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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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白打量著森鷗外的同時,也被對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

初次見麵,兩人就妄圖從這一麵裡分析出對方的所有,意圖掌握全局。

森鷗外看著端坐於書桌後的年輕人,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帶著成熟與青澀的氣息。

神秘莫測的臉龐,望過來時,宛若毫無生氣的精致人偶,隻有那一汪清水般的眼眸,能窺見幾分真實。

看不出其真實性格,似乎是個難搞的人。

可是等李子白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大錯特錯,人不可貌相,即使時刻提醒自己,身為人類難免會犯下如此膚淺的過錯。

這個青年與中也君有些相似。

真誠且直率。

森鷗外眼裡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光,隨後臉上帶著疲憊的微笑,一步一趨的走到了李子白麵前。

「您好,請問是李部長嗎?」

李子白抬眸望了望。

老實說,他現在有些害怕。

港口的大boss就在眼前,還一副頹廢大叔的模樣,跑到你麵前演戲,就問你怕不怕。

因為從此刻起,不論李子白多麼不願攪和進那些黑暗骯髒的事情裡 ,他此刻也身處這個漩渦之中,半點不由人。

李子白努力的想要做出一個笑容,即使失敗了也毫不在乎,他笑著問:「是的,請問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森鷗外在李子白麵前坐下,一臉頹廢加憂鬱的說:「白君,我希望你能幫我尋找到一具屍體,一個已經死去二十多年的人。」

不等李子白詢問詳細的原因,他便自己吧嗒吧嗒的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詳盡的敘述出來。

「二十年前,我還是東京大學的學生,一次偶然,我和師兄伊藤秀鄉去了百合之家,百合之家是宮澤家的本家,他家是專門做鮮花生意的起家的豪門,當時已然資產數十億。」

「師兄和宮澤家的小姐宮澤百合子有著婚約,兩人從小是青梅竹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那天去百合之家,正是要商議兩人的婚禮事宜。」

說著說著,森鷗外停了下來,扯了扯椅子,頗有些局促不安的意味,他低聲問道:「我說的這些,不會被第三者知道吧?」

一副若是李子白不能為他保密,他便會立馬離去的樣子。

李子白蹙了蹙眉頭,一副糾結的模樣,「這個、我確實不能保證欸。」

森鷗外:「……」

這人做生意,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李子白心想,即使想將這人逼走,他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於是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假惺惺的說:「到時候去尋屍,難免會接觸到相關的人員,為了盡快將任務完成,我們往往會采取簡單且粗暴的方法,就不能保證你我的談話不能被別人知道。」

森鷗外臉上沒了笑容。

身邊縈繞的氛圍沉重且壓抑,他一臉沒辦法的樣子,似乎打算起身離開。

空氣裡的黑色素超標,讓李子白渾身炸毛,這人怎麼一副走了後就要做了他的樣子 。

李子白顧不上一開始的打算,伸出爾康手挽留道:「別激動,也不是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

感受著森鷗外望過來的目光,李子白一臉沉重的說:「得加錢。」

森鷗外一臉釋然,仿佛因為這句話便重獲了勇氣,他認真且真誠的說:「放心,我有錢。」

李子白牙疼。

港口的boss,能不有錢嗎?

森鷗外愉快的說:「我是醫生,經常幫一些不願意去醫院就醫的人看病,白君的事就是從那些患者的嘴裡聽說的。」

簡而言之就是黑醫唄,李子白默默吐槽。

似乎是金錢給了他力量,森鷗外重獲「勇氣」,接著道:「我們留宿了一晚上,可是第二天清晨,隻有我獨自一人離去,師兄卻不見蹤影,據百合之家的執事長說,師兄夜裡就離開了,可時間太晚,就沒有叫我,留言告訴我他先走一步。」

李子白聽後,詢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森鷗外抹了一把臉,一臉疲憊的說:「因為師兄再也沒有回來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轉眼間就過去了二十年,現在我想,師兄應該還在百合之家吧。」

在,可是卻是另外一副形態了。

森鷗外接著說:「我不知道我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這一點希望您能去確認一下,若是不在也沒關係,錢我會照付的。」

這麼大方的發言,讓李子白心裡暖暖的,他有些感嘆,這樣的客人,怎麼就不能是個正常的?

百合之家,也不知道那裡會有什麼等著他。

李子白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份文件,文件夾十分精美,暗紅色的玫瑰盛開在上麵,荊棘纏繞在邊緣,金粉勾勒出的字體宛若優美的風景畫。

上麵大大的書寫著,「合同」二字。

森鷗外看清這兩個字時,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

搞得這麼花裡胡哨,名字怎麼也不取個好聽的,這種不願意在小事上過多思考的直腸子,莫不是出自於他眼前之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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