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行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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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靜美氣得臉都要扭曲了。

騎著自行車,一路上,車鏈子都要蹬出火星,該死的!她還從來沒有如此屈辱過,都這麼低聲下四,不但沒有求來杯子,反而被對方羞辱一番。

想到自己沒有拿到東西,回家後,丈夫和婆婆的嘴臉……

王靜美手將車把手捏得死緊,別人隻看到她嫁到了城裡,住上了城市的房子,不用天天地裡麵風吹日曬,還有供銷社的臨時工作。

可是!本來婚前很好的丈夫,婚後才知道,經常在外搞三撚四,婆婆也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住在人家家裡,每個月的工資要上交,說是夥食費,天天忙完了外麵,回家還要伺候一家公婆老小,丈夫不維護她,婆婆嫌棄她,若有時頂撞她,婆婆就拿她讓回知青點來拿捏點。

拿捏得她一點脾氣都沒有。

她也是要臉的,外人眼裡,她現在有多風光,實際她就有多頭疼欲裂,有多後悔。

當初離開知青點的時候,她是誌得意滿走的,若是結婚了,她還灰溜溜地從丈夫家,跑回知青點,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背後看笑話。

而且她跑回了知青點,也別以為丈夫能過來接他,他勾三搭四,更快活的緊,她除了被人笑,還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什麼也賺不到。

所以,她不但不能回知青點,還要在城裡愈加小心地伺候張家那一家老小,張誌城她更要伺候到位,甚至對他在外麵那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她在那個家沒有一點立足之地,她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

這次張家的危機,如果她能解決,拿到那個杯子,送禮保住張誌城的工作,若還能再小升一把,那她就是張家的功臣了,以後在家裡說話也有發言權,所以,她在一得知消息的時候,一大早就風風火火趕過來將人堵住。

沒想到,是被人狠狠地羞辱回去,想到回家還有一波羞辱在等著她。

王靜美就暗罵一句該死。

想到什麼,她將把手一扭,掉頭飛快地向隊裡騎去。

於弘盛抽了袋煙,早早去了隊裡水壩那邊,天氣炎熱,已經一個月沒有降雨了,還好高橋這邊有水庫,高橋這裡的地勢,四麵環水而繞,是水源充足的雨米之鄉,但即便如此,莊稼乾旱不等人,這些天,隊裡人都在挖渠,引流灌溉,或人力澆水,也忙的很。

鄭敏正在廚房收拾,打算一會去隊裡的公共食堂,她平時都在食堂幫忙,兒子上學,女兒在家裡休養。

院子裡的門因為家裡有人,是開著的。

王靜美氣乎乎地將自行車騎住了院中,她從車子上麵下來。

然後將車一甩,倚在了大門邊,臉上陰霾地往於家走。

於噥穿著白色的襯衣,藍色褲子,從外麵回來。

她也梳了高馬尾,馬尾編成了一條辮子,垂在腦後,那天看到知青點的虞知青這樣梳,特別好看。

虞知青額頭飽滿,哪裡也不缺,後腦勺也形狀飽滿,紮起馬尾就特別漂亮,一根辮子在腦後輕輕甩動,顯得靈巧極了。

她見了一次就喜歡上這發型,回來自己也照著這麼梳,隻是可惜她前額微扁,後腦勺也不夠圓,像刀削了一塊,整個腦袋是扁平的,所以同樣的馬尾,她梳起來,就沒有那麼漂亮驚艷靈動了,隻是將缺陷部又放大了些,頭發緊緊貼在了她腦袋上,看起來是一樣的發型,但很難給人一種驚艷,想一看再看的感覺。

於噥今天的狀態好,她不但揀到了好喝的水,她媽還給她做了好吃的蘿卜糕,她手裡拿了兩塊,在外麵轉了一圈,吃完準備回家。

就看到了怒氣沖沖的王靜美,騎車子沖進了她家的門,把她嚇了一跳。

王靜美一路橫沖直撞,直接就進了鄭敏所在的廚房。

鄭敏正擦灶台,一見到來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王靜美進來,表情就直沖沖地道:「鄭敏!你不是給於噥換了命嗎?不是把於噥的爛命換到了虞知青身上了嗎?我早上才去過,她虞濃現在還生龍活虎,看起來有活力得很吶!她這麼有精神,你家於噥沒事吧?還活著嗎?」

她這麼一說,鄭敏連臉色都變了,她當即臉露厲色:「你給我閉嘴!」

「我閉嘴?」王靜美也氣得臉都紅了。

一個心裡罵對方貪婪無恥。

另一個心裡罵對方惡自私。

兩個人的確是老鄉不假,當初還是鄭敏先對王靜美露出友善的態度,王靜美打蛇棍上,想著能在人生地不熟的鄉下,遇到個老鄉,這個老鄉還是當地隊長的媳婦,那關係好的話,肯定會有許多好處。

要知道,知青裡也有階層啊,背景強橫的知青,一來到隊裡,會很明顯被區別對待,家裡有能力的,分到好的大隊,沒能力的分到普通大隊,有關係的,隊裡分的都是輕鬆的活,沒關係的,什麼髒的累的活就攤上了,背景豪橫的,就算不出工,也一樣拿工分的,請假隨便請,隊長看到都得給三分麵子,七分笑臉。

不過,她們大隊,有這種豪橫背景的,隻有楚瑜一個,楚瑜這人也不挑事,跟大家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聽說其它大隊,有的子弟,別人上工,他找地方睡覺,別人下工,他也下工,甚至有的一年到頭都不在隊裡,年尾依然能分到一整年的滿工。

所在,當時的王靜美為了討好鄭敏,那可天天往鄭家跑,她確實因為鄭敏的關係,混到了不錯的工作,鄭敏也確實照顧她,把她弄進了在隊裡的公共食堂,在那裡工作,知青隊裡的人都羨慕她。

因為刻意討好,王靜美很快發現鄭敏在悄悄打聽幾個女知青的生辰八字,年月日這個問起來的話,還能說要大概了解下大家的情況,但是,連時辰都問,這就有些微妙了。

別人或許不會深想,但王靜美她老家是苗僵的,她十四歲才跟家人逃難,逃離了出生地。

雖然她不會,但她從小耳濡目染,聽到過很多東西,比如,不要輕易的將自己的生日時辰告訴別人,要時刻留意自己的頭發,指甲類,她每次掉的頭發,或者剪下來指剪甲,她都會燒掉。

都是受小時候聽到的一些故事影響。

鄭敏這一舉動,立即吸起了她的注意。

接著鄭敏又向她打聽了虞濃不少事情,因為她和虞濃分在一個宿舍,就會旁敲側擊地跟她問虞濃的背景,家裡的情況,還有什麼親人?

在知道她母親改嫁,已經有了另一個家庭,父親進了改造農場,也已經和父親劃清界線,她現在孤身一人時。

鄭敏就開始麻煩她收集虞濃的頭發。

王靜美一聽就模糊的知道她要乾什麼了。

不一定所以苗僵的人知道換命術,很多人不知道,王靜美隻是恰好小時候聽到過一個和她父親關係很好的朋友,一起喝酒時提過一嘴,說他小時候噩運纏身,他爸隻有這一個兒子,怕斷子絕孫,就花光所有積蓄找了人,給他換了命。

之後一路順風順水的長大,結婚,生子,還頗有些小積蓄。

她爸當時問過那人,那個被他換命的人呢,結局怎麼樣?那個人沒說話,隻是笑了笑,說了句:「來,喝酒喝酒。」

她當時就在隔壁屋,好奇心旺盛,聽牆角聽了半夜,那個人神神秘秘地說,那東西需要八字生辰,需要對方的頭發或指甲,還有貼身衣服。

怎麼那麼巧呢,鄭敏有個女兒,女兒體弱多病,有心悸和癲癇的毛病,瘦得像一個杆子,頭發稀少,還黃焦焦的,但王靜美卻對她這個女兒極好。

加上她在找人的八字,她又跟自己打聽虞濃的情況,又開始要虞濃頭發,這些東西一旦開始聯想,鄭敏再跟自己小時候的耳聞,這就對上了!

她懷疑,鄭敏是想給自己女兒換命!換的是虞濃的命!

王靜美當時和虞濃的關係很差。

但是這東西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幫忙的事,那個神神秘秘的人雖然最終也沒有說,和他換命的人現在怎麼樣了,但聽到他笑了兩聲,沒有說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和虞濃關係好不好是其次,她想的是,她能在這件事情裡,得到什麼好處,這才是真的。

這種事,絕不能因為和鄭敏是老鄉,就能裝不知道,幫她乾這個事兒。

她也是要冒風險的。

想來想去,她直接跟鄭敏攤牌了,雖然兩人是一個地方的,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懂這個,大家很多都是普通人,有的一生都接觸不到這些,隻是流傳的故事比較多,就算有,也很神秘,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鄭敏確實沒想到王靜美知道這個,之前閒聊她套過話,王靜美小時候就已經離開了苗僵,一家人在別處生活。

後來,鄭敏怕王靜美跟虞濃泄露這件事,不得不堵她的嘴。

她尋尋覓覓許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和自己女兒於噥各方麵都相合的人選,失去這一個,以後恐怕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人了,因為噥噥她身體越來越差,沒有多久可活了。

她要抓住這後的機會,隻能拿出好處拉攏王靜美,不但應了王靜美的要求,給了一百塊錢,還將她自己的侄子介紹給她,讓她從農村這個泥沼裡爬出來,她要求去市裡過好日子,要求她侄子家給她介紹工作。

這些鄭敏都應下了。

王靜美要錢給自己填好處的理由是,這種事乾了對自己運勢不好,會倒黴的,所以要點護身錢。

如今,鄭敏再看到王靜美,簡直從心裡厭惡此人。

她給對方介紹侄子,也不安好心,她那侄子一家尖酸刻薄,不是個東西,跟王靜美正好相配,果然兩人看對眼了。

鄭敏狠狠地喝斥她閉嘴。

如果不是怕這個女人大嘴巴到處宣揚此事,她能狠狠地扇她兩耳光,徹底將關係撕爛,看她能個什麼好下場。

王靜美看著鄭敏,冷冷一聲:「哦,怎麼?你女兒換命成功了,就要卸磨殺驢了?別忘記了你當時是怎麼求著我的,就差給我跪下了,現在要我閉嘴!要不要我跟別人說一說,隊長家的媳婦,來自哪裡?會點什麼?像頭發啊,指甲啊,貼身內衣啊,都不要告訴她啊,她會換……」

「你!」鄭敏的手氣得發抖,她用了好大的自製力才忍下來,雙眼瞪著麵前這個小鼻子小眼長得平平無奇,又讓人惡心透頂的同鄉,最終忍下了這口氣:「你說吧,你找我,又想要什麼東西……」

王靜美聽到這句話時,她笑了。

虞濃一早的打算,是去隊長家裡附近,看看能不能遇到於噥,確定於對方和自己是否換命。

但是被楚瑜著了。

她就是因為昨天的那個大床房的事,對他怕了的,她本就嬌嫩,受不了磋磨,在陽氣還充足的情況下,她覺得還是稍微躲一躲,等下次需要陽氣了,她再接觸也無妨。

其實她自己也稀裡糊塗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和楚瑜發展成這樣,一開始她真的隻是想要個親親而已,滿足自己氣流陰陽融合的需要,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他的花言巧語,被他的哄騙之下,就得手了……

怪不得,怪不得現實裡,她媽蘇曼一個勁兒地誇楚瑜學東西快,頭腦好!運動棒,是全能天才。

她那時聽得耳朵長繭子,嘴上不說,心裡其實一直在暗暗頂撞她媽,可惜,再好也不是你生的!哼!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她媽嘴裡,楚瑜學東西快,到底有多快了。

真是一遍扌莫索,兩遍精通,三遍對付她手段老練。

她隻在最開始的口勿時,主動了一下下。

之後,他就像開了第十竅一樣。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哄進了無人的男宿舍,由著他那麼對自己。

虞濃被他這樣對待,又羞又彷徨,羞得她手足無措,澀得她一張臉都紅得透了。

她感覺自己一顆心都被他拿捏住了,這樣的舉止,真的羞恥極了,她一向純潔,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會這樣在他的手裡不純潔……

每每意識到這一點,她就搖頭否認擺動,無地自容得很,恨不得鑽進哪裡去,心裡一麵否定,可現實又被這樣那樣,一時間酸酸澀澀,又羞又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隻能隨著他的手,一會目光迷離,一會又輕輕低泣,一個勁地小聲無助地念他的名字:「楚瑜,楚瑜……」

希望他能良心發現,放開她。

窗簾被風吹起來,楚瑜修長帶著薄薄一層繭子的手心手指,將虞濃從身後抱在懷裡,依戀地蹭著她的頸側。

想了一晚,總算解了點饞,和她貼貼親親一會兒,才上工去了。

虞濃好久才緩過來,在井邊用冰涼的水,洗了洗自己潮紅的臉。

剛將擦臉的毛巾洗乾淨,搭在晾衣繩上。

就見於隊長走進知青院子。

虞濃愣了下,知青都上工去了,院裡沒人了,於隊長怎麼會過來?

「虞知青。」誰知於弘盛直接朝她走過來,笑嗬嗬地看著正在洗毛巾晾曬的虞濃。

陽光下,這小姑娘美的驚人,大概被大陽曬得,臉頰還帶著微紅,嘴唇就像熟透的櫻桃,似乎還帶著露珠的鮮美。

皮膚雪白,漂亮得很啊。

他目光上下看了一番,目光一閃,這才道:「虞知青,病好了吧?

我看你氣色不錯,昨天我在知青食堂說過,給你安排個輕鬆的活兒,牛棚那邊都是老鄭頭收拾,你一天隻管割草把牛餵飽就行,一天六個公分……你覺得怎麼樣?」

虞濃仔細看了眼對方。

於隊長,就是鄭敏的丈夫,他沒出現時,虞濃還真把他給忽略了。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了那三個和她接觸過的女人身上,男人,有時候比女人更加危險。

虞濃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想要離開夢境,就得直麵危險。

不過,如果危險是來自於麵前這個男人,那她絲毫不懼,直接送他一把暴雨梨花針。

她現在的冰箭,最多能化為四十二枚。

比以前可憐的五枚,翻了八倍。

體內的氣流也長大了許多。

她想盡快離開夢境,她總覺得,這次離開夢境不會那麼簡單,開局實在太凶險,第二輪絕對不會輕飄飄過去。

隻想了一下,她就應下,她要看看,事情要往怎樣的方向走。

於是跟在於弘盛的後麵,出了知青點。

她今天依然穿著白襯衫,藍褲子,她將襯衫掖進褲子裡,否則,月要部太寬鬆了,還用了月要帶係上,更顯得她月要細腿長。

虞濃心裡防備於弘盛,所以一路上和於弘盛保持了兩人的距離,她微微落在後麵,可以隨時觀察他。

其實她現在體內的氣流,已經很多了,如果將十幾枚小冰箭放出來,可以在身前形成一層保護網,冰箭透明,尤其繡花針大小,一般看不見的,隻有在陽光下,會偶爾一閃一閃的反光。

但是她最多隻能堅持五分鍾,消耗太大了。

所以她沒有放出來,為了節省氣流。

隻是手指間夾著一枚,防止突發事件發生,不過一路上並沒有什麼意外,虞濃手裡的這枚冰箭就廢掉了。

於弘盛真的隻是帶她到了後山腳牛棚那邊,讓她割草餵牛。

「……割草的工具,都在老鄭頭那裡,平時牛棚的活,都是他做的。」於弘盛邊走邊道。

他們拐進一條小路,走了一會就來到了牛棚那邊。

這邊挺偏僻的,因為靠近山腳,草木繁多,長得茂盛,放牛倒是很方便。

「老鄭頭!」於弘盛高聲跟牛棚裡正在清理牛糞一個傴僂的身影打招呼。

虞濃在後麵看了眼背著手的於隊長,又仔細看了看牛棚裡的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非常瘦,臉上很多褶子。

他正在清理牛棚,七頭牛仿佛很熟悉他,安靜地在槽裡吃草,一聲也沒有叫。

聽到有人叫他,他站起身,看向來人,看樣子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隻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老鄭頭,阿敏說你年紀大了,讓我照顧照顧你,這不,給你帶個人來,這位虞知青,以後就負責給牛割草餵草。」

然後於弘盛回頭對虞濃說:「以後你就負責牛棚這邊,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鄭大爺,好好乾,你們知青下鄉,就是要服從祖國需要,接受人民挑選,什麼活都會乾,什麼都能乾,不能嬌氣啊虞知青。」

他語重心長地說完後,又看了虞濃一眼,就背著手離開了。

虞濃站在原地,沒動,先觀察四周,風景還是挺好的,這邊搭著棚子,還有屋子,旁邊還有鍋灶,似乎熬著棉餅、豆餅之類的東西。

不過現在是夏天,為了省糧食,大多要割青草餵牛。

那個鄭大爺又繼續在牛棚裡忙。

虞濃也不覺得尷尬。

她挨個看了看牛,最後目光落在鄭老頭的身上,他穿著短袖,身上的皮膚黑乎乎,手毫不嫌棄地直接碰觸牛糞,虞濃想上去幫忙。

剛走到不遠,就聽到他起身說:「工具在那邊棚子裡,你自己拿,七頭牛的草料,生產隊白天拔草順便會割一些送過來,你隻要補足剩下的部分,割完的草堆在牛棚那邊就可以了。」

鄭老頭聲音像是粗糲的磨石。

虞濃看向他說的牛棚邊上的一大堆草料。

這個活看樣子確實很輕鬆,但她是城裡長大的孩子,從來沒乾過這個,她想了想,去了棚子那邊,找到了一把鐮刀。

然後背起一個簍。

出來後,發現鄭老頭已經從牛棚裡出來。

他站起在那裡,仰頭看著天色,久久不動。

接著那嘶啞的嗓子,說出一句:「終於要變天了,好!好!就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虞濃也抬起頭看天色。

天空陽光高掛,萬裡無雲,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

她回頭又看了眼那個鄭老頭,隻見他又彎下月要,仿佛剛才根本沒說話一樣。

就在虞濃走出十來米遠的時候,那個鄭老頭將糞便清理到車子上,推著走了,不知道送去了哪裡。

這裡很快,就剩下虞濃一個人。

一陣風,吹過,長長草仿佛麥浪一樣在搖頭,虞濃突然回頭!

那種沙沙的聲音,好像人的腳步聲……

可一回頭什麼也沒有。

是風嗎?

楚瑜正在一隊那邊挖渠,挖了好幾天了。

「得快些把將水引下來,否則得爬山挑水,光靠人力澆,三天三夜都澆不完。」旁邊晃悠過來的餘主任,催促幾人趕緊乾活。

「主任,這天也太熱了,你沒看我們累得汗如雨下,還怎麼快啊,再快就累暈在這了。

「就是,一個月沒下雨了,乾得草葉子搓一搓,都能直接點著了,你看我們也跟這草葉子一樣,快被曬乾了啊餘主任。」

「行了行了,加把勁,別貧嘴了。」餘主任賴得跟這些年輕小夥子拌嘴,他熱得都有氣無力,不想說話。

「天天熱得要死,楚哥,你昨天是不是熱得睡不著啊,我聽你一夜都在翻身,半夜還出去沖涼……」

楚瑜穿著背心軍褲,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正跟人挖著呢,每一杴,一用力,身上的肌肉就因用力而繃出線條來,一時汗如雨下,他額頭的短發都是濕的。

「草,你晚上不睡覺,盯著我乾嘛?」楚瑜眼神不悅地盯著說話的鍾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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