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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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挽卿聽明白了薑郇的意思,他心中動容,又有些晦澀,腦海裡尚且有些混亂,但是有一件事是明了的。

「舅舅,我什麼也不想要,你這般我心裡難受。」

「我希望你趕緊好起來,和娘親一樣能夠一直陪在我身邊,這樣便夠了……」

葉挽卿原先沒什麼親人,現在有薑月姬和薑郇,他已經知足,其他的並不多求,當下隻希望這兩人平安。

薑郇似乎欲說什麼,眼眶紅了些許,額頂的黑發中摻雜著白發,深紅色的血洇濕錦被,薑郇的臉色更加白了。

「戚燼,去叫醫師過來,來人……」

葉挽卿再也不敢耽擱,他拿了手帕為薑郇擦掉指尖的血,輕輕拍了拍薑郇的後背,神色略有些著急。

「舅舅,我讓人叫了醫師過來,我們先看醫師,其他的之後再說。」

他嗓音卻是輕的,努力安撫薑郇。

「我想要你一直都陪著我,等你病好了以後,到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去狩獵場,還能去城中賞蓮燈,幾個哥哥不是最喜歡熱鬧,到時候有他們一起……若是舅舅不喜歡人多,暄兒陪著你。」

葉挽卿話音落的這一會,外麵戚燼領著人進來了,旁邊跟的有禁軍統領,後麵的人影略微眼熟。

來的正是曉君闌。

葉挽卿猝不及防地和曉君闌對上視線,他與曉君闌身上連著邪咒,曉君闌一路上卻未主動提過一次,他們兩人也不是天天見麵。

他能感覺到現在曉君闌狀態很差,曉君闌穿著一身深青色氅袍,整個人瘦的脫節,衣袖略有些空,蒼白的臉色讓人想起來壁畫上的艷鬼,眉眼卻比以前要更加濃黑、更加深邃。

「世子。」曉君闌嗓音溫和,在人外客套地和他保持距離。

葉挽卿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他讓開了地方,對曉君闌道:「他從方才就一直在咳嗽,咳出來了血,你快看看是怎麼回事。」

他神色擔憂,心裡的焦急勝過不待見曉君闌。

曉君闌在原地頓了一會,慢慢地反應過來,在床榻邊為薑郇看診。

他並沒有把脈,而是取了薑郇的血,將血滴在銀針上,銀針沒有反應,曉君闌又命人取取了水和酒過來。

曉君闌再次取了兩滴血,葉挽卿看著曉君闌紮地分毫不留情,下意識地擰眉,然而很快接下來他看到的一幕,讓他怔在原地。

隻見兩滴血分別進了水和酒之中,

水裡的血仍舊是紅色的,而入酒的那滴血,卻整杯變成黑色,深紅濃稠如墨。

「城主大人不是風寒,是被人下了蠱毒。」

「此蠱名噬體,染上後會讓人以為感染風寒,實際上會越來越嚴重,遇酒蠱蟲會顯出來原形。」

如今這正殿中隻有他、薑郇,曉君闌,戚燼和禁衛軍統領。

葉挽卿看了眼殿外,原地設了一道結界。薑郇人已經暈過去了,此事不能聲張。

「可有辦法解這蠱?」

曉君闌:「這咒下起來不容易,需要一個月才能下入體內,解起來也不麻煩,隻要找出來母蠱殺了,蠱毒便會自然解開。」

要想調查出蠱母,自然要先查出薑郇是如何中蠱的。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曉君闌又道:「雖說現下找不到蠱母,但是也不是沒有克製蠱蟲之法。」

曉君闌在一邊寫下來藥方,他拿筆似乎略有些吃力,蒼白的臉色和冷宣有的一比。

他寫的很慢,把藥方寫下來,低聲道:「日後城主大人服食的藥最好單獨熬製單獨送來,不要經太多人手。」

「還有……這邊過於靠陰,蠱蟲喜歡陰涼之地,最好能搬到向陽的宮殿。」

葉挽卿接下來藥方,他讓戚燼拿著,戚燼接了,剩下的他來處理,他都應了,之後沒有再看曉君闌一眼,吩咐了禁軍統領。

「今日之事不準外傳,城主讓你當禁軍統領,想來是信得過你,若是此事傳出去,我第一個先找你的麻煩,你可知曉?」

禁軍統領跪在地上應了一聲。

葉挽卿一直在床邊守著,他不能擅自替薑郇做決定,打算在旁邊守到薑郇醒之後和薑郇親自商議。

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薑郇很信曉君闌,全部都打算按照曉君闌說的做,至於蠱母,薑郇也不讓他操心,親自派了人過去查。

葉挽卿看薑郇的神色,估計薑郇可能知道什麼,便沒有多問,夜晚時才從城主府出來。

他回去的時候捧著那個從地宮裡拿出來的黑匣子,薑郇說裡麵的是他的命格。

他沒有立刻拆開,今日之事薑郇也不讓告訴他娘親,此事他卻覺得不應當聽薑郇的,路上正在斟酌。

出了城主府,月光淺淺灑落,全都落在不遠處人影肩處,曉君闌在不遠處站著,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他假裝沒看見,曉君闌顯然已經看見了他,幾步到了他麵前。

「小挽,你現在可要回去?」

葉挽卿沒有搭理曉君闌,他走自己的,曉君闌跟在他身後。

「我送你回去。」

他不需要人送,眼看著馬上要到馬車,他停了下來。

「你是有話跟我說?」他轉身看向曉君闌,眉眼處帶著些許不耐。

曉君闌立刻停了下來,身形在月色下像是一張單薄的紙。

「我不放心你。」

「我身邊有戚燼,還有侍衛,你如今也沒什麼用,我不需要你保護。」

他說的這句話不知道哪一句觸到了曉君闌的點,曉君闌臉色更加白了,黑漆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暗色,身形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葉挽卿說的是實話,曉君闌看起來狀態很差,病殃殃的,跟著他萬一路上出了意外,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給他帶來麻煩。

何況他本來就不待見曉君闌。

「小挽,是我想待在你身邊……我想見你,你在宮中不肯見我,今日我是特意趕過來的。」

曉君闌試圖說實話,他把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心思攤開,向少年展露他貧瘠的內心。

「我想跟你說話……想看看你。」

葉挽卿這回懶得搭理人了,他看著曉君闌,眼裡很平淡。現在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空跟曉君闌牽扯。

這些話聽了也讓他覺得鄙夷。

「你四弟如今應該在京州,曉君闌,你殷勤獻錯了地方,」葉挽卿嗓音略有些嘲諷,「你放心,等我解決完這些,到時候一定會解了這邪咒,不會一直留著。」

一直留著他能隨時感受到曉君闌的情緒,其實十分令人厭煩。

「你不要再來煩我。」

葉挽卿說完便走了,他上了馬車,車簾那裡劃過曉君闌的背影,曉君闌的背影被拉長,顯得孤僻又落寞。

他看曉君闌似乎也活不久了,那是曉君闌的事,若真是那般……

葉挽卿覺得自己應該高興,這是壞人做壞事自有天收,哪怕是曉君闌也逃不過。

他抱著懷裡的匣子,眼睫略微垂著,想著薑郇今日跟他說的話,感覺心裡空盪盪的。

他命中有劫數……說的是他被曉君闌挖靈根嗎?

葉挽卿心事重重地回到曦和宮,回去之後得知奉清酒今日過來了一趟,說要見他。

「以後他再過來,直接趕他走。」

葉挽卿沒有興趣再見奉清酒,曉家把人接回來,居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他現在是沒空一般見識,要是奉清酒和曉君闌再出現在他麵前,他新賬舊賬一起算。

他心裡揣著更重要的事,回到自己殿裡,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黑匣子。

在路上,他心底已經做了無數種猜測,猜測自己的命格到底是什麼樣的,然而真的打開,卻出乎意料之外。

裡麵隻有一張空白的紙張,什麼也沒有寫。

葉挽卿唇線緊繃,他覺得薑郇可能是在給他開玩笑,為何會這般?

他仔仔細細地看了,把紙張拿到窗戶邊,又放在燭光邊,確定上麵沒有字。

薑郇當然不可能騙他,那可能是他那個未曾見過麵的爹在騙他?是不是在拿他尋開心呢?

葉挽卿心裡有點不高興,他把那張命格紙又放回去,原封不動地放回黑匣子裡。

看來這劫數是破不開了,還是已經破開了?葉挽卿臨睡前在想,他現在不是已經好好的嗎……難道被曉君闌挖靈根不是他命中最大的劫數?

可是如果是的話,為何薑郇會說天意弄人?

葉挽卿想不明白,他腦海裡浮現出來曉君闌那張臉,曉君闌如今還在惺惺作態,當真是惡心至極。

都願意為自己義弟分魂,自己命不久矣,現在還過來纏著他作甚……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麼曉君闌惦念的東西。

還是說曉君闌真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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