麼。」
安饒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隻是眯著眼睛,眼底一片柔光,不停做著深呼吸,試圖讓頭腦清醒些。
眼尾掛著淚珠兒,眼周暈濕一片,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楚觀南直起身子,看著身下人緋紅的臉頰,淚眼朦朧的雙眼,以及不聽勸阻再次緊咬的下唇。
心頭猛地一跳,再次俯身下去。
「嗡嗡——」
鬧鍾不停震動。
安饒慢慢睜開眼。
入眼就是楚觀南沉睡的臉,他動了下胳膊,身體仿佛被禁錮住一般動彈不得。
突然回想起昨晚的劇情,記不清多少次的開疆擴土,哭泣著被熱口勿封住了嘴唇。
他的臉倏然通紅,腦袋埋進楚觀南懷裡。
楚觀南被這一撞醒過來,緩緩睜開眼。
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懷裡蹭不停。
他扌莫索著找到小撒嬌精的下巴,抬起來,在額頭印下一口勿:「早安。」
臉蛋紅紅的,真可愛。
「身體還好麼。」他好像故意的一樣,問著令人羞恥的問題。
安饒欲哭無淚。
酸,渾身發酸。
他看了眼床下。
殷雪雅送來的「雨傘」,竟然一個不剩。
他嘆了口氣,扶著月要下了床。
雙腿一軟,直直跪倒在地。
「還沒過年,不用行禮。」楚觀南趕緊給人抱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安饒移開視線不好意思看他的臉。
總覺得他今天,比平時還要光彩照人。
「昨晚太過頭了麼。」楚觀南望著他稍顯紅腫的雙眼,腦子裡是他欲拒還迎哭唧唧又意亂情迷的表情,「眼睛都紅了。」
安饒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嘆了口氣。
楚觀南抱著人下了樓,安放在沙發上:「你坐一會兒,我給你用熱毛巾敷一敷。」
照慣例,楚觀南給安饒準備好熱毛巾和牙膏牙杯,放好洗麵奶便去準備早餐。
安饒對著鏡子用熱毛巾捂了會兒眼睛,看著泛著淡青的眼底,以及脖頸上那枚非常顯眼的草莓印,落在白皙如雪的皮膚上更顯明艷。
楚觀南對他的脖子好像非常執著,他明明一再強調不能留下痕跡,可偏就這事上楚觀南一點都不懂節製。
今天是《西城訣》的開機儀式,導演要求大家都穿正裝,但穿襯衫鐵定會露出脖子上的痕跡,今天少不了媒體記者,要是被拍到,指不定要被怎麼寫。
一會兒去了劇組讓化妝師幫忙用遮瑕遮遮試試吧。
安饒打開衣櫃,找出劇組寄來的定製西裝。
這還是他第一次穿正裝,毛頭小子穿正裝會有不倫不類的感覺,不過安饒換好衣服後看了看,倒也還行。
西裝褲包裹住勁瘦月要身,裁剪合身的襯衫勾勒出月要部線條,顯得人氣質極佳,比例極好。
西裝外套也不是死氣沉沉的純黑,深藍帶點暗紋,顯得人白皙矜貴。
換好衣服,下了樓就見楚觀南已經輕車熟路換了正裝等在門口。
果然天生的衣裳架子穿什麼都跟模特走秀一樣,安饒表示嫉妒了。
「你穿正裝真好看。」楚觀南一見老婆,眼睛倏然亮了。
「不會很奇怪麼。」安饒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被帥哥誇好看,羞澀jg;
楚觀南拿過大衣給他披上,圍上圍巾,看著精致到像瓷娃一樣的人,忍不住親親小臉兒:「不會,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安饒:「你也是我見過最油的人。」
樓下。
龍經安開了車來,順帶連文鈺一塊載著。
一見到安饒,內向的文鈺都忍不住出聲:「哥,你今天真好看。」
龍經安跟著附和:「沒想到小安穿正裝這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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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劇組,大部分工作人員已經到場,忙著布置現場,一個個火躥著,不忘停下腳步對安饒道:
「安老師,您今天真好看!」
好看xn;
這倆字安饒聽得耳朵快出繭子。
進了化妝間,看到江照黎難得早來了一回,他的兩個禦用化妝師正忙著給他化妝做造型。
安饒在他身邊坐下,眼神也沒給他一個,沒這個必要。
摘下圍巾,安饒有意無意抬手擋住口勿痕,對一旁的化妝師小聲道:「可以想辦法幫我遮遮這個麼。」
化妝師一瞧,眼都直了:臥槽!我嗑到真的了!
印子留得太深,遮瑕膏勉強遮住,但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到淡淡的粉色。
一旁的江照黎餘光瞟了兩眼,鼻間發出似有若無的輕笑聲。
化妝師用定型水幫安饒把前額劉海抓得微微整齊些,露出光潔額頭,看起來精神且成熟幾分,簡單在臉上打個底就算完工。
出了門來到舉行開機儀式的戶外小廣場,那裡已經被記者和粉絲擠得滿滿當當,安饒剛一露臉,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哇饒崽今天是正裝欸!」
「南哥也在旁邊,兩口子真是金童玉男,這顏值太絕了叭!」
安饒低下頭,手指掩住嘴唇,唇角依然是抵擋不住的笑意。
開機儀式的流程非常繁瑣,要先等風水先生宣布吉時開始,再由主創依次拜過關二爺,上香拜神後,掀開遮蓋攝影機的紅布,導演才正式宣布開機。
吉時未到,一行人隻能等。
安饒在零下幾度的天氣裡隻穿單薄西裝,盡管是棉質加厚襯衫,但依然冷得厲害,他的手指已經僵硬失去了知覺。
他打了個寒顫,考慮到現場記者很多,隻能盡量挺直身子。
楚觀南看他冷得厲害,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二話不說給人披上,自己身上隻剩一件單薄襯衫。
盡管外套也不算厚,但已經被楚觀南的體溫捂得很熱乎,捂在身上暖融融的。
「你自己穿著吧,不用管我。」他想脫下來還給楚觀南,畢竟零下幾度的嚴寒天氣是個人都受不了。
楚觀南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脫:「一會兒我去上香時你再給我,現在先穿著。」
說完,還刻意把外套使勁裹了裹,順手摟住安饒的肩膀。
楚觀南體格好,又經常鍛煉,在安饒感覺就像個小暖爐,不由自主的,身子向他懷裡貼近一些。
眼尖的記者發現了二人互相依偎的甜蜜小動作,趕緊將攝影機對著二人定格。
為了慶祝安饒的電影處女座,一些老朋友特意放下手頭的工作不遠千裡趕來。
除了殷雪雅徐任宇蘇禹這些在本地不算遠的,沈維舟更是特意請了假從意大利飛回來,參加完開機儀式又馬上要飛回去,不然會耽誤非常重要的時裝周走秀。
杜家大小姐豪氣萬丈,直接開了輛雷文頓過來,車門一關,隨手將車鑰匙丟進安饒手裡:「送你的禮物,到時候火了讓我抱抱大腿唄。」
安饒無奈:「你花錢要節製點啊。」
杜悅伶一撩長發,摘下墨鏡咬著鏡腿,紅唇綻開似玫瑰,笑得楚楚動人:「我說過吧,我的愛好就是砸錢玩,特別是給朋友砸錢,心裡舒坦。」
她又扭頭看著和工作人員談笑風生的尹青鳶,欣慰地鬆了口氣,從包包裡拿出一隻絲絨小盒子走過去,戳戳尹青鳶。
「伶姐!」尹青鳶激動驚呼一聲。
「伶姐叫得好聽,我喜歡,那就送你個小禮物吧。」她將盒子遞過去,「打開看看?」
尹青鳶受寵若驚,捏著盒子,小臉泛紅:「真的送我的麼?」
杜悅伶翻了個白眼,伸手佯裝要搶回來:「不要我拿回來了。」
「要要要!」小丫頭笑得眼似皎月,十分可愛。
打開盒子,一枚晶潤通透的桃子玉佩。
旁邊的工作人員睜大眼睛:「我去!杜小姐太大方了吧,這不是前幾天競拍的宋代皇室古物?!拍出多少錢來著,六千……」
「別多嘴哦。」杜悅伶皮笑肉不笑打斷他。
她拿過玉佩對尹青鳶道:「我幫你戴上吧?」
尹青鳶轉過身,小手握在一起搓搓:「謝謝伶姐,你最好啦。」
另一邊,安饒被幾人團團圍住。
沈維舟將手中的鮮花遞過去,不著痕跡整理下頭發,心裡嘀咕著這樣看起來夠不夠帥,是不是比楚觀南帥。
「祝你新戲順利,一飛沖天扶搖直上。」
安饒大方接過鮮花,笑得眼睛眯起:「謝謝。」
下一秒,花束被人從懷裡抽走。
抬頭看去,楚觀南的表情冷的南極冰川一樣,抽走花兒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往腋下一夾,沖著沈維舟冷笑:「謝謝你的花,我替饒饒收下了。」
沈維舟嘴角抽了抽。
果然,他還是非常討厭楚觀南。
一派熱鬧中,江照黎這邊倒顯得十足冷清。
他有意無意向人群看過去。
即便在娛樂圈這種美人遍地的情況下,安饒還是一眼突兀了出來。
精致如畫卷,盈盈動人。
江照黎眨了眨眼睛,轉過頭,嘴角忽地漫上一絲微笑。
開機儀式結束後,丁錫給了安饒一個小紅包。
一般出演殘疾、患病人士或者中途死亡的演員都會給個小紅包討個吉利。
雖然紅包數額不大,隻有兩張紅票子。
就此,《西城訣》正式開拍。
網上有粉絲放出了幾位主演的路透照,安饒再一次憑著顏值火出圈。
【這個演員真好看,像畫的一樣,這照片真的沒精修過麼?】
【叫什麼,有沒有人給個微博主頁傳送門?】
【(主頁鏈接)叫安饒哦,不過他已經結婚了,旁邊那個是他對象。】
【好可惜,咋這麼年輕就結婚捏?】
【你可以去安饒的超話看看,裡麵各種美出天際的返圖哦。】
【去了去了!謝謝!】
【咦咦咦!饒饒脖子上那是啥,那塊小小的粉色。】
【哈哈哈樓上好單純!你猜那是不是被人用嘴嘬出來的。】
【哇塞,看來昨晚很激烈哦!】
劇組——
正式開拍前,老師們帶著新演員學習了對戲、站位等一些拍戲時的基礎知識,安饒掌握得快,學得又認真,基本除了第一場稍顯生疏之外,很快就跟上了整體節奏,特別是旁邊還有楚觀南把關,就連帶學生多年的裴雲苓看了後都忍不住嘖嘖稱贊:
「非科班出身的演員有這等領悟力,屬實少見。」
這幾天,安饒因為要編頭發所以比其他演員早期三四個小時,常常是淩晨三四點就得起床,每天隻睡四個小時,如果碰到有夜戲,他最多隻能在沙發上眯一會兒就得起來拆頭發編頭發。
不能對不起杜悅伶那十個億的投資,哪怕辛苦到幾度令人崩潰。
安饒昨天有一場武打戲,ng了十幾次一直沒過,眼看著工作人員都堅持不住,丁導隻好說次日起來再拍。
ng的原因是動作銜接不太自然,雖然外人也看不出什麼不妥,但吹毛求疵的丁錫卻始終過不了心裡這關。
為了不耽誤化妝進程,淩晨兩點,安饒隻睡了三個小時不到,被迫從床上爬起來。
兩點鍾,大部分人還在睡夢中,隻有安饒孤獨的影子穿過狹長的走廊。
「吧嗒。」他按亮了練習室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