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斬首脫脫,張士誠跪服【2連更2w字完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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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一聲令下,常遇春、陳寶刀等化妝成元軍禁衛的義軍精銳立刻上前,把脫脫、也先帖木兒等人按倒在地。

「你敢!」

「放開我!」

脫脫和也先帖木兒都是奮力掙紮起來。

但是,他們的力氣哪裡是常遇春、陳寶刀這種猛將的對手,立刻就是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朱瀚見狀,抬起頭高舉手中的聖旨,對著其餘將領大聲喊道。

「陛下聖旨,隻殺脫脫及其黨羽,餘者一概不論!爾等還不速速跪下!」

其餘將領們聞言,雖然心中驚懼萬分,但是已經沒有懷疑的心情。

這麼豪橫的皇帝天使,一看就是真的啊!

否則,要是沒有皇命,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大軍前擒殺主將。

「臣等遵旨!」

「末將遵旨!」

這些將領官吏們呼啦啦跪在地上。

朱瀚得意一笑,一揮手喝令道。

「遇春帖木兒,你還等什麼,把逆賊斬首!」

化名『遇春帖木兒』的常遇春立刻領命,抽出寶劍對著地上的脫脫脖頸一刀斬下!

嗚!

可憐脫脫嘴裡啃著泥土,還在發出嗚嗚的嚎叫聲,卻忽然感覺後頸一涼,立刻就是身首異處了。

他的弟弟也先帖木兒也沒有多喘幾口氣,陳寶刀也是舉著佩刀把他的頭顱斬下。

另外,還有幾個脫脫、也先帖木兒的心腹將領也被隨後指認了出來,很快就是被當場斬殺!

十幾個人頭,立刻就是掛在了高高的長矛上高舉。

元軍諸將們莫不人心惶惶,唯恐死亡降臨到自己頭上。

不過,朱瀚已經是不打算繼續再殺了。

因為,脫脫的心腹將領們大多數都是蒙古人,已經被殺戮一空,剩下的基本是漢人將領。

而根據朱瀚剛剛得到的情報,一些忠於脫脫的色目將領並沒有來,依舊在陣前掌控著軍隊。

這些漢人將領,可都是大有用處。

朱瀚瞟了一眼脫脫等人的首級,用威嚴的語氣大聲說道。

「陛下還有旨意,軍中色目人屬於脫脫亂黨,如今首惡被誅,色目幫凶一概不能留,你們速速返回各部,替本官把托克禿等色目掌軍擒拿下來!」

「凡是能擒殺亂黨分子者,不論文武,一律連升三級,賞銀萬兩!」

朱瀚此話一出,其餘的元軍將領們都是大鬆了一口氣。

什麼擒殺色目掌軍將領,那都是不重要了,自己已經是意味著能夠活下來了。

「末將遵命!」

「末將遵命!」

這些元軍將領們立刻就是答應下來。

隨後,朱瀚就放他們各自離開返回了軍中。

一旁的劉伯溫卻是有些擔心。」副帥,萬一他們中有人看出了破綻,再與那些色目人合兵來攻打我們,該咋麼辦?」

朱瀚毫不在意。」我軍一萬多人,進可攻退可守,不怕這些韃子!更何況,他們要是真的能合兵一處,不計較色目、漢人之間的矛盾,那才是見鬼了呢!」

在蒙元帝國中,蒙古人高高在上,利用色目人壓製監控人數絕對優勢的漢人。

不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朝堂軍隊中,漢人將領官吏們早已經對色目人積怨已久。

現在統籌調度的蒙古將帥們被殺戮一空,元軍中漢人和色目人再也不可能合兵一處了。

果然。

正如朱瀚預料的那樣,元軍的漢人將領們回去之後,立刻約束手下兵馬開始防備色目人軍營。

許多漢人將領甚至調集精銳,來到了色目人軍營外圍,擺出了一副想要伺機而動的樣子。

不過,他們都是看到色目人軍營整肅,不敢有什麼動作。

色目軍營中,受到脫脫命領軍的托克禿,已經是發覺了這些異常情況。

托克禿立刻派人前去探查。

很快,托克禿就得到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不已的消息。

「什麼!」

「你說丞相已經被下聖旨斬首了?」

托克禿嚇得跳起來,把桌子都是給推翻了。

那名色目軍官跪在地上,也是又驚又怕。

「是啊,大人,丞相的首級聽說已經被巡遊示眾了!」

托克禿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相信脫脫會謀反或者大逆的。

這樣一來,肯定是皇帝妥歡帖木兒冤枉了丞相這個大忠臣。

皇帝冤枉忠臣,那肯定是受到了奸臣蒙蔽。

營外那些不懷好意的漢人將領們,肯定是奸臣的一份子。

一想到丞相的提拔恩情,托克禿就立刻熱血澎湃起來。

「來人!」

「傳我令,立刻點兵,隨我殺出去,乾掉這些漢人奸佞!」

托克禿一聲令下,整個色目軍中號鼓聲大作。

以阿速軍為首的色目兵馬,在托克禿的率領下,立刻殺出軍營,向著那些在旁邊觀望的漢人將領如瘋狗一樣猛撲過去。

這些漢人將領們萬萬沒有想到,托克禿這個脫脫餘孽,竟然還敢主動出擊,一時之間招架不住,竟然被殺的屁滾尿流。

他們一個個狼狽跑回各自軍營,開始大鼓軍令,準備協同反擊。

另外一方麵,這些漢人將領們也派人去鹽官廟,向朱瀚這個所謂的『天使』回報情況,請求一下後續的應對問題。

高郵城內,臉色蠟黃的守軍被城外元軍的突然內訌,搞得是莫名其妙。

他們都是搞不懂發生了什麼情況,立刻就是派人去通報給了張士誠。

元帥府內的張士誠等人,一聽到城外戰鼓打響,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元軍準備大規模攻城了。

他們一個個麵無血色,準備等待死亡的最後一刻。

但是,前來報信的守軍士兵卻是讓他們頓時一頭霧水。

「什麼,元軍開始內訌了?」張士誠臉上是又驚又喜。

元軍內訌,那說明外麵的情況肯定是發生了重大變故,讓元軍失去了分寸。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張士德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也是急忙問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後,張士誠等人高興的沖到了城牆上,開始查看城外的情況。

果然。

張士誠、張士德兄弟等人往外看去,隻見元軍幾個軍營戒備森嚴,各自的弓弩手都是集中到營寨上,不過卻不是對著高郵城方向防備,而是在各營之間相互防備。

「色目人和漢軍打起來了?」

張士誠一看,立刻就是明白了發生什麼情況。

「大哥,太好了,咱們趁亂殺出去吧!」張士信在旁邊嚷嚷道。

元軍既然發生了內訌,那肯定防守出現了漏洞。

張士誠他們已經可以明顯看到,元軍的陣營隻見少了很多兵馬,出現了一個個的空缺地帶。

若是張士誠等人帶精銳猛沖猛打,肯定能夠有很大概率殺出去。

不過,張士德卻是不相信事情能是這麼簡單。

「大哥,小心有詐啊!韃子可是奸詐的厲害!」張士德說道。

張士誠聽罷,也是點點頭,決定再等一等看看情況。

一時之間,被蒙元圍困數月,幾乎快人心絕望的高郵城守軍們,頓時又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鹽官廟。

朱瀚得到了漢軍將領們的回報。

「上使,托克禿率領色目人頑抗,而且還攻擊我等兵馬,還請大人速速下令擒殺此賊!」

一名前來報信的漢人將領說到。

朱瀚這個大元上使,已經是早已經預料到了。

甚至於,色目人兵馬頑抗,更是朱瀚希望看到的情況。

他不問什麼軍情,反而是向著漢人將領問道。

「這位將軍如何稱呼,家世哪裡?」

這個漢人將領一聽,心中一陣高興,連忙回道。

「啟稟上使,末將張懷德,曾祖乃是淮陽獻武王!」

什麼亂七八糟的淮陽獻武王,朱瀚根本不知道這個張懷德說的是誰。

不過,看他一臉驕傲的模樣,他這個曾祖父應該是一個蒙元大官了。

一旁的劉伯溫看出了朱瀚的疑惑,連忙在朱瀚耳邊低語了一番。

朱瀚一聽,這才是恍然大悟。

原來,所謂的淮陽獻武王,其實就是歷史上在崖山海戰滅亡南宋的蒙元大將張弘範。

作為北方漢軍世侯的代表人物,張弘範的名號哪怕是在蒙元朝廷都是排得上號的。

「怪不得,原來是張大將軍的後人,果然是勇武忠義啊!」

朱瀚嘴上誇獎,心中卻是狠狠啐了一口道:呸!狗漢奸!

張懷德哪裡知道朱瀚心中怎麼想,隻是覺得皇帝上使誇獎自己,那也就意味著將來前途無量了。

「多謝上使!」張懷德連忙說道。

「張將軍,我問你手下有多少兵馬?」朱瀚問道。

「啟稟上使,末將麾下有馬步軍一萬餘人!」

「那其他將領總共有多少?」朱瀚問道。

這個其他將領,自然就是今日被放過一條命的漢人將領們。

「總共大概有五六萬人!」張懷德連忙回答。

「托克禿的色目人有多少兵馬?」

「色目各軍,加起來差不多有七八萬人!」張懷德答道。

朱瀚一聽,立刻就是謹慎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色目各軍竟然還有這麼多人馬。

這樣說來,整個蒙元色目精銳兵馬,應該全部集中在了高郵城外了。

「好,雖然色目兵馬不少,但是麵對奸賊餘孽,我們也不能拖延,否則,陛下率領大軍前來,看到我等處置奸賊不力,可就要遭受申斥了!」朱瀚威嚴的說道。

張懷德連忙連連稱是,眼前這個年少的皇帝上使行事說話都是威嚴有加,讓張懷德不敢有絲毫的冒犯,更是不敢因為他的年齡而忽視。

如此一來,對於朱瀚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還請上使示下!」張懷德連忙說道。

張翰想一下,然後大聲說道。

「這樣吧,你先回去傳令各軍,讓他們謹守營寨,高郵城的賊軍就先放一放,重點防備色目兵馬作亂,過了一夜之後,本官會親自派人去色目軍營中宣讀聖旨,讓他們不敢再造次!」

張懷德聽罷,連忙應諾。

一旁的劉伯溫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知道該是自己出馬說話了。

「大人,若是色目人圖謀不軌,恐怕就會趁著夜色行事,那該如何辦?」劉伯溫問道。

張懷德也是緊緊盯著朱瀚,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如今脫脫等蒙元高級將領被聖旨斬殺,數萬蒙古兵基本不會有任何動作,色目人一旦突襲的話,張懷德等漢人將領們還真有些危險。

「不怕,若是色目人敢偷襲,你就立刻放火發出信號,本官立刻率領這皇營禁衛軍前去支援你們,可保萬無一失!」朱瀚說道。

張懷德看了一眼朱瀚身後的常遇春、陳寶刀等將領,隻見他們一個個虎目圓睜,身上散發著雄渾的殺氣,一看就是一個打十個的精銳中的精銳,心中立刻就是有了底氣。

更何況,張懷德在進入『禁衛軍營』的時候,看到有不少威風凜凜的青銅大火銃,絕對是比元軍常見的火銃看起來威力大。

而且,一旦大元皇帝的禁衛軍加入戰鬥,那色目軍二太君們,怎麼可能是禁衛大太君們的對手。

張懷德隻覺得勝券已經在握,絲毫不擔心色目人亂搞了。

甚至於,心中還期盼著色目人謀逆,自己也好借助皇營禁衛軍賺的一個討逆的功勞。

張懷德帶著朱瀚的允諾,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

朱瀚一陣冷笑,立刻叫過來了高郵義軍的張五。

「今夜元軍守備必然鬆懈,你立刻潛入城中,告訴張元帥,一旦城外韃虜自相殘殺起來,立刻注意我的炮響,炮響之後,我們裡應外合,殺破這些狗韃子!」朱瀚說道。

張五聞言,立刻神情凝重的答應下來,他可是知道高郵城多拖一天,那就是得餓死病死更多的義軍兄弟。

既然朱瀚說要今晚舉兵破韃子包圍,那就是有救了。

「副帥,若是韃子不自相殘殺,俺們該怎麼辦?」張五問道。

朱瀚微微一笑。「放心吧,今夜韃子肯定要相互攻殺起來,就算他們不肯,我也會幫他們一把的!」

其實,朱瀚早已讓常遇春等人做好了準備,一旦入夜之後,立刻率軍潛入色目軍和漢軍之間,對兩邊進行攻擊。

早已經各懷心思的兩軍,必然要自相殘殺起來。

「你且記住,一定要讓張大帥不要去進攻色目人和漢軍地帶,而是全力進攻蒙古人駐紮的區域!」朱瀚說道。

等到高郵城外元軍亂起,朱瀚將會和張士誠合力進攻蒙古人為主的營地。

色目人和漢軍自相殘殺就足夠了。

「遵命,副帥!」

張五帶著解救高郵守軍的希望,在夜色降臨後,一路前行到了高郵城外,然後趁著無人防備的空隙,潛入冰涼的河水中,從水下暗門進入到了高郵城中。

一直精神高度緊張的張士誠等人,根本就沒有入睡。

當他們聽到,前幾天出去求援的親衛張五回來後,頓時是又驚又喜。

「你小子還真是命大!」

一見到張五,張士德立刻高興的喊出來。

「大帥,援兵來了,咱們高郵城有救了!」張五差點苦出來。

「來人,快打熱水來!」張士德一聲吩咐。

「援兵在哪,快快說來!」張士誠連忙問道。

隨後,張五就把自己冒死突圍後的事情給說了一個遍。

當張士誠等人聽到朱瀚已經是殺了蒙元皇帝妥歡帖木兒後,全都是驚得目瞪口呆!

「張五,你說韃子皇帝被朱瀚殺了?」

「那可是韃子皇帝,這麼輕易就死了?」

「會不會是朱瀚吹牛?」

張士誠兄弟和一眾將領們全都是不敢相信。

在張五的一再確認和保證下,他們才終於接受了這個驚駭萬分的好消息。

「太好了,韃子皇帝死了,那城外的韃子兵要完蛋了!」張士誠高興的連連來回踱步。

「大帥,朱副帥讓我帶來話,以炮響為號,內外夾擊。」

張五隨後又是把朱瀚交代的作戰安排細細說了一遍。

張士誠等人商量後,都是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隻不過,高郵城內缺糧多日,還有足夠力氣的精銳實在是不多了,滿打滿算也不過湊出來不到三千人。

而為了激勵這些義軍士兵,張士德親自請求帶領他們出城突襲。

為了保證高郵城解圍成功,張士誠強壓住自己的擔憂,答應了弟弟張士德的請戰要求。

深夜之後,高郵城外的元軍各營寂靜的可怕,彷佛暗藏著濃鬱的殺氣。

張士誠等人守在城牆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城外。

忽然!

一陣嘈雜的嘶吼聲從城外元軍中傳來,隨後又是一陣嚎叫聲和喊殺聲。

霎時間,整個元軍陣營頓時喧騰起來!

元軍陣營中亮起了一隻隻的火把,大半個高郵城外都是亮堂了起來。

色目軍營中,托克禿聽到外麵的動靜,急匆匆的沖到外邊。

「怎麼回事兒!?」托克禿問道。

一名色目將領立刻上前說道:「大人,漢人偷襲營寨,被我們發現了,他們燒掉了一段營牆啊!」

「反了,反了!」托克禿大怒。

他抬眼看去,果然一處木製營牆被燒了一個破洞,很明顯是用火藥等引火燒毀的。

托克禿已經是擔憂了一天,就是害怕因為丞相脫脫的死,那些漢人趁機作亂。

果然,這些漢人趁機作亂了。

「還等什麼!快去點兵,隨我殺了這些漢狗!」

托克禿大怒吼道。

他的心中,早已經認定脫脫的死,就是這些漢人將領們暗中誣陷造成的。

如今漢人將領們敢偷襲自己,那就趁機率領色目軍把漢軍給殺服!讓他們聽命於自己,進而統帥全軍。

這樣一來,就算是皇帝禦駕親征到了,也得依仗自己統帥兵馬攻取高郵城。

托克禿的腦子一向有些簡單粗暴,這已經是他能夠思索最完美的權謀手段了。

正當色目軍開始連夜披掛甲胃備戰的時候。

忽然。

黑夜中響起一陣連綿不絕的炮聲!

轟!

轟轟!

緊接著,色目軍營牆壁被轟擊的一處處坍塌破碎。

托克禿和一眾色目將領們又驚又怒。

「這些狗日的漢兒,已經是下手了!」

托克禿來不及等到所有兵馬整軍完畢,抄起手中的長槍振臂一呼。

「隨我去殺漢狗子!」

隨即震天的喊殺聲在元軍營地中響起。

這一股股的喊殺聲,穿破了夜空,沖進了蒙元漢軍營地中。

蒙元漢軍將領張懷德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聽到外邊一陣鼓噪。

他們正打算派人去探查,看是不是色目人搗亂或者偷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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