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情起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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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不明白許扶清為什麼突然問這種事。

但她斷定此事不簡單,於是單手抱著兔子,然後拉下他的手,強忍著因血液黏在身上而生出來的不適感,「有啊。」

卻見他又湊近了些,凝視著她,「那謝寧能告知我夢到了什麼嗎?」

「我死了。」謝寧望著許扶清素來冷淡的雙眼,誠實地道來。

許扶清瞳孔兒倒映著她,聽言輕輕地眨了下眼,良久方道:「人固有一死,你我皆一樣,不是什麼奇怪的夢,這種夢大多由懼而生,隻能說明謝寧懼死。」

謝寧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這句話說得好像她懼死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惜命才是人之常情好不好!謝寧倒不覺得丟臉,為了活下去而努力就很厲害。

他放輕聲音,言歸正傳,「可此夢哪裡提到了我呢?」

「呃,還沒說完啊。」謝寧視線微抬,莫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吐出後半句,「夢裡你抱著我的屍體,哭了。」

最後那兩個字在嘴巴裡繞了好幾圈才說得出來。

其實她也覺得荒謬。

他怎麼可能會哭,果然,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不過既然是這樣,夢中的自己死了,興許代表的就是以後會活得好好的。

這樣想著,謝寧心裡又好受點兒了。

許扶清變得麵無表情,放下手腕,衣袖也跟著垂落,掩住了新添上去的紅痕,銅鈴鐺還不斷地相互碰撞,訥訥地重復:「哭了?」

謝寧頂著他的視線,硬著頭皮地說:「嗯。」

「我哭了?」少年意味不明地笑了幾聲。

他如畫的臉陷入無盡的黑暗,從房門處灑進來的淺淡光線也不能映亮半分,束起來的墨發隨著微微低下頭落到側肩上,顯得清雋好看。

對於這個夢,謝寧承認很荒唐,「都說了是夢了,自然是不能當真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僵持著。

最終還是由謝寧來打破僵局,她彎月要撿起劍,不太熟練地插回劍鞘裡,再塞到許扶清沒受傷的手中,然後拉著他手臂就要往外走。

「小夫子,回去包紮傷口吧。」謝寧半字不提衛之玠的事,生怕觸到他的逆鱗,「你的手還在流血,肯定很疼。」

血沿著許扶清的指尖一滴一滴地墜落。

小兔子在她懷裡亂蹭來蹭去。

「不疼。」許扶清抓住小兔子的長耳朵,將它拎離謝寧月匈口,不在意地回,「謝寧急著拉我走,是怕我會繼續還沒完成的事情啊?」

她噎住了,的確如此。

許扶清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謝寧,又似記起一些事,不再管衛之玠,問:「謝寧是要親自幫我包紮傷口嗎?」

隻要他肯立即離開衛之玠的房間,她給他包紮也不是不可以,「當然,小夫子受傷,我身為弟子自是不能袖手旁觀。」

「那好。」許扶清略一沉吟,答應了。

見他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謝寧略感訝異,又瞅小兔子被拎著長耳朵似很可憐的模樣,忍不住伸手過去,「給我拿就行。」

許扶清沒說話,長腿一邁,拎著小兔子徑直地往外走。

她撲了個空,爾後快步地跟過去。

走到一半,謝寧又折了回來,掏出手帕使勁地擦了擦房間地板上的血漬,唯恐留下比較明顯的痕跡,臨走前還不忘關上房門。

謝寧記得衛之玠的臉還有許扶清劃出來的一道小口子,可這個她是真的沒法子,隻能順其自然了。

等他們都走後,躺在床榻上的衛之玠緩緩地睜開眼。

他不急不慢地坐起來,扌莫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劃痕,有些疼,但好歹是能在攬天書院內活下來的人,這點兒疼算不得什麼。

衛之玠望向房門,麵上沒復雜情緒,這條命兒本就是許扶清救回來的,時至今日,自己多活了數年,對方想要回去便要回去吧。

他毫無怨言。

隻是,衛之玠沒想到謝寧竟會出口幫他。

而更令衛之玠沒想到的則是許扶清會聽她的話,暫且不殺自己,之前他是知道許扶清對謝寧不同,但卻不知她居然能影響許扶清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衛之玠沒去處理臉上的小劃痕,又躺下了,望著屋頂出神。

也不知許扶清目前的轉變對他自己來說是福還是禍。

*

謝寧再一次來到了許扶清的房間,有了昨晚撞見他沐浴那一遭,現下進來頗感難為情,房間沒有備有包紮傷口的白布,但有藥。

她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包紮,等弄完這一切,很晚了,「傷口處盡量別碰水。」

一抬頭,謝寧便發覺許扶清一直在盯著自己,不是很自在地收回手,「你,你這樣看著我乾嘛?」怪恐怖的。

許扶清唇角盪起一抹溫柔的笑,「你能親我一下嗎?」

「?」謝寧瞳孔微微放大,結巴了,「親你?」

少年緩緩地靠近少女粉色的唇瓣,距離不足一寸,呼吸交纏間生出旖旎刺激,他端視著她微張開的唇,隱約生出詭秘的色情之意,偏偏他眼神又澄澈無比。

「對啊,親我,我想要呢。」

謝寧其實不樂意,親他的話,好感值又不會升,還有往下掉的危險。

她試圖掙紮,「我認為隻有喜歡一個人時才會心甘情願地親他,我對小夫子你並沒有尋常女子對男子的那種喜歡,所以我們以後是不該繼續做這種事的。」

「一定要喜歡才行?」

「對。」謝寧瘋狂點頭。

許扶清靜看她半晌,仿佛在思索著什麼難題,卻還是笑著,「那謝寧可不可以從現在開始喜歡我?」

這樣都行?謝寧不由怔住,麵對他這張臉,一時間還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要是別的男生在她麵前說這種話,自己直接轉身就走。

可這個人是許扶清,給謝寧一千個膽子也不敢。

正當謝寧想跟他講道理之時,她的身子似乎不受自己控製一樣,傾身過去,含住了許扶清的唇,兩人大眼對小眼。

那鬆木香漸漸地渡到謝寧的唇齒間。

許扶清似找到了喜愛之物一般,輕輕地撞了下她柔軟的唇瓣,稍微分離便會又重新貼上,纏磨出不正常的紅潤,叫謝寧惶恐不止。

過了好一會兒,謝寧逮住機會就推開他,「小夫子,你受傷了就好生休息,明天見。」

她以沖刺八百米的速度跑了出去,跑出老遠兒的地方,還是不敢停下,直到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才冷靜了點兒。

謝寧靠著門板,羞恥地捂住臉,一點一點地滑下來。

太勾人了,男子勾人起來,相較於女子來說,怕是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謝寧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美色迷昏了眼兒。

不然怎麼會主動地親上去呢?

糟糕,她忘記帶兔子回來了。

忽然,一隻手伸到謝寧跟前,似很是溫柔地拉下她捂住臉的手,還打算牽她起來,「很高興見到你,謝寧。」

聲音很好聽,也有點兒熟悉。

謝寧一聽,猛地抬起頭,來不及掙脫,讓對方牽住了自己的手,腦子被快速讀取過來的記憶擠滿,脹得疼死她了。

*

謝寧看著裝飾得十分喜慶的房間,思緒有一瞬間很亂,在看到坐在銅鏡前的人後,思緒回籠了。

秦姝端坐在銅鏡麵前。

阿母給她親自梳妝,銅鏡裡的美人穿著鮮紅色的嫁衣,纖月要束著繡著鴛鴦圖案的月要封,頭頂鳳冠,坐著時,長裙娓娓散開。

十八歲的她,仿佛一株含苞待放的牡丹。

很美,一顰一笑皆能拂動人心。

謝寧看得微微失了神,學識淺薄,暫時找不出能貼切地形容秦姝容顏的詞語,這段很明顯是她嫁給許正卿那天的記憶。

所以,半夜闖進自己房間的人是秦姝,她沒死!

不然自己根本不可能會看見這段記憶的,可秦姝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又為什麼會來找她?謝寧滿肚子的疑問。

鑼鼓聲響起,拉回謝寧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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