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雙麵刃(1 / 2)
兩間尚好的紅磚瓦房,長木條釘成的活動木門。
因為做工人手藝不行,木條一長一短,上下不齊的交錯著。
雖然不美觀,但也能勉強遮風避雨。
這裡,就是李勝武的家。
原先他家不是這樣,日子過得清貧可也過得去。
門也是刷了漆的,是用他爹給人做工帶回來的漆料塗的。
那時候,他們家的大門總是比別人家的鮮艷。
熱的周圍的孩子們,紛紛羨慕。
可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久到李勝武都快要忘記。
當初門上到底是藍色,還是綠色。
總歸,不是現在的木板原色。
敲了敲門,張起銘聽到屋裡響起動靜。
不一會兒,有人貼在門裡問:「誰啊?」
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李勝武回了句:「娘,是我回來了。」
這下,門後的木栓才被打開。
家裡太窮,從前用來掛門的鐵鈎子都跟廢鐵攢一塊兒賣錢了。
對比李勝武家的情況,張起銘就是有錢家的闊少。
明明生活在一個片區,可卻像兩個不同的世界。
差距,從未消失過。
門向內被拉開,張起銘看見裡麵的俏寡婦,對方也看見了他。
「你是,張起銘?」
俏寡婦整了整耳邊散亂的發鬢,眼神好奇的看向自家大兒子。
「對,姨,是我。」
張起銘微笑點頭,站在原地沒動。
「娘,起銘哥有話跟你說。」
李勝武回答母親的疑問,又看了眼身旁的張起銘。
隨後就默默的進了房間,把地方留給倆人。
小小年紀就要擔負起家庭的重擔,李勝武遠比看上去的要聰明的多。
冷漠與狠辣,未嘗不是生活所迫做出的改變。
就像自然界中,為生存被動進化的無數物種一樣。
不進化,就得死。
往後退了幾步,張起銘拉開距離笑道:「姨,我跟您說兩句話。」
俏寡婦有些猶豫,眼底的疑惑反倒更深了。
兩家沒什麼交際,她又是個寡婦,張起銘這樣大有前途的孩子跟她有啥好說的。
難道是……
不對,對方的眼神不像。
身為寡婦,她對男人那種發自本能的炙熱與貪婪再清楚不過。
寡婦就像是草原上走單的麋鹿,誰都想要上來咬一口嘗個鮮。
在這種毫無反抗的獵物麵前,強壯的雄獅根本無需掩蓋自己內心的貪婪與欲望。
他不是圖自己身子。
甚至還為了避嫌,特意往後退了幾步,好讓院子裡那些眼睛看個明白。
別看這小小的院子裡,家家戶戶都熄了燈。
有點風吹草動,窗戶下麵都是睜大的眼睛,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熱鬧。
再想到剛才大兒子對他的稱呼:起銘哥?
這孩子是看自家可憐,所以想要幫自家一把?!
有這個可能,起碼不是什麼壞事。
想通這些,俏寡婦從旁邊牆上取下外套,披著走出房間拉上了門。
看寡婦出來也不吭聲,就低著頭往自己跟前一站。
張起銘直接挑明了問:「姨,我能問問你跟唐國梁啥關係嗎?」
聽見『唐國梁』這三個字,寡婦身子顫抖了下。
雖然掩飾的挺好,可一直仔細觀察的張起銘還是察覺到了。
『看來,這寡婦也沒往常表現的那麼軟弱!』
一個沒正經工作的寡婦,帶著仨孩子還能活下來。
別說尋常人了,就是有本事的都未必做的到。
可眼前這個『好欺負』的俏寡婦,她就做到了,還把孩子養的都行。
起碼沒餓到骨瘦如柴,不得不賣兒賣女。
「你別怕,我跟您說實話,我想讓唐國梁進去。」
一聽他這麼說,俏寡婦總算抬起頭。
麵色怯怯的盯著他,眼底帶著恐慌和害怕的問:「起銘,啥意思啊?」
啥意思,看她那副怯生生的樣兒。
張起銘有些好笑,又有些敬佩。
怕是有不少人,都讓這俏寡婦人畜無害的樣子給騙了吧!
以為自己麵對的是隻任其宰割的綿羊。
殊不知光批了張羊皮,下麵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不過,這對張起銘來說是件好事。
跟聰明人合作,計劃才更保險。
現在的俏寡婦對唐國梁該也很苦惱,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上了幾壘。
全壘打,肯定是沒戲的。
俏寡婦要真有心思跟男人勾三搭四的,也不用特意裝出這幅樣子。
早就不知有多少男人,自願報名跟她搞破鞋了。
別看生了仨孩子。
可這身段,月匈大屁股翹,個頭不高不矮。
標準的鵝蛋臉,皮膚相對這時期來說還挺『細膩。』
白白淨淨,眼角的細紋不僅沒破壞美感,反倒平添幾分女人家的魅力。
就這麼嬌滴滴的俏寡婦,眼淚滴滴的往那一躲,怕的渾身顫抖。
有幾個還能真硬的起心腸,拒絕她的哀求。
可到現在,也沒聽過她跟人睡的流言。
所以,俏寡婦是一直在用這幅樣子來保護自己。
用強,那可得想清楚後果了。
這麼弱的性子,萬一受不了刺激要跳湖,把事兒鬧大誰兜得住。
也得感謝她有李勝武這個『沒腦子』的好兒子,敢打敢拚的,本身又是練拳的。
這麼一軟一硬,恰到好處的給俏寡婦尋了條生路。
讓她能在那些男人麵前虛與委蛇,又能保持底線全身而退。
可攻可受,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