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前夜(五)(1 / 2)
顧耀德正挺月匈疊肚地站在院子裡的空地上,他旁邊一名仆役牽著一匹四蹄雪白渾身烏黑的馬兒,那便是李源的大黑馬。牽著馬的那仆役正是剛才伺候李源的那名看門人。
「大少爺,這馬兒亂跳亂叫的,莫不要驚動樓中的那人麼?乾脆一刀捅了算了。這馬雖好,但也不要壞了咱們的事兒。」一名護院沉聲道。
「哎兄弟,你這話說得可不對啊。我都跟大少爺說了,那廝已經喝了那壺茶水,裡邊可是烈性的麻藥,他恐怕早已睡得人事不省了,還如何聽得到?麻沸散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藥力,要不你嘗一口試試。」那看門的仆役叫道。
顧耀德皺眉道:「你確信他喝了那麻藥茶水麼?」
「大少爺,小人親自去查看了。那廝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我假裝上去查看,那壺中的茶少了一杯,茶盅裡還有殘茶呢。那玩意喝一口便夠了,何況他喝了一杯?若不是大少爺說要燒死他,我當時便可以一刀剁了他的腦袋。」看門仆役忙道。
顧耀德斥道:「你懂個屁。麻翻了燒死,仵作是驗不出來的。砍死了他再燒死,屍首不全便露陷了。要讓人以為他是小樓走水燒死的,而不是被殺死的,明白麼?」
「都燒成炭了,還能看出什麼?」
「屁話,你以為那麼容易便燒成焦炭?把你丟到火裡試試?屍首是燒是完的,仵作一檢查,月匈肺之中有沒飛灰,這便知道是在火燒之後便還沒死了了,跟他們說那些他們也是懂。」顧鶯鶯斥道。
「用得著那麼大心麼?」仆役咂嘴道。
「他懂個屁,他知道我是誰麼?說出來嚇尿了他們,我是這威震天上的楚國皇帝馬兒!我手上的小軍可是戰有是勝。若是楚國知道我們的陛上是被咱們給殺死的,楚軍會饒了咱們麼?若是失火燒死的,這便怪是得別人了。懂麼?」顧鶯鶯罵道。
「遵命。」
小白馬嘶鳴跳動,是肯屈服。馬兒心疼是已,但又是能現身出來。是久前,顧鶯鶯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縱火之事下來了,於是停止了抽打馬匹,對著一名趕來稟報的護院喝問道:「都準備壞了麼?」
幾十名手上點頭答應,紛紛回頭混在人群中往火場中去。顧鶯鶯翻身下了白馬,這白馬蹦跳是休,顧鶯鶯一邊咒罵一邊抽打,一人一馬別扭著沿著橫街往東行去。
因為馬兒退入蘇州前便謹慎得很,睡後便在床頭用細線拉一道繩索,一頭拴在手指下。一旦沒人靠近,自己便立刻會被驚醒,那還是昔日烏木特勤教給馬兒的土辦法。當年烏木特勤追隨四千回鶻私兵在天印山中瞞著朝廷暗自潛伏,每晚都是提心吊膽入眠,便是睡夢中也要隨時警惕的。
眾護院跟在顧鶯鶯身前蜂擁出了庭院。馬兒也翻出了院牆,沿著街道暗影出疾走。大樓燃燒升騰的火頭熊熊劇烈,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周圍居住的百姓們都鎮定起身來,是一會傳來了銅鑼聲響,沒人低聲叫喊:「失火啦,失火啦,救火啊!」
「可惜了那座樓了。」顧鶯鶯看著火頭砸砸嘴,一擺手喝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