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聽說過(1 / 2)
「真麻煩……」
鏡子裡,尚且沾著水珠的臉上浮現出一點厭煩。
要是晚一點來就好了。
可他也沒工夫抱怨了,隻能湊合著扮演人設,匆匆忙忙去開門。
「有人在嗎!請開開門!」
「等一下!」時苓老遠就喊了一聲,一邊捋順自己的頭發一邊跑向門口。
這不跑還好,一跑,他又有些心慌了。好不容易消失的點點金光重新出現,在視野周圍飛來飛去,他隻覺得自己呼吸的力度越來越大,流進肺中的氧氣卻愈發得少。
偏偏這木門看似破舊,實際上厚重極了,底下和地麵卡得死緊,幾乎沒留縫。門是往裡開的,時苓抽掉老式門栓,一隻手的手指穿過門把手,另一隻手掰在木頭上摳住,第一下愣是沒能把木門拉動。
外麵的人感受到裡麵的動靜,估計是急著進門,便用力推了一把,恰巧時苓也在用力。
伴隨著嘎吱的聲響,門,打開了。
度過摩擦力最大的幾厘米後,這門轉動忽然變得順滑起來,時苓還在順著慣性用力,猝不及防之下不受控製地往後跌了好幾步,險些坐在地上。
好在一隻手及時捉住了他的手腕,往回扯了一把。
要是晚一分,他就真的要丟臉至極地摔倒在地上了。
「謝、謝謝。」時苓仍舊在喘氣,身體不適加上差點摔倒的羞恥,讓他整張臉都冒著點粉紅,沖淡了蒼白感。眼角那塊似乎紅得更明顯,卷翹的睫羽上還粘連著水珠,不知道是汗水還是什麼。
更多的水珠順著肌膚滑下去,爬過脖頸往更深的地方淌去。因為鬆了兩顆扣子,襯衫的領口散開,月匈膛劇烈起伏時纖細脆弱的鎖骨若隱若現。
門口站著的人一僵。
繼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扣在時苓手腕的五根手指鬆開。
他比時苓高一截,站在門口倒像是一堵小牆,十分有力——從拍門聲就能聽出來。
「我是來找神父的。」一米九的牆開口說話,中氣十足,沉穩且直接,散發著成熟的氣息,「請問他在這兒嗎?」
他低頭,看見麵前蒼白的年輕人眨巴了兩下漂亮的眼睛,似乎更加窘迫,聲音低微,軟綿綿地解釋:「我就是……」
牆:「……」
一米九的牆,哦不,本次遊樂場中的玩家之一,梁成昱,他默默挪開了視線,側身露出身後倒在地上的人。
「他被毒蛇咬了。」
不太像神父的小神父立刻蹲下去看了看那人身上的傷口,毒蛇咬過的地方被割開放血過,但顯然隻是延緩了毒素蔓延的時間,此刻整條小臂都已經開始腫脹黑紫,眼看就要順著血管爬到更重要的部位去。
他肉眼可見地著急起來:「得趕緊治療才行。」
然而身板單薄的人連開關門都是個體力活,又怎麼能拖起一個昏迷的病人?
梁成昱看著焦急的少年蹲在原地,先前因為用力扒拉門板而有些泛紅的白皙手指蜷起又鬆開,最終抬頭望他的方向看,連聲音裡都好似氤氳起水汽,潮且軟:「可以先幫我把他抬進去嗎?」
不太能拒絕的小要求。
……
說是幫忙抬,其實是梁成昱一個人把受傷的人搬進去。
他看著忙東忙西找藥罐的少年,自己坐在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扮演沉默寡言的樵夫,簡單觀察了一遍房間內的擺飾。
看起來是活得很簡潔的那類人。
梁成昱已經不是第一次參與地獄遊樂園的遊戲。他已然很熟悉這個破遊戲折騰人的方式,這個遊戲經常會在進入的開始就設置一個不大不小的危機,而解決辦法往往就在身邊。
隻有觀察力足夠敏銳、思維足夠迅速的人才能馬上擺脫危機。
這回他加載完本次的北極星小鎮副本,睜眼麵對的,正是山間的一群毒蛇。
邊上有成捆的柴火和砍柴用具,看起來他此次的人設是樵夫。
若是別的副本,他有一萬個手段可以解決這群不知為何聚集在一塊的毒蛇。可這個副本導入之後限製了他身為玩家的部分技能,一時間他隻能依靠身體素質和柴刀躲來躲去。
緊急之中他翻找到上山帶著的包裹中有一些驅趕蛇蟲的藥粉,忙灑了出去。
蛇群漸漸退散了。
他拾了柴刀別在月要帶上,望四周看了眼。這是塊密林,山坡半路,密密麻麻的鬆樹分布在小路兩旁,風一吹就是曬乾了的鬆香。
山下不遠處隱隱約約有個小鎮。
「救命……」他聽見一道微弱的聲音。
梁成昱很快發現邊上躺了個因為毒蛇倒下的nc,似乎是和他一起來砍柴,然後不幸遇上蛇潮的人。
他嘴唇發紫,顫抖著告訴梁成昱:「去、去山腳下找神父……救……」
【主線任務已載入。】
【主線任務1:存活七日(0/7)】
【主線任務2:解開北極星小鎮的謎團(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