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1 / 2)
場麵瞬間尷尬到無以復加。
宋枝蒽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轉身沖進浴室。
然而走得太急,她全然忘記帶更換的衣服和內衣,隔了兩秒隻能麵頰燥熱地沖出來,抱起放在沙發另一端的更換衣物,再羞赧地回到浴室。
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半分鍾。
宋枝蒽卻覺得她好像把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甚至站在蓮蓬頭下洗澡的時候,她還在回想剛剛祁岸看她時欲言又止,又有些微妙的表情。
……擺明是看清楚了的。
宋枝蒽頓時捂住臉。
突然很想把這個澡洗得再久一點。
然而此刻,被她撂在門外的祁岸並沒比她好多少。
茶幾上有瓶沒開封的礦泉水,祁岸隨手拿起來喝了兩口。
微甜的礦物質液體順著食道流進胃裡,也在無形中壓住某處突如其來湧上來的邪火。
把喝得隻剩一半的水丟在桌上,祁岸靠坐在沙發裡,突然就覺得很好笑。
雖然確實沒什麼戀愛經驗,但二十來歲的男人了,不可能完全不看黃色廢料。
可在現實生活中,無論是俱樂部,還是學校,朋友圈裡,他對那些想湊上來和他沾邊的異性,一直都很無動於衷。
也算是什麼樣的女生都見過。
辣的,甜的,優雅的,可愛的,環肥燕瘦,可無論哪種,在他眼裡,對方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異性,他從來沒有心動過,更不可能有那方麵的心思。
後來拒絕得多了,那些女生也都知難而退,身邊的那群富二代也不會在聚會上嚷嚷著給他也叫個妞兒。
以至於祁岸從不覺得,他未來會對那檔子事兒有多上頭。
隻是當未來的假設對象真的換成宋枝蒽後,他的這一認知便迅速土崩瓦解。
就連和她接口勿這種尋常的親昵,祁岸都在盡力約束自己。
更別說今早這種情況。
那裙子布料薄得跟什麼似的,陽光一晃,隨便走幾步,大好春光展露無遺。
也虧得進來的人是他。
要換作是別的男生,祁岸覺得自己得正經氣個一時半會兒。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明明第一時間就看出來了,視線硬是又逗留幾秒才告訴人家。
要是不看,他也犯不著起那麼渾的心思。
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他又不是第一次對宋枝蒽有過這種幻想。
第一次對她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他還是個半大小夥子,遠不知道那股邪火從哪兒來的,硬生生在當晚把剛洗過澡的宋枝蒽從臥室裡趕出去,拒絕給她講題。
好在後來,宋枝蒽都沒有在洗完澡後一身清涼地過來找他。
思及此,祁岸舔唇幾分頑劣地扯了扯嘴角。
也還好兜裡還留了半盒薄荷糖。
他拿出一顆,吊兒郎當地含在嘴裡,就這麼聽著浴室裡的嘩嘩水聲,一麵玩手機平復心情。
就這麼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
宋枝蒽終於把自己洗好,穿著一件淺色連衣裙規規整整地出來。
隻是氣氛依舊有些尷尬。
她默默蹲在行李箱旁邊整理衣物,好半天都沒看祁岸一眼。
還是祁岸走過去,站在她身後,輕嘖了聲,「先別忙活了,吃點東西,不然白給你買了。」
宋枝蒽聞言頓了頓。
祁岸懶懶扯著嘴角,拎著她的小瘦胳膊一把把人從地上薅起來。
宋枝蒽沒站穩,一個趔趄,後背抵到他溫熱堅實的月匈膛。
祁岸順勢攬著她的腿彎和細月要,直接把她原地打橫抱了起來,語調玩味地說了三個字,「欠收拾。」
宋枝蒽還別扭著呢。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一開始就放大招,心跳也被撩撥得亂了一拍。
偏偏肢體又十分坦誠,伴著一聲低呼,她不由自主地摟住祁岸的肩膀。
寬闊又堅實,摟著格外有安全感。
屬於他的氣息和身上的沐浴香氣頃刻間混在一起,讓人心動神馳。
宋枝蒽耳根燒熱,眼睜睜被祁岸抱坐在沙發上,何其親近狎昵。
環著他肩頸的胳膊沒舍得鬆開手。
兩人就這麼一高一低對視了幾秒,祁岸笑了聲,嗓音又磁又浪盪,「還抹不開麵兒呢。」
知道他指的是剛剛那事。
宋枝蒽抿著唇不說話。
知道她臉皮薄,祁岸過來扌莫了扌莫她微燙的耳垂,在她耳邊輕喃低語,「看到就看到。」
「……」
「我負責還不行嗎?」
兩句話被他說得色氣又蠱惑。
宋枝蒽心神盪漾。
埋著頭鬼使神差地吐出兩句實話,「你是第一個,當然要負責。」
祁岸聞言挑眉,眸色裡似盪起幾分意想不到。
宋枝蒽卻羞赧得渾身都如同點沸的開水。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於是別開頭,拿起茶幾上還熱乎著三明治,拆開包裝紙,咬在嘴裡。
她小口吃著。
祁岸也沒閒著。
把她之前受傷的那隻腿架到另一隻膝蓋上來。
宋枝蒽穿著小白襪的腳蜷了下,「乾嘛。」
「別動。」
祁岸微微蹙眉,「看看你之前的傷口。」
雖然距離拆線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但傷口留著的疤痕還是有點兒新,不過還好,不至於嚴重,就是對祁岸來說,有些礙眼。
自己喜歡的姑娘,身上多受一點兒傷都不爽,更別說那麼好看的腿,還留下疤痕。
祁岸扭頭看她,「還疼嗎?」
宋枝蒽從他語氣裡聽出濃濃的顧惜,心田也隨之化開蜜。
她輕咬了下唇,「不疼。」
祁岸掌心覆在那道印痕上,輕輕揉搓,「宋蘭時那兒有特別好的祛疤膏,我回頭讓她弄一瓶過來,每天給你塗一遍。」
說話間,他動作沒停。
就好像他這麼多揉幾下,就真能把這疤痕給去了似的。
宋枝蒽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這麼疼過。
所以她從沒肖想過這種滋味。
可如今,她不敢奢求的,祁岸毫不吝惜,全都給了她。
分外溫存的感覺在這一刻蒸騰到空氣中。
宋枝蒽到底沒忍住,用沾著麵包屑的嘴,湊到他臉頰上淺淺親了口。
祁岸自然也沒慣著她。
在羅貝貝他們進門叫人的前兩分鍾,翻身把人壓在沙發上親得直喘不過氣。
明明麵對外人的時候能那麼高冷淡漠,可麵對她的時候,渾身就仿佛有著使不完的熱情,恨不得把她融化到身體裡才肯罷休。
還是後來去機場的路上,宋枝蒽才發現脖子上被他啃的那下,變成了很明顯的草莓。
這玩意蔡暄跟陳誌昂熱戀的那幾天,脖子上出現過。
宋枝蒽從沒想過這東西有天也會長在自己脖子上。
感覺有點兒微妙。
既想露出來,卻又怕露出來。
不過到最後,宋枝蒽都沒抗住自己的羞恥心,在飛機上用氣墊粉給遮了遮。
祁岸卻不樂意了。
她遮一下,他就抬手給蹭掉。
宋枝蒽遮了幾次都不成功,隻能無奈瞪他,用氣音吐出兩個字,「幼稚。」
這會兒飛機上靜悄悄的,其他乘客不是在看手機就是在睡覺。
祁岸也沒開口說話,就這麼玩著她的手,一麵吊兒郎當地覷她。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還遮,老子就在這給你再種一個。
宋枝蒽算是領略了這家夥的本事,自然不敢招惹他,於是後麵的路途,她也沒再管那個小草莓,靠在祁岸懷裡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落了地。
重新回到北川,空氣都變得熟悉可親。
祁岸儼然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樣,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幫她拖著行李。
本來一行人要回俱樂部,再集體吃個飯的,但宋枝蒽突然接了個電話,說家裡來客人了,趙淑梅問她今晚能不能回家。
宋枝蒽對外婆無論如何都是那副乖勁兒。
不乖的人是祁岸。
舍不得自個兒女朋友過去,他就索性在行動上磨人。
在車上扯著宋枝蒽裙子上的繩子玩兒,玩著玩著掌心就貼到她腿上的軟肉,玩火似的捏了下。
宋枝蒽憋著一聲淺音,氣鼓鼓地瞪他。
祁岸就把手收回來,改成拉著她的手。
到最後這個電話總算是正兒八經地打完了。
礙於車上還有司機。
宋枝蒽隻能用無聲的眼神譴責他。
祁岸倒是血厚,不止無動於衷,還湊上來在她唇上討好地親了親。
親著親著,宋枝蒽就沒忍住,閉上眼張開唇。
不知道今天第幾次了。
宋枝蒽一點兒口紅都不想塗,因為就算塗了也會被他吃乾抹淨。
她就沒想過祁岸戀愛起來會是這樣。
最讓人佩服的還是他的學習能力,倆人才親了幾次,他就熟稔到能夠隨意撩撥到她,讓她情不自禁地配合。
還好車上的司機一直插著耳機和別人講電話,完全不知道後麵這倆乘客都乾了啥。
也知道再這麼親下去影響不好。
倆人很默契地停下來。
剛好趕著一個紅綠燈,祁岸摟著宋枝蒽,下巴在她發頂蹭了蹭,聲音有點兒啞,「外婆叫你回去乾什麼?」
宋枝蒽像小貓似的,玩著他修長漂亮的大手,「家裡來了親戚,要我早點回去陪吃飯。」
是趙淑梅親妹妹家的孫女,住在北川周邊的縣城,小孩兒剛中考完沒多久,九月份就要在北川上高中。
想著趙淑梅他們在北川,趙淑萍就帶著孫女提前過來玩。
那個小妹妹宋枝蒽在她很小的時候和她見過一麵,可可愛愛的。
隻是那個姨姥姥,她不大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