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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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夕陽下。

空氣中遊盪的灰塵顆粒,老板跑路堆滿廢棄建材的倉庫,鐵窗外掠過的歸鳥……包括鎖在籠子裡兩個排排坐卻沒有果果吃的小孩,都被渡上一層暖橙色絨邊濾鏡。

已經醒來有一陣子了,寂靜如潮水般在兩人之間蔓延。

他們被安置在在幾個油漆桶旁,綁架犯本人不知去向,如果耳朵尖的話,能捕捉到從裂牆根生長進來的草叢裡傳出的蛐蛐叫,環境勉強能算回歸大自然。

醒來後江戶川第一時間檢查了關押他們這個鐵籠子,原本是用來圈養看院狼狗的,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已經聞不到犬類特有的體味了,但欄杆上還蹭著幾根狗毛。

當然,最直觀的佐證,要屬角落那具存在感十足的犬類骸骨。

江戶川柯南懷疑這地方跟馬尼爾酒有什麼關係,對方手上為什麼會有一個廢棄倉庫內的鑰匙。看那具大概是餓死的犬屍,對方很有可能,壓根不打算放他們出來。

以及……被關狗籠這個認知讓人不可避免的感到被侮辱。

至於手機等裝備,在他們還昏迷時就全部被收繳,大概隨便遺棄在路上了,畢竟無法排除裡麵沒有定位設備的可能性,歹徒就給他們留了褲衩子和上衣,江戶川柯南鼻梁上的眼鏡也不翼而飛。

失去全部與外界傳遞消息的可能,饒是智商始終占領高地的江戶川柯南,麵對這種狀況也毫無辦法,隻能乾等著別人來營救。

但他發現自己麵對當下近乎絕境的狀況,心裡竟然生不出太多的緊張感,隻是有一股形容不來的淡淡憂傷,在心頭漣漣盤繞。

這股莫名情緒的來源,是挨在他身側的裝睡彼列。

小孩臉上繃帶蹭了灰,狼狽得像隻被遺棄的幼犬,頭歪垂往他這,耍賴似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靠著,實在讓人沒了脾氣。

「……」

不久前這麅子一樣直往綁架犯車上竄的小鬼,在他擺弄籠子外掛著的鏽跡斑斑的鎖時就醒了,大概是知道自己闖了禍,正在當縮頭烏龜。

江戶川柯南後仰脖子,拿後腦勺碰了碰堅硬生鏽的鐵欄杆,提醒自己不要停止思考。

根據太陽位置估算,大概三個小時多前,彼列撞上前來尋仇的酒廠棄子。

彼列被噴霧放倒後,他權衡戰鬥力後記住車牌想先搬救兵,結果也沒能幸免於難。他們大概是被裝在後備箱裡運過來的,關節處有一些碰撞擦傷。

以防萬一困住他們手腳的繩子很粗,在關節處磨出印子,是拖車繩,係的結對江戶川來說倒是不難解,夏威夷進修過掌握無數奇怪技能的他,很輕易就解開了束縛。

可惜這段繩子對他們破開籠子派不上用場。

而且江戶川柯南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酒精味……跟一般消毒水不一樣,是容易讓人聯想到醫院的那種,混雜了其他藥品的沉重氣味。

安室透所掌握的情報裡,說馬尼爾由於冒犯到組織未來boss,闖下大禍還引來條子目光,位置並不是那麼不可取代的他,理所當然被組織扔易拉罐一樣隨手處理掉了。

最多在垃圾分類階段,稍微費了點心。確認屍體後這頁便翻過了,誰知道這個本該自食惡果被組織處理掉的變態殺人犯,居然卷土重來返場了。

這個人竟然有瞞過組織脫身的能力?江戶川柯南對此持懷疑態度。

盡管麵臨著巨大的信息不對等,名偵探還是有了大體的推斷,認為救下對方的另有其人。

關鍵救下並把人藏起來的那個幕後推手是誰——

江戶川柯南猛然想起之前貝爾摩德發的郵件,希望他勸小孩積極配合,以穩住gin,不然以那個人的手段肯定會從小孩身邊的人下手,卑鄙脅迫就範。

那個人可能是他,甚至是安室透。

歪脖子的姿勢對頸椎實在不友好,有一頭純白色頭發的彼列終於撐不下,演技浮誇的把腦袋擺正,打哈欠伸懶月要一步到位。

瞪大眼睛打量早就眯眼看了個大概的四周,嘴裡驚聲疑惑:「咦,這裡是哪,究竟發生了什麼?」

江戶川柯南微微嘆息,伸腿夠了下快有他們小臂粗的鐵欄杆:「如你所見,我們又被綁架了。」

彼列也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掰手指細數:「這是我第四次被綁架了……」他抬頭目光炯炯,攤開最後一根手指,想和摯戶川來一次熱情洋溢的擊掌。

「共勉啊,我的摯友!」

「誰他媽要在這種地方互相勉勵啊!」

江戶川柯南按住月匈口氣到心絞痛,提前體會到輔導小孩作業的同款高血壓體驗。

一向耐心,教養還算好的他罕見的對小孩爆粗。

「喲,都已經醒來了啊?」從堆砌的雜物後方,伴隨著一陣腳步聲,長出一個被夕陽無限拉長的人影,正是二度綁架二人的馬尼爾。

「兜兜轉轉,你們兩個還不是落到我手裡了?」

馬尼爾還是之前那身行頭,灰夾克配牛仔褲,不過把臉上的口罩帽子摘掉了,露出下麵瘦削的臉龐,發青的眼眶深深凹陷著,要不是他腳步並不虛浮,很容易讓人懷疑是不是服用了什麼成癮性藥物。

在這個把月的時間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察覺到這個人比上一次更加危險,江戶川柯南本能伸手將彼列攔在身後。

彼列為摯友保護性的姿態感動了三秒,旋即越過肩頭,眯眼審視前方停下腳步,站在鐵籠前投下大片陰影的綁架犯。

馬尼爾手裡拎著一個水桶,桶身上有水煮滑落,滴濺在堆積灰塵的地麵上,洇濕出深色的痕跡。

這大概原本是要往他們身上招呼,潑水弄醒他們的,此刻見兩個小孩都醒了派不上用場,這個季節洗涼水澡實在沒什麼威懾力,反而說不定還能祛暑。

「真是遺憾啊!」馬尼爾稍微矮了下身子,目光牢牢粘在江戶川柯南鬢角滑落的冷汗上,幼童乾淨目光被恐懼擠占,這體驗可真是久違了啊!

在被囚禁於療養院接受精神治療的階段,馬尼爾一度陷入絕望,以為自己已經再沒有機會親歷,壓抑許久的卑劣欲望終於得到滿足,產生的強烈刺激感讓他仿佛能聽到自己血管裡血液在奔淌!

馬尼爾興奮的呼吸都粗重了,他那扭曲的表情可一點沒有遺憾的意思,嗒一聲鬆開手,桶落在地麵晃盪了一片去附近河溝打的水出來。

裡頭甚至有兩片水草浮萍,像是被這聲扣響驚到,男孩黑藍色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這個變態立馬激動地一把抓住了欄杆,恨不得把臉貼上去,一副神智出現故障的樣子。

就像一些恐怖電影裡演的那樣,把沒病的人關進精神病院,過不了多久人就真的精神失常了。

馬尼爾在療養院的待遇,不比在監獄裡輕鬆,被當成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他長期服用藥物,並被拘束在病床上無法自由活動,精神已經瀕臨崩潰。就算放著不管也會走向自我毀滅。

這一切肯定都是那個當初救下他的人的手筆!馬尼爾發誓自己要復仇!把那個人千刀萬剮!

馬尼爾怎麼甘心就這樣渾渾噩噩失去人格,費盡心機終於說服一個新來的護士替自己傳遞消息,聯係到了唯一有可能幫他,並且留他一命的人。

貝爾摩德顯然對他的遭遇很感興趣,竟然有人能從組織眼皮底下來一個大變活人,把本該銷毀的棋子擄走。

那個心沉難測的女人不負所托,果然潛入療養院來將他救了出去,還給他注射了消解他體內影響精神藥物的解藥。

連逃跑路線都給他設計好了,隻差沒有親自護送,但被拋棄過的馬尼爾卻隻感覺脊骨發寒。

同時心中升起一股隱秘的快感,在組織地位非凡的高層,對他這個已經口不擇言,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但凡跟組織有點關係的情報都一股腦吐露出去的叛徒噓寒問暖……多諷刺,多好笑啊!

貝爾摩德甚至沒說救他要付出什麼代價,像是雷厲風行的組織突然反了悔,絕口不提押送他的警車為什麼出車禍。

馬尼爾猜測組織是為了,釣出那個劫走自己刺探他們情報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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