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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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禕從大牢出來,吞吞拿著她的大氅站在門口,她腳步一頓,吞吞迎上前,將衣裳遞過去。

明禕接過,沒有穿,而是抱著直接走了。

登上馬車,她掀開車簾眺望,雪地裡空無一人,並沒有熟悉的人影。

從刑部出來,她去二皇子府,二皇子妃病了好些時日了,二皇子閉門謝客,兩人互不相見。

二皇子妃消瘦許多,躺在床上,麵若白紙,兩個孩兒被帶走了,屋內散著藥味。

明禕皺眉,被婢女引著坐下來,她先開口說道:「聽聞永平世子府上的兩個男孩子都死了,你可知曉?」

二皇子妃微怔,看著明相平靜的神色頗有不解,「我倒是知曉,明相費心走一趟就說這麼一句,是何意?」

「臣在想,您若去了,二皇子續弦,您的孩兒們該怎麼辦?」明禕單刀直入,連一絲委婉的餘地都不留,「臣的母親去後,臣如浮萍般幾度飄零,再想想您的孩兒,貴妃可會疼愛,二皇子看到他們想起您對他那麼生疏,一氣下可還會喜歡他們呢。」

二皇子妃聞言臉色大變,半直起身子,聲音嘶啞:「明相。」

「臣說的實話,母親不被父親喜歡,連帶著一雙孩兒也是如此,家母不被父親喜歡,活得淒苦。臣在想,二皇子喜歡您,您卻不喜歡他,一輩子折磨,不如放開心懷。二皇子醜嗎?」

二皇子妃搖首,「殿下容貌俊秀。」

「二皇子落至今日的地步,也是您逼迫出來的,貴妃對您可有怨言?」明禕再問,眸色淡淡,無論言辭還是神色都透著濃濃的生疏。

二皇子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雙手緊緊抓著被衾,明禕又說道:「您依舊是府裡的主子,側妃、妃妾都不敢挑釁你,比起家母,好過千萬倍。您自己作到如今的地步,怨恨得了誰?」

「臣是女子,給不了您想要的,您何必堅持?害了自己的孩兒、害了喜歡自己的人。女子本就不易,您有好的婆母、愛你的夫婿,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二皇子妃怔怔地看著明禕,婚前的事情一度湧入腦海裡,不甘死死抓著自己,毀了她一生。

明禕正襟危坐,語氣涼薄,「臣希望您安康,也希望您得到自己該得的感情,何必糾結於虛幻呢,二皇子哪裡不好呢,比起太子與三皇子,您不幸福嗎?何必自討苦吃。」

「你說我是自討苦吃?」二皇子妃捂著月匈口,虛弱得幾乎吐不出話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明禕,「我在你心裡就是自討苦吃?」

「放著這麼好的夫婿孩兒不要,不是自討苦吃是什麼?」明禕重復剛剛的話,「臣對您,隻有君臣之誼,沒有其他感情。」

二皇子妃看著明禕,臉頰上滑過兩行眼淚。明禕恍若自己的話不夠狠,又說道:「您的孩子那麼可愛,倘若換其他人為母,您隻怕會比現在更加疼,情愛的疼算得了什麼呢。二皇子對您還要喜歡,時日久了,人心不古,您還有什麼呢?」

二皇子妃哭不出來了,癡癡看著她,「明禕,你怎麼那麼狠呢?」

「外人說臣狠毒如豺狼,您覺得呢?」明禕淡笑。

二皇子妃哭了幾息就停止下來,自嘆一聲,說道:「我怎麼會喜歡你這般冷情冷性子的人呢。」

聞及『冷情冷性』幾字,明禕麵上微有波動,可是很快,又恢復如舊,「臣素來便是無情之人。」

二皇子妃緊緊抓著自己心口的衣襟,不甘心問道:「你對顧主事呢,也是無情嗎?」

「臣說了,臣是無情之人。」明禕起身,望著她,說道:「臣願您與二皇子琴瑟和鳴,眼下二皇子處境艱難,您當打起精神助他度過難關,倘若二皇子沒了,您才是真正遇上大難。」

二皇子妃側身不願接受她的祝賀,隻道:「願你當真做個無情之人,對誰,都這麼無情。」

****

從二皇子府出來,雪愈發大了,憑欄看雪,也是不錯的遊戲活動。

貴妃就在暖閣裡看雪,宮娥前來稟報,明相去了二皇子府上。

貴妃看著雪花,笑吟吟說道:「明相還是去了,好了,本宮也該幫幫她。不說這事不能告訴陛下。」

皇帝疑心重,明相心有所屬,他覺得不妥。哪裡不妥,她也不懂,小兒女得到好的歸宿,不好嗎?

貴妃想不明白,示意宮娥上前來說話,悄悄吩咐一番,宮娥皺眉:「怕是不妥吧。」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杜衍這麼刺激下,她都無動於衷,本宮能怎麼辦?」貴妃也是嘆氣,遇上這麼冷性的人,就該來些狠的。

宮娥麵露土色地下去安排了。

大雪落滿枝頭,每隔一段時間,內侍都會拿著鈎子出去清雪,免得壓壞了樹枝。

至黃昏時,雪停了下來,沒有人行走的地方,雪至小腿處,一步一步朝前走,甚為不易。

顧錦瑟接了一個案子,走到了一個錦安巷子口,眼見著天色漆黑,她領著吞吞又回去了,明日再來,畢竟天色漆黑容易發生危險的事情。

她決定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婢女們正在清掃雪,書房前的雪已經乾乾淨淨了。

顧錦瑟回到書房裡,先暖手,再脫衣裳,天太冷了,霜前冷雪後寒,隻怕今夜會更冷了。

古代沒有小太陽也沒有空調,就憑著自身抵抗力,著實不易。

顧錦瑟烤著火,喚來管事詢問,冬衣可放下去了,還有過冬的東西都不能落下。

管事一一應下,說道:「一月前,明相就吩咐過了,眼下都備好了。」

「好,我知曉了,你下去吧。」顧錦瑟擺擺手,意興闌珊。

管事退下後,她照舊在躺椅上躺了下來,書房內溫暖極了,一點都不冷。

明禕回來得很晚,近乎亥時,吃過晚飯後,臥房內驟然安靜下來。

忙碌的時候心思都在其他事情上,空下來後,就忍不住想起一些不願想起的事情。

躺在床上,那股冷意從被子上傳了過來,生生趕走了睡意。

睡不著了,去書房。

穿好衣裳,走出門的時候,下意識朝顧錦瑟的書房看去,兩地相差不遠。顧夫人當初修繕屋舍的時候,就將三處連成一線,抬眼就能看到另外兩處。

顧錦瑟的書房燈火還亮著,沒有安歇,在忙什麼呢?

明禕不得而知,她想了會兒,還是去了自己的書房。

夜晚冷得出奇,窗戶都凍上了,早晨推開門的時候,一陣冷氣撲麵而來,眼睛都睜不開,顧錦瑟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凍死算了。

婢女將火爐遞給她,又披上厚厚的大氅,她覺得耳朵疼,讓婢女做兩個耳捂子,臉也冷,最後做幾個漂亮的口罩。

這麼想著,冬日也好過了,走到門口,又見那抹紅色的影子,這回她在與吞吞說話。

不知說些什麼,吞吞眉開眼笑,明禕板著臉色,一如往昔,似乎沒有變過。

相比之下,明禕抵禦風寒的措施隻有一件大氅,什麼都沒有了,再看看顧錦瑟,大氅、暖爐,今日清晨又加了一件衣裳,整個人像極了國寶大熊貓。

明禕頓住,看見少女臃腫的姿態後唇角彎了彎,側過身子去偷笑。

顧錦瑟直接略過她,走了,吞吞立刻跟上。

明禕也加快腳步,不然就錯過朝會了,兩人依舊分車,吞吞坐上了顧錦瑟的馬車充當車夫,她嘀咕道:「主事,太冷了,讓吐吐趕緊回來吧。」

「天寒地凍,等明年開春後再將人喊回來。」顧錦瑟心裡也擔憂,母親不給她寫信,是有什麼苦衷嗎?

再等幾日,倘若母親再不寫信,她便悄悄回一趟餘杭,麵對吃人的祖父,總覺得母親抵抗不了,尤其還有個拎不清的父親夾在中間。

昨日沒辦完的事情今日繼續去辦,點卯以後,領著吞吞走了,她剛走,後麵就跟了一個尾巴。

今日,術決入京了,明禕做好了準備,可見到對方的那一日,她還是有些驚訝,對方衣裳襤褸,蓬頭垢麵,風塵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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