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許撒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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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熊貓杯杯,虞濃就想到楚瑜,想到進來前他嚴厲地對她道:「不許撒嬌,快拿進去!」

一聽他說這個,虞濃就臉紅,她……也沒有撒嬌啊。

撒嬌了嗎?

就是很正常的拒絕,然後拒絕的時候,就那麼小心機地輕輕拉一拉他的拇指啊,衣角啊,蹭一點陽氣……而已。

這算撒嬌嗎……

他肯定是誤會了!

嗯!

「……是從楚瑜那邊拿的。」說了這句後,虞濃就不再解釋了,把東西都裝進了箱子裡。

15瓦小燈泡昏暗的光線下,知青宿舍裡三個人盯著她的箱子,饞得直吞口水。

虞濃想了想,然後說道:「我給你們每人泡一杯麥乳精吧?」說著她又打箱子,從裝進去的一堆吃的裡麵,拿出了那盒開了封的麥乳精,又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一聽她說要泡麥乳精給她們喝,宿舍三人就像貓聞到了魚腥味一樣,紛紛拿著自己的搪瓷杯,跑到虞濃的桌子前。

連關葒都沒吱聲地拿搪瓷缸。

虞濃一人分了三大勺,用開水每人泡了半杯。

好香啊。

一會的工夫,宿舍全是奶香味。

三個人捧著杯子,慢慢的小口喝著。

虞濃也喝了,但她喝的是參果百花水。

幾人望著她拿的那個雪白,藍底熊貓畫的搪瓷杯,真是羨慕的要死。

真好看。

而且這個東西第一版才出來,一共隻有三百個,根本買不到。

也就是楚瑜了。

他那裡好東西多的是,每個月好幾次郵局包裹,有一些他用不上的物資,知青點的人有需要,就可以跟他拿,通常都很便宜,差不多就送了,人好著呢。

但就這個杯子,哪個女知青跟他要,他都沒給,沒想到,有一天,竟然出現在了虞濃的手裡。

要知道,這兩個人,不說是死敵,那也是公開敵對了吧。

其它吃的,還能說虞濃在楚瑜花錢那買的。

但這個杯子……

三個人,康瑗吹著懷裡的熱氣,喝了一口,抬頭看了眼虞濃,說了句:「這可是國寶杯,全國才三百個,很難買到,有人出過高價,楚瑜都沒賣,聽說是他哥托人搞到送他的。」

虞濃:是嗎?

她拿著杯子小心看了看,熊貓很小清新,放在現實也是很吸睛的。

原來,它竟然是限量版的?這麼珍貴,虞濃都有點不敢拿它喝水了。

鬱書慧則在燈光下打量著虞濃。

燈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啊。

不過這個眉眼,是不是有點太嬌媚了。

要知道鬱書慧她雖然是單身,但她之前住的宿舍,兩個室友都是談戀愛狀態。

而且兩個宿舍的舍友,都是她先發現有戀愛跡像的。

看這個她很有一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昏黃的燈光下,虞濃,很不對勁!

雖然皮膚雪白,但臉頰白裡泛紅,唇瓣也紅得厲害。

這是個很重要的點,因為隔壁宿舍關燈睡覺時,兩個談戀愛的會彼此開玩笑,笑話對方,鬱書慧就聽她們說起過。

嘴巴紅,不是上火,就是撮出來的。

至於怎麼撮出來鬱書慧不知道,她們也不細說,但是看那個室友的狀態,一猜就猜出來了。

再看虞濃,眼尾在燈光下,每次眨動間都帶點媚意,說不來的感覺,但鬱書慧能意會,就是在談戀愛被寵愛的時候,那種心裡的羞澀感,以及骨子裡散發出來吸引愛人的那種勾人的女人味兒,會最先從眼角流露出來。

但看虞知青的樣子,她絲毫不知道。

可旁觀者清,鬱書慧心裡慢慢冒出了一個問號?

虞知青?談戀愛了吧?

如果是的話。

那是跟誰啊?她目光落在了虞濃桌子上擺著的國寶杯上。

不可能不可能!她都不往那邊想。

這裡的人都見過虞知青誣陷楚瑜時的場麵,楚瑜氣得臉都青了,一直一臉冷笑地抱月匈看著她表演,說句難聽的,昨天兩人還勢同水火,怎麼可能談戀愛呢?

一想到這兩個死敵,抱在一起,還親嘴,還把虞濃的嘴唇都親腫了,鬱書慧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為什麼會這麼想啊?

那畫麵太美,不敢看啊。

另一張床的關葒今天特別安靜,喝著杯子裡香濃的濃縮奶,目光在昏黃的燈光下,一會落在那個杯子上,一會落在虞濃的臉蛋上。

虞濃要休息了,她脫掉了外衣,隻穿著裡麵的背心。

露出了傲人的曲線,小月要精細,波又很大,別說男人了,就是屋子裡的三個女知青,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通身雪白,絕不誇張,而且有經驗的都知道,越是雪白皮子,顏色越鮮艷越漂亮。

可見這個虞姓女人,多招人啊,天生麗質。

虞濃吃的那個雞腿,營養的很,而且它很會營養地方,它的肉就往那些不該瘦的地方長。

搞得這個小背心直接鼓鼓的,回頭看三人,都在盯著她那裡看。

她多少還是有點不自在的。

於是趕緊將床上的幔帳放了下來。

遮住了別人的視線。

大家都很累了,乾了一天活,現在天也黑了,喝完了麥乳精後,心滿意足,關燈躺床上聊了幾句就睡了。

夜間,風從窗戶吹進來,給炎熱的夏天帶來一絲清爽。

虞濃沒有睡,她依然在顏色泛黃的蚊帳內盤腿打坐。

這時候的蚊帳,是那種棉線製成,棉線用久了不但顏色泛黃,因為經常搓洗,眼都被棉絲糊住了。

透氣性很差,但有個好處,虞濃在裡麵盤腿坐著,外麵的人也看不清。

這個時間,估計大家都睡了,夜裡很安靜,隻有樹上蟬鳴聲相伴。

虞濃很快進入了最佳冥想狀態,身心空靈。

仿佛萬物都不存在,隻有她自己的靈魂飄浮在無盡的虛空中。

她感覺到十分祥和自在,隱隱約約中,好似聽到有人說了一聲:「穠兒,從此以後,你就是下一任的聖女了……」

「謝師尊……」

就在虞濃微蹙煙眉,想繼續聽下去的時候。

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陣異動,把她從剛才那個靈魂極度空靈的狀態,驚醒過來,她睜開了眼晴。

周圍依然安靜,時不時還能傳來宿舍三個人睡熟的呼吸聲。

黑暗裡風吹動了樹葉響,蟬鳴依舊嘶厲。

沒有問題。

她又內視一遍。

看了一眼就罵了一聲,可惡!

白天的時候運轉夢魘術,她以為自己擺脫了抽取她氣流的那個東西。

沒想到,那東西剛才突然又死而復燃,一下子又抽走了兩成氣流。

不過好在她今天氣流足夠。

剩下的八成正隨著她運行不斷的蘊氣術,在經脈中慢慢遊走。

虞濃氣憤是氣憤,但很快平靜下來。

夢魘術到現在她也沒有搞清楚到底針對什麼。

但被她統一為專門對付那些看不到東西的術法。

像蘊氣術,是基礎中的基礎,練了好處多多,它可以增加體內的氣流,氣流幾乎是她第二條命,可以疏通經脈氣血,氣流充足,她哪怕不吃東西,也不會怎麼樣。

她餓的時候身體也會消耗一些氣流。

還有可以讓她身體康健,無病無痛。

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陽氣融合,副作用很大。

雙修術就不提了,是融合陽氣時需要運行的功法,冰箭術就更不用說了,是她的保命法門,有了它,普通人在她眼裡,正麵對抗,沒有威脅。

隻有這個夢魘術,很是古怪,之前怎麼練都沒有反應,但通過上個噩夢,和這個夢,她發現,它似乎是一種精神類的東西,因為每次成功啟動後。

精神都很疲憊,會暈一下,如果用第二次,那就完了,大概要睡一夜才能恢復。

她覺得這根本不應該叫夢魘術,這應該叫攝魂術!

副作用也很大,每天隻能用一次,超過一次,她的狀態就不妙了,因為一旦在不安全的地方睡著,她就可能任人宰割。

所以虞濃且忍了忍。

繼續閉目修練。

可是,大概因為這個事,後半夜,她再也沒有進入之前的那種空靈狀態了,也沒有聽到那個奇怪的對話。

她有翻過冥想之類的書,好像冥想到空靈狀態時,是會有異象出現的,有的人能看見金光,有的聽到好聽的樂聲,甚至有的人能見到人。

大概是一種異象吧。

虞濃沒有再理會。

直到早上快到五點的時候,她聽到宿舍三人翻身的聲音。

快醒了,趁她們還睡著,虞濃想先吃點東西。

她直接打開了魔方,從裡麵取了雞腿,雖然她知道這是一個豐月匈的雞腿,但是這是魔方新品,肉肉很香,她還沒吃夠,一天一個是她極力克製自己的底線,也不會長太胖。

然後就摘了一下。

結果一摘,旁邊的雞腿又消失了一個。

可惡!

虞濃眼睜睜看著雞腿沒了,一口氣憋住了,她飛快吃完,從幔帳裡伸出小手,將放在桌邊的熊貓杯拿了進來,將參果百花水倒了進去,然後一口氣喝光。

喝完後,放好熊貓杯,虞濃越想越氣,突然想到自己如果去了於隊長家,當麵啟動夢魘術,是能觀察到鄭敏的狀態,但要她真有什麼事,賴上她怎麼辦。

當麵不太行。

於是,她隻考慮了一秒,就立即啟動了夢魘術。

等一會吃完飯,她再去看看鄭敏的狀態也來得及。

對方肯定精力不濟,滿臉蒼白,因這是精神力攻擊,她也許還會昏迷不醒。

夢魘術與昨天一樣,一運轉就啟動了。

於弘盛一家四口,不到五點就起床了,五點五分已經吃飯了。

早上還要上工,所以起得早些。

鄭敏一宿沒睡好,早上都沒心思弄飯,隨便熱了下昨天剩下的饅頭,抓出來點鹹菜,醃黃瓜,又給兒子和女兒蒸了點雞蛋糕,就完事。

讓她驚喜的是,昨天還病怏怏一天沒吃東西的女兒於噥,今天竟然好了。

活蹦亂跳的。

氣色也恢復了,而且還高興地跟她說,在窗台又揀到昨天的雞腿了,昨天的雞腿好香啊,她許願希望能揀到多多的,沒想到真的實現了。

「媽,會不會是鳥兒叼過來,放在窗台的。」

鄭敏沖她笑了笑。

其實她心裡也疑惑,為什麼女兒總能揀到吃的?還能掉落雞腿?有這種好事兒。

但想到昨天三叔說,借命的對方四角俱全,命比於噥好多了,對方可能也經常有這種好運,所以女兒才能隨便撿到東西。

她笑著說:「以後鳥兒會給我們噥噥送越來越多的好吃的,吃飯吧。」

於弘盛一家四口,18歲的女兒,於噥。

12歲的兒子於誌誠,小名牛牛,他正在桌子上吃東西。

於噥在啃雞腿,挖雞蛋糕吃,可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她最喜歡的雞糕蛋,上麵滴兩點醬油,就會又鮮又嫩的雞蛋糕,突然沒味了,還有點腥,她不太想吃了,更不提那個鹹菜,她覺得好臭啊,看著反胃,還有醃黃瓜,她一口都不想動,以前怎麼會喜歡吃這些東西。

但隻有雞腿,香香的,好吃極了。

於誌誠幾次想搶,鄭敏都攔著:「別搶你姐的,你要想吃,下午我殺雞,給你個大雞腿。」於誌城這才消停了,隻是眼晴一個勁地咕嚕,往她姐那看:「姐,雞腿好吃嗎?」

於噥吃得很仔細,很小心,哪怕吃完了,還把骨頭上的一絲絲肉絲都吃乾淨:「太好吃了,我不騙你,弟弟!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雞腿。」

感覺吃完這個後,其它所有的東西都吃不下了。

剛說完,於噥臉色突然一變。

由紅潤猛地變蒼白,然後一臉頭暈想吐的樣子,接著一張嘴,吐得滿桌子都是,然後一頭拱在了桌子上,開始抽搐……

「噥噥!」鄭敏尖厲一聲,飛快地撲了上去。

今天輪到別的知青做飯,是兩個男知青。

大家本來都是城裡孩子,下鄉後,很多技能不會,女同誌還好一點,基本都幫家裡做過飯,但男同誌就沒有經驗了,兩男知青一共才做過幾頓飯,手藝可想而知。

體內氣流又回來了。

虞濃洗漱完,正坐在桌子上,有心情對著鏡子紮辮子,她沒有紮兩小辮,而是紮了高高的馬尾,再將馬尾編了一條長辮,甩在身後。

把頭發又弄得自然鬆散了些,不那麼緊繃,她換了件乾淨的白襯衫,淺灰色的褲子,收拾的乾乾淨淨,才去了食堂。

進去就看到男知青早洗漱完,在食堂等飯。

楚瑜正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臂放在桌上,和別人說笑著,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餘光就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虞濃。

她就是能整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頭發梳得高高的,辮子在後麵一甩一甩,看起來很可愛。

他專注看了兩秒,才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繼續跟旁邊的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

菜一端過來,眾人一看,頓時一片哀嚎。

「我說正青啊!這是水淹豆角嗎?」

「不不不,這應該是豆角湯!水加多了,豆角都熬起皮了。」

「玉米麵餅乾的都喇嗓了,和麵的水是不是放少了,倒是把嗓子眼喇乾淨了!嘖!」

「席正青!郭念柏,你們到底行不行啊,吃這個,不用上工我就趴下了。」

「哎,湊合吃一口吧,有鹹菜呢,餅切開夾鹹菜吃,裡麵再放點豆角,豆角水就當湯喝了吧。」

知青食堂一片吐槽的聲音。

雖然難吃,但總不能餓肚子,做飯的兩人,蔫頭巴腦,其中一個誰說都笑,另一個倒是說:「我們倆都沒做過飯,怎麼給我們倆分配一起了,那有沒有會做飯的女知青,教教我們,爭取中午做出讓大家滿意的夥食。」

「這還差不多!」

「找康瑗,康瑗會。」

別說其它人,就是楚瑜都皺著眉,強行將東西塞進去。

虞濃更不可能吃了,她連菜都沒有盛,隻是找人凳子坐下來。

就在知青食堂的人西裡呼嚕,往肚子裡咽的時候。

於隊長和媳婦鄭敏突然過來。

兩人進了知青大院,直奔知青食堂。

於隊長一進來就笑嗬嗬看著大家道:「都在啊?夥食怎麼樣?吃得飽嗎?」

知青宿舍的男女知青,立即拿著碗站起來打招呼。

「於隊長你怎麼來了?有什麼指示?」

「吃得飽,就是沒肉,於隊長,什麼時候大隊分肉啊?」

「於隊長帶著媳婦來,不會給我們送吃的吧?」

「我怎麼聞到炸盒子的香味了?」

「真給我們送吃的啊?」

坐在一邊的虞濃,看著走進知青點的兩個人,於弘盛她認識,昨天來過知青點,但後麵手裡挎著籃子的女人,她不認識。

「康瑗,那個是誰?」

康瑗手裡拿著餅,喝了口湯,回頭看了眼:「那不是於隊長的媳婦嗎?虞濃你不認識啦?」

原來她就是鄭敏?

虞濃立即看向她。

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中上,有些瘦,眼角還有細細的皺紋,和於弘盛一樣,笑嗬嗬的,眼神看著知青,就像看著自己孩子一樣慈祥。

虞濃將她從頭到腳端詳了一遍,灰色布褂,黑色褲子,布鞋,收拾的乾淨利索,頭發齊耳。

「這不是看你們知青大老遠來咱們這下鄉不容易,背景離鄉的,你嫂子早上做了點韭菜盒,給你們送來,大家嘗嘗啊,吃完了有勁,好開工。」

「於隊長威武!」

「謝謝嫂子!」

「嫂子你以後就是我親嫂子!」

「我最喜歡吃餃子。」

「那是韭菜盒,不是餃子!傻冒!」

於隊長和媳婦鄭敏對他們很是熱情。

挨個打招呼,男知青有幾個調皮,還跟於隊長握了握手,「感謝於隊長和夫人蒞臨我們知青食堂,有兩位在,我們知青食堂今日蓬蓽生輝!」

「就你會!」

「一邊去!」

「大家別嫌棄啊,一人兩個,我烙得不多,但個大,給大家嘗個鮮。」鄭敏笑嗬嗬地掀開了籃子上的白布。

裡麵是她手腳飛快麻利地烙出來的二十多個韭菜盒,並且舍得用油,煎得兩麵金黃,散發著一陣濃濃的油煎香味,大家多久沒見到這麼足的油星了,知青早上沒吃飽,都眼巴巴地看著。

鄭敏圍著桌子一邊走一邊分,一邊分一邊挨個看。

「一人兩個,來,小席。」鄭敏伸手從籃子裡拿出兩個炸盒子,遞給他

「謝謝嫂子,嫂子可太好了。」

鄭敏笑了笑,男知青分完,開始往女知青那邊走。

虞濃上下來回地看她,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直覺,這個鄭敏應該沒有問題,她早上來了一次夢魘術,如果真是換命的話,肯定會有反噬,如果反噬的話,對方絕對不會像鄭敏這麼輕鬆。

鄭敏雖然年紀四十多,但看起來麵色紅潤,腿腳輕快,一點都沒有被反噬難受的跡象。

難道,她又猜錯了?

不是鄭敏,或者想岔了,根本沒有換命這個事兒。

那她每天消失的氣流和雞腿是怎麼回事。

這時,鄭敏走到了她麵前,頗為和善地看著虞濃,她道:「是虞知青吧?你身體好點嗎?看著氣色不錯呀。」

虞濃立即站起來,人家送她吃的,禮貌上得站起來迎接。

「老毛病了,一會好一會犯的。」她說得也沒錯,氣流一會回來,一會又消失,可不就一會好一會壞的。

鄭敏神色不變,目光看了看虞濃。

不但氣色好,臉蛋美得逆天,烏發也黑亮柔順,皮膚白得似雪,同樣都叫虞濃(於噥),同樣一個八字,隻不過沒有出生在一個地方,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命運天差地別。

憑什麼她好好活著,她的於噥就要死,她眼裡閃過了一道冷色。

然後笑著說:「身體要照顧好啊虞知青,這什麼事都不如人的身體重要,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對吧。」說著,笑眯眯地將手伸進籃子裡,拿出了紙包的兩個油滋滋的炸盒子。

然後又拿出了一個,「你身體不好,嫂子多給你一個,吃吧。」然後她將盒子放在了虞濃桌前。

「謝謝。」她目光緊緊盯著鄭敏的一舉一動,並和她保持著一人半的距離。

雖然覺得不是她,但她又覺得這人對著她笑得也太假了,不正常。

鄭敏笑了笑,轉身給別人分盒子。

知青點一片感激和贊揚聲。

隊長和其它知青又說了會話。

其它人已經開始吃了,裡麵不止有韭菜,還有雞蛋,韭菜雞蛋餡,外麵還一層油,特別香,放這麼多,太奢侈了。

虞濃坐在桌前,她沒有吃炸盒子。

別說她懷疑鄭敏,就不是鄭敏,在夢裡,她也不隨便吃東西,除非信任的人,或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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