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1 / 2)
想離婚的第六十天。
唱完生日歌,蘇禹叫小池許願,小池許完願,由蘇禹握著他的小手幫忙切蛋糕分給眾人。
「等一下。」安饒忽然喊住他們。
眾人詫異看過去。
安饒小跑到廚房,將另一隻大蛋糕提過來放在桌上,對其他人道:「今天還有一位小壽星過生日哦。」
蘇禹抽出紙皇冠疊好,走到恩渠身邊,在他驚愕的目光中給他戴上了皇冠。
接著,雙手一拍:「恩渠,祝你生日快樂!」
恩渠嘴唇顫抖著,眼淚奔騰而出。
他又使勁擦了把眼睛,嘴角已經抑製不住揚起了笑容。
工作人員疑惑地看向導演,導演似乎也沒反應過來,張個大嘴一臉懵逼。
今天是他兒子生日?
慘了!給忙忘了!
估計他老婆也太忙,完全沒提這事兒!
就說感覺恩渠今天怪怪的一直提不起精神。
其他嘉賓懵逼半晌後也趕緊跟著唱生日歌,簇擁著恩渠給自己的蛋糕插上蠟燭。
蛋糕中間的巧克力卡片上,一條金閃閃的巨龍騰空而起,威武霸氣,下麵還有一行糖漿寫的小字:
【祝願恩渠身體健康,學習進步。】
半大小子本來以為沒人記得他的生日,就連老爸都忘了,他又怎麼敢奢求別人知道呢,看著小池被眾星捧月接受大家的祝福,心裡酸透了,差一點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委屈哭出來。
可他是男子漢,有委屈也要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結果,還真有人細心地記住了自己的生日。
他悄悄看向安饒,對方拍著手為自己唱生日歌,臉上是誠心實意的笑,並非因為自己是導演的兒子故意討好。
感覺,這是爸爸參與選角來,最正確的決定。
這時候,沅沅從椅子上爬下來,在口袋裡掏了掏,掏了一把晶瑩剔透的水果糖,攤開小手:「恩渠哥哥,祝你生日快呢。」
鼻根忽的一酸。
恩渠哽咽著,使勁咬牙才使得自己沒有哭出來。
他接過水果糖,輕輕抱了抱沅沅:「謝謝你,弟弟。」
【嗚嗚嗚小家夥真的太懂事了。】
【恩渠好可憐,剛才肯定委屈壞了,還好饒饒記得他生日!小天使啊!】
導演這才回過神,趕緊扔下設備跑到人群中,拉過兒子的手,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住啊兒子,老爸太忙了,都忘了你生日,你想要什麼,老爸一定給你買!」
恩渠苦笑一下:「算了吧,我哪年生日你記得過,倒是別人的生日你就能記得清清楚楚。」
導演尷尬地扌莫扌莫鼻子,平時那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沒完,當著兒子的麵卻又笨的一個字說不出來。
眼見一時收不了場,彈幕都在刷「尷尬死了」時,安饒招呼恩渠:「先來點蠟燭吧,以後爸爸一定會記得你生日,他要是記不住,我們輪番發短信提醒。」
聽到這話,導演趕緊附和:「對對對,以後一定記得。」
恩渠這才笑了起來,跟導演二人一起插蠟燭。
導演插了十二根,恩渠瞥了他一眼,拔掉一根:「你兒子今年十一。」
導演一拍腦門:「對對對,十一十一。」
恩渠切下了第一塊蛋糕,遞給安饒:「哥,你先吃。」
「謝謝,生日快樂哦。」
顧慕慈親切地攬了下恩渠的肩膀,笑問道:「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呀?」
「不用,我不缺什麼。」恩渠躲開顧慕慈的手,咬了一大口蛋糕。
顧慕慈掩嘴笑笑:「半大孩子自尊心強,說說吧,喜歡什麼,遊戲機還是限量球鞋,想要什麼姐姐都買給你哦。」
恩渠幾口吃完蛋糕,一抹嘴巴,嘴角浮現意味不明的笑:「我想要波音777,姐買給我唄。」
顧慕慈的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
「我就這一個心願,姐要是買不起就別再問我了成麼?」
顧慕慈乾笑兩聲,聖母人設快要維持不住。
這死小孩不是一般的討厭。
導演自知不對在先,也不好再指責他什麼,隻能在一邊乾笑,當成玩笑話。
彈幕高潮了:
【這孩子真沒禮貌,果然和安饒玩得親的都他媽一路貨色。】
【人家都說了不缺什麼還非要問,活該熱臉貼冷屁股。】
【她怎麼不問問青鳶缺什麼,當初故意損壞青鳶演出服的事兒都忘了?】
【小慈都道歉了啊。】
【道歉了就該原諒她?她在青鳶最難最需要錢的時候毀了青鳶的前途,你憑什麼替青鳶原諒她,笑死。】
【別吵了,安靜看吧。】
為了給兩個小朋友慶祝生日,節目組特意準備了一些小遊戲。
遊戲是簡單的問答環節,小朋友和嘉賓們站在邊長一米五的正方形紙片上,對提出的問題進行作答,答錯的隊伍要將紙對折一半,再答錯繼續折,一直到紙張折到最小,最先支撐不住離開紙張的隊伍將被淘汰。
而這場遊戲中,每位嘉賓需要選一位場務工作人員共同完成,三人為一隊,每隊僅派出一名嘉賓作答。
安饒在工作人員的臉上轉過一圈,試圖找一個看起來最聰明的組隊。
而楚觀南,從容自然地將攝像機交到一旁的場務手中,站到了安饒旁邊。
場務小聲問導演:「這樣的話,楚老師來我們節目組的事不就要暴露了?」
「早就人盡皆知了,別問那麼多,快點準備。」
果然,楚觀南一露臉,觀眾激烈的猜測得到了印證,彈幕咕嚕咕嚕滾起了沸水:
【真的是!大神!我去!還有這種福利!】
【哈哈哈南哥真的好黏人,推了那麼多通告就為了過來陪老婆,這兩口子也太好嗑了叭!】
【這是什麼新型戀綜嗎??】
【夫妻倆乾脆當連體嬰】
其他幾個嘉賓也隨機選擇了不同場務組隊,大多選一些看起來瘦小不占地方的。
顧慕慈就很聰明了,笑問道導演願不願意一起玩。
導演本來不想,但看到兒子期盼的目光,隻好丟下設備乖乖跟著站好。
紙張麵積很小,三人必須緊緊靠在一起。
給每支隊伍發了一塊可擦板:「第一個問題,請寫出歷史上壽命最短的皇帝!一分鍾內作答!」
眾人麵麵相覷。
最長的他們知道,因為很有名,但最短的……
這題安饒有印象,之前去支教的時候,教室後麵貼著幾張「世界之最」的知識表,當時他還看了幾眼,名字也好記。
安饒小聲對楚觀南道:「漢殤帝劉隆,寫吧。」
答題人楚觀南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寫完之後仿佛怕別的隊伍偷看一樣,將題板朝下按在懷中。
其他幾個隊伍竊竊私語,蘇禹還開玩笑說能不能申請場外援助。
「時間到!請亮題板!」
答案真是五花八門,寫什麼的都有,封穀倒是寫對了,學霸不愧是學霸。
輪到楚觀南亮題板。
【宋順帝劉淮】
安饒:?
「可惜啊,隻有封老師一人答對,現在,答錯的嘉賓,請將你腳下的紙對折!」
安饒拉住楚觀南:「你寫的什麼。」
「抱歉,聽錯了。」楚觀南還振振有詞的,抽出腳下的紙張,對折。
現在,對折了一半紙張的人必須緊緊相貼才能確保腳不沾地。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許再聽錯。」安饒低聲道。
清清嗓子:「下一題,在風水學中,奇門遁甲生八門,代表「諸事順利、行遍九洲」的是哪一門。」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很多人的知識盲區,八門有哪些他們都不知道,因此其餘三位嘉賓全部選擇放棄不作答。
安饒也不知道,但他母親特別喜歡研究風水堪輿,他耳濡目染也跟著聽了些門道,八門他知道,但具體含義不知道,隨便編一個吧。
「寫「開」門。」安饒道。
楚觀南提筆寫下「休」字,就在安饒要檢查他有沒有根據自己說的作答時,他先一步舉起題板。
笑道:「很不幸,回答錯誤,正確答案是「開」門!」
安饒看了眼題板,又看了眼正確答案。
「楚、觀、南,我現在合理懷疑你在故意坑我。」
楚觀南默不作聲擦掉題板上的字。
紙張再次被對折。
其他隊伍嘉賓還能勉強擠一擠,但安饒這組,全節目組最高的兩人都站這兒了,眼見著沅沅快要被擠出去,安饒眼疾手快將孩子抱起來。
嘉賓們有樣學樣,也趕緊把孩子抱起來盡量騰地方,小家夥們似乎覺得很好玩,笑得合不攏嘴。
「不能再寫錯了,你乖乖聽話,不然我們要被淘汰了。」安饒小聲提醒道。
就連沅沅都忍不住道:「叔叔,壞壞,不準寫錯。」
楚觀南看也沒看他,自顧低頭忙著手頭的活兒。
「下一道題!《紅樓夢》中,史湘雲喝醉後在石凳上酣眠,飛了她一身的花瓣是什麼花!」
安饒趕緊對楚觀南小聲道:「芍藥,快寫。」
楚觀南提筆,沉思片刻,大筆一揮筆走龍蛇,寫下了「芍藥」二字。
這次肯定沒問題了吧,安饒暗戳戳想。
其他嘉賓也都寫下了正確答案,本以為這一題就這麼過了。
「等一下!」忽然喊住他們。
他拿過楚觀南的題板仔細打量一番,道:「楚老師有個字寫錯了呢,藥是艸字頭不是竹字頭哦。」
安饒傻眼了,他搶過題板一看。
楚觀南還真寫錯了!
就算是找個小學生來寫都不可能把這麼簡單的常用字寫錯吧!
楚觀南到底什麼文化水平。
「根據規則,安饒這一組算答錯,折紙吧。」道。
「楚觀南你,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安饒要不是手裡還抱著沅沅,真想掐著他的腦袋晃晃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不是小米粥。
楚觀南沒說話,默默抽出紙片對折——
現在,紙片對折到僅比鞋盒大一點,往上站兩個人,不可能。
安饒不想玩了,他想棄權了。
但下一秒,後月要忽然落了一道力量,身體隨即懸空。
他下意識抱緊沅沅,緊接著,在一陣驚呼聲中,他連人帶孩一起被楚觀南攔月要抱了起來。
「乾嘛啊,放我下來!」安饒掙紮兩下,視線落到工作人員身上。
「別動,摔了怎麼辦。」楚觀南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考慮到懷裡沅沅的安全,安饒隻好伸出一隻手攬住楚觀南的肩膀防止摔下去。
接下來,楚觀南抱著他,穩穩站在了紙片上。
「饒饒哥哥飛起來啦!」星兒在一邊開心地拍著小手,樂的小臉通紅。
屏幕前的觀眾這才醍醐灌頂:
【南哥的千層套路!他就是為了抱老婆才故意寫錯的!】
【楚爺太賊了,當麵殺狗,我老婆嗚嗚嗚我不活了!】
【楚觀南我警告你!別碰我老婆!鬆開!】
【哈哈哈楚爺壞死了,就不怕饒饒今晚不讓他進來?】
【進哪(滑稽)】
【進海棠市的大門(壞笑)】
安饒已經沒臉麵對直播設備了,他低著頭,看著沅沅的小臉,嘆了口氣。
「最後一題!」道,「很簡單哦,請問,彩虹最外層是什麼顏色。」
「啊……」
嘉賓們全部傻眼了。
彩虹七色眾所周知,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但好像沒人仔細觀察過正確的排列順序。
反正不是紅色就是紫色,隨便寫個吧。
安饒是學美術的,但這題也確實難到了他,節目組也是人才,把這種常識性問題問出了事業單位考試的刁鑽程度,所以最外層是什麼顏色?
楚觀南將題板放在沅沅懷裡,不假思索寫下了「紅色」。
一分鍾後,嘉賓們亮出題板。
看他們猶猶豫豫的模樣,估計也都沒仔細觀察過。
除了安饒這一組,其他人都寫的「紫色」,傳統思維中,順序排列多是從內到外,按照這個思維,似乎應該寫紫色沒錯。
看著眾人的答案,神秘兮兮地笑著亮出答案:「各位,是紅色哦。」
安饒眨眨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楚觀南。
他竟然蒙對了?
是蒙的還是他本來就知道?
其餘三名嘉賓無奈地再次將紙對折。
現在每隊嘉賓腳下的紙都隻有鞋盒大小。
顧慕慈又不好和導演貼太近,一個踉蹌首先出局。
接著是封穀,學霸沒站過這麼長時間,身子搖搖晃晃一不小心把c場務撞了出去。
最後,蘇禹也堅持不住,他本就瘦,還抱著個孩子,乾脆直接認輸。
看著唯一一隊穩立在紙張上的嘉賓,嘖嘖感嘆:「楚老師啊楚老師,不光詭計得逞,還贏了遊戲,你說其他人找誰說理去啊。」
霎時,所有設備齊刷刷對著安饒這組,安饒被抱得不好意思了,小聲道:「可以放我下來了。」
「再抱一會兒。」楚觀南微微低下頭,嘴唇輕輕擦過安饒的耳廓。
熱氣襲來,安饒的耳朵被吹得癢,他趕緊捂住耳朵,嗔視著楚觀南:「我要生氣了。」
楚觀南輕笑一聲,蹲下身子,蹲到確保安饒雙腳著地的高度,看著他宛如公主下轎一樣的動作,當著鏡頭的麵摟住他的月要,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聽話了,今晚有獎勵麼。」
安饒:「做人不要太貪心。」
晚上。
帶沅沅洗完澡,哄他睡著後,安饒才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娃綜也快結束了,一回去就得忙拍戲,這會兒必須勤學苦練,起碼先把劇本背熟。
他洗完澡換好睡衣,隻留一盞小夜燈,像背課文一樣背台詞。
楚觀南也洗完澡出來了,帶出一片濕潤熱氣。
他擦著頭發走到安饒旁邊,委身將他圈在臂彎中,隨手翻了翻他的劇本:「還在背?這麼用功。」
「不是用功。」安饒漫不經心道,「演員把台詞背熟,這是應該的吧。」
這話說得不可置否,但說到這個,楚觀南不免想起隔壁的顧慕慈。
和她搭檔過兩部電影,基本全靠後期配音,她隻需要對嘴型就行,對不上也沒關係,反正帶資進組也沒人敢說她。
依稀記得她上過一個節目,顧慕慈倒是難得的把台詞記得滾瓜爛熟,當晚就沖上熱搜,評論區都在誇她台詞功底強,粉絲還大言不慚,說她可以媲美老藝術家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演員把台詞背熟都成了值得誇獎的事了。
像安饒說的,這不是應該的麼。
楚觀南將頭發擦到半乾,毛巾隨手一搭,忽然低頭看了眼浴袍。
似是有意,他微微扯開了些衣襟,大塊月匈肌在昏黃夜燈下仿佛打了一層柔光濾鏡。
他忽然將安饒拉起來,扯著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安饒愣了下,下意識低呼一聲,隨即看向床上的沅沅。
還好,孩子還在睡。
「你今天好像特別黏人。」安饒小聲道。
後頸傳來楚觀南身上洗浴後濕熱的氣息,浴液的清香彌漫開,氳濕的發絲蹭在他頸間,又癢又涼。
「嗯,黏你。」楚觀南淡淡道,手指從他的肩頸一路扌莫下去,找到他的手攥住。
指尖摩挲著他的無名指指根,空盪盪的,好像少了點東西。
楚觀南舉起他的手看著,臉頰緊緊貼著他的頸窩:「你喜歡什麼戒指。」
「不喜歡戒指。」安饒誠實道,「戴首飾太累贅,你不覺得麼。」
楚觀南沉默片刻,忽然將他的手拉過來,捏起無名指伸進嘴中,牙齒微微用力,在指節部分留下一圈淺淺的牙印。
楚觀南摩挲著那圈牙印:「這個,總不會累贅了吧。」
安饒被咬得吃痛,忙抽回手甩了甩:「你屬狗的麼?不知道很疼麼?」
楚觀南將自己的手伸過去:「那你咬回來。」
「我才不像你這麼變態。」安饒輕輕撫扌莫著牙印,試圖撫平。
「很疼麼?」
「你說呢。」
「你很怕疼?」
「是啊,因為怕疼,連隱形眼鏡都不敢戴。」
楚觀南笑了,抬起他的手指輕輕吹了吹:「對不起,給你吹吹,還疼麼。」
罷了,反正也不是很疼,原諒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