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獵物與獵人的較量(1 / 2)
這十二名士兵,有一大半喪生於手雷的集中爆炸,而還剩下五個士兵在倉皇之中,根本無處躲藏,整個身體都暴露在徐青的視野當中。
他連續三槍,便擊斃了兩個,剩下的三個士兵也看到了,同伴的慘樣和突如其來的子彈狙擊。
他們反應也很快,馬上丟掉槍跪在地上,舉起雙手,嘴裡似乎還在大聲喊著些什麼……
距離很遠,徐青隻當做是沒看見,連續扣動板機。
子彈像利劍一樣穿梭在無邊的風雪之中,或是擊中頭顱,腦漿崩裂;或是射中右月匈,仰麵而亡。
如果此時有慢鏡頭,跟隨著子彈的方向前進,就能發現徐青每一槍的射出是多麼的果斷、精準,帶著直透心靈的殺伐之氣。
最後一粒子彈,他微微偏移了點方向,射中那名正在大聲哭嚎的士兵的大腿,令其撲通倒地。
而山坡下原本舉著望遠鏡在觀察的三名軍官,也似乎被眼前的爆炸和不斷被射殺的士兵嚇破了膽,躲在坡的角落看不見的地方,始終沒有冒頭。
借此機會,徐青馬上換地方,然後換彈夾。
徐青重新裝完彈後,平地上隻剩下那最後一名士兵在不住的慘叫,哭嚎聲傳遍四周,在這個遍地橫屍的荒野穀地之間顯得尤為驚悚。
徐青沒有再射擊,而是靜靜趴著。
那三名躲在掩體後的軍官,一直沒有冒頭。
他再次選好的這個角度,正對著下山路,他們如果撤退,他必然能看得見;
如果上前,選擇救治那位被他故意留下的幸存者,則直接暴露在他眼前無疑。
獵物……即將跳進獵人設好的陷阱當中。
………
「fuck!fuck!fuck!」
爆炸引起的木屋在燃燒,火光在雪地裡劈裡啪啦的曳動著,失去了那些槍聲之後,克羅斯感覺剛剛那一幕彷佛是幻覺。
但他又知道這並不是幻覺——因為空地上還在慘叫的列兵,正是他的下屬,他腿上那個碩大的流著血的傷口是如此的鮮明!
克羅斯發誓,今天絕不是自己的幸運日,因為他親自帶的隊伍連續三次受到了襲擊,都死傷慘重。
數日前,克羅斯還在前進的道路上和大家談著墨西哥的笑話,可半路上,所在的連隊就被從天而降的中國人打成了散軍。
他所熟悉的好幾名少尉、中尉,上一刻都還在互相調笑遠東的鬼天氣,討論著雜誌上的翹臀女郎,下一秒就被手榴彈炸死。
他本以為自己也會如此,卻意外發現在放下武器後,那些中國人並沒有追擊,使得他僥幸活了下來。而他昨天剛剛匯合了菲爾茲上尉,今天傍晚半路上又遭到了敵人攻擊。
他們穿著土黃色的棉服,身上沒有任何標誌,全都是亞裔的臉,看起來和韓軍沒有任何區別,但克羅斯從未見過中國士兵是如此的驍勇善戰。
他參加過二戰,在他印象中,中國人不都是些麵黃肌瘦的農民嗎?
而他們回到臨時駐地後,又被菲爾茲上尉派了出來搜尋物資,沒想到這才多長功夫,再一次遇到了伏擊。
克羅斯很絕望,再這樣下去,他害怕再見到自己妻子女兒的機會都沒了。她們還在祖母家等著他聖誕日回來切火雞。
此刻明明十分寒冷,他額頭上的密汗卻已經沾濕了褐色頭發,凍的頭發成了冰條,他用力的擠了擠喉嚨,問旁邊的一位軍士:
「維德,你看見敵人在哪了嗎?」
維德很年輕,今年剛剛在華盛頓入伍,二十一歲的小夥子,是他身邊的通訊兵。
他同樣緊張無比,整個人趴在山體後:「少尉,恕我直言,我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克羅斯轉頭看向另一個:「查理?」
查理是個蓄有小胡子的德克薩斯人,作風像一個德州牛仔,他臉上帶著凶狠:「這一定是陰謀!我們就不應該聽菲爾茲的,我們從一個禮拜前,就瘋狂的遇到敵人的進攻,跟今天一樣——我們甚至不知道敵人是誰,他們究竟來自何方,就已經落到如此地步……」
克羅斯摘下頭盔,擦了擦額頭的汗:
「停!cooy,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傑克還活著,那是陷阱!敵人準是一早發現了我們,四周恐怕都有埋伏,再不想辦法,我們能否活著見到菲爾斯上尉都是個未知數了!」
小夥子維德猶豫了一下,說:「長官,我們何不投降呢?」
克羅斯還沒開口,查理就已經提起了槍:「這不可能!」
克羅斯悄悄冒出頭,看著前方地上滿是血塊屍體殘骸,他打了個寒顫,回過身小聲的道:「……恐怕我們的敵人,也並未打算讓我們投降!」
「那我們怎麼辦?」維德緊張的問。
克羅斯臉色陰沉著,他們卡在這個山坡處,一邊是極為低寒的氣溫,一邊是催使人駛向地獄的烈焰。
而他們到現在,連敵人有多少,在何處,都沒有發現。
耶穌在上……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他們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對手,這樣窘迫的遭遇,這樣令人絕望的境地?
克羅斯問:「我們還剩多少火力?」
查理:「沖鋒槍,919a6輕機槍,bar自動步槍,還有一架火箭筒,槍榴彈還有剩餘,都在這……該死,都是菲爾茲乾的好事,非要拆掉我們排的小夥子,不然我們開著裝甲車和坦克,怎麼會死這麼多的人!」
克羅斯皺著眉:「你拿機槍往可疑的地點拱火,小維德跟著我,試著往下撤退。」
查理爽利的點頭:「放心好了!我會讓這藏在暗處,不敢出現的卑劣敵人嘗嘗來自西部的問候!」
克羅斯:「小心點,查理,不要暴露自己。」
他掏出厚呢軍裝口袋裡一瓶白酒,用力的灌了一口,隨後拉住維德:「別緊張,準備好了嗎,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