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去把你的真緒帶回來!(5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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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樹君,是你嗎?」

和泉澪很好奇地站在藍色人影麵前,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手:「直樹君你剛才在新宿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危險?」

雖然沒有像小富婆那樣一直嘴上念叨著他,可學姐心裡對夏目直樹的擔心卻也隻多不少。

隻是她相比起性格直爽有什麼說什麼的雨宮千鶴,來的要更加內斂一些。

無用的擔心隻會讓大家更焦慮,所以將對夏目直樹的擔心一直藏在心裡,直到現在有了機會,她才滿臉憂心仲仲的樣子詢問著藍色人影。

「直樹君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越是仔細打量,和泉澪越是能確定眼前這個和雨宮千鶴差不多高的小男孩就是夏目直樹小時候的樣子,容貌尚顯稚嫩但眼神卻格外清明。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七海夜過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兩人對視的瞬間,搖著頭安撫她:「他聽不到的,這是夢的一部分。」

「誒?」

和泉澪不解,另一邊的小富婆已經想明白了一切。

「也就是說這是校醫您經歷過的事情?」雨宮千鶴問:「不可思議,這在現實中都算是超自然現象了吧?」

七海夜很欣賞她這股聰明勁,能立馬發現問題所在,頓了頓開口解釋:「十年前的今晚我應該是喝醉了,記憶也並沒有太清晰,所以一直以為是自我救贖的幻想……不過就算是超自然現象也不奇怪,按照常理來說,也沒有人可以製造這麼真實的夢境的。」

轉頭看向年幼的、渾身瑩藍色半透明的小家夥,七海夜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到底是現實還是超自然現象的……我隻是想在清醒的狀態下再次經歷一遍人生的轉折,親眼看一看是誰把我從深淵裡拉出來的,這對我而言就足夠了。」

年輕的七海夜坐在沙發上埋頭哭泣,肩膀顫抖著,楚楚可憐。

這一幕任憑誰——凡事隻有一點為人最基本的道德倫理,都會感到心疼。

年幼的夏目直樹走到了她的身邊,駐足在畫板前看著上麵那醜陋的油畫,就這麼盯著看了足足十幾秒鍾,而後彎月要將地上被折斷的畫筆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隨後他輕輕抱住了原本在啜泣的年輕七海夜。

後者身軀一顫,在獨居的情況下埋頭哭泣而後被人輕輕抱住,估計換了誰來都會嚇一跳吧?

可那小小的懷抱卻如此的溫暖,以至於七海夜沒有貿然抬頭,也沒有過度驚嚇,反而在年幼的夏目直樹懷中停止了啜泣。

這擁抱並非是出於男女之情,反而有種幼兒園小孩在下雨天抱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貓咪的感覺——

人性的光輝和溫暖會驅散嚴寒。

七海夜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看著曾經的自己享受著人生低穀中如此奢侈的一個擁抱,心裡居然滋生出了一絲羨慕。

她多想再嘗試一下這個溫暖的擁抱啊!

自己的記憶被酒精麻痹,其實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記得不多了。

她隻記得今天自己走出了低穀,還有溫暖的懷抱和被小手握住的心安。

在夏目直樹小小的擁抱下,年輕的七海夜抬起頭來,被淚水和酒精模湖的視線看向他。

「你是誰?」

這幾天的酗酒讓她一直處於迷湖的狀態,以至於此刻連近在遲尺的人影都無法看清楚樣貌。

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是無法解釋還是開不了口。

夏目直樹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小小的手掌覆蓋在纖細修長的手指上。

此時此刻她的手是不抖的。

而後他將一直畫筆塞進了七海夜的手中,拉著她的手靠近了畫板。

「不……不……」

七海夜搖著頭,嘴裡嗚咽著似乎是在拒絕。

果然,畫筆越靠近畫板,她的手就越抖,以至於最後連給畫板上的油畫點綴色彩都做不到。

畫筆上的油彩點的到處都是,好好的一團房屋的窗戶被畫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七海夜痛苦的低聲呢喃著,閉上眼睛似乎就有無數的畫麵在腦海裡閃現——

站在雪村大槐樹下穿著火紅棉襖的小女孩,高速公路上沖天的火光,以及躺在病床上拔掉呼吸機後痛苦掙紮的老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七海夜現在這幾近崩潰的精神狀態,夏目直樹沒有硬求,將她手中的畫筆拿走。

「我恐怕永遠都不能再畫畫了。」七海夜看著自己沒了畫筆就恢復正常的雙手,悲傷逆流成河。

無力感一個浪花將她從岸邊卷入水中,緊緊的包裹著她,令人窒息。

就在她陷入深深絕望的時候,一支鉛筆遞到了她的眼前。

夏目直樹將畫板上的油畫撕掉,換上了一張新的素描紙。

他握著七海夜的手撫扌莫在那素描紙上,感受著區別於其他紙張那凹凸不平的紋理。

人最敏感的部位不是舌頭、不是耳朵甚至不是隱私部位,而是手指。

手指上分布著人類皮膚每平方厘米最多的神經末梢,能夠分辨出00002毫米的凸起和震動,俄羅斯盲人謝爾蓋·菲蒂索夫甚至可以通過手指分辨顏色。

年輕的七海夜有些懂了,似乎身旁這個不會說話的小家夥,是想讓自己靜下心來。

她深呼吸,閉上眼睛,任憑那些回憶刺激著大腦,讓自己的太陽穴好似打鼓。

人的五感相通,封閉視覺之後,手指的觸覺似乎更加敏銳了。

她感覺到了素描紙上的凸起,一行一行,一片一片。

畫家的想象力讓她立馬在腦海裡構思出了一副人體的草稿。

漸漸地,對於畫的渴望開始排擠那些不悅的幻想和記憶。

眼見著時機成熟了,夏目直樹將那支鉛筆塞到了她的手裡。

可就在與此同時的一瞬間,她的手又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我……我不行……」

她想要掙脫,緊閉的雙眼皺起了眉頭。

可夏目直樹並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握著她的手,在那素描紙上畫下了第一筆。

歪歪扭扭的曲線跟正弦函數圖像似的,很難想象原本他是想拿著七海夜的手畫一筆直線。

可即便如此,夏目直樹也並沒有放棄的打算,就這樣握著她的手,很輕很輕,很慢很慢的一筆一畫畫著什麼。

畫到一半的時候,七海夜臉色微紅,悄悄睜開了眼睛。

雖然畫上的半幅女人線條淩亂比例也不敢恭維,可她很清楚這個人在拿著自己的手畫什麼。

在一旁聚精會神看著這一切的三人中,和泉澪有些好奇,她看不懂,就看個熱鬧……隻是覺得這畫的是個人嗎?

原來畫畫的時候,是先畫人的身體然後再畫衣服的嗎?

隻是這細節是否有些太……太逼真了。

和泉澪臉色也變得有些紅,別過頭去滿臉的不好意思,不敢去看了。

她隻祈禱著趕緊快進到畫衣服吧……這些畫家真是勤苦,畫上衣服不就把之前畫的細節都遮住了嗎?

為什麼不直接畫衣服呢?

雨宮千鶴則瞪大了眼睛,指著畫,轉頭看向七海夜滿臉的不可思議:「在這麼溫馨的時刻畫這種傷風敗俗的東西,是校醫你真實經歷過的嗎!為什麼你們在畫本子啊?!」

和泉澪後知後覺,神情微怔:「呀意?本子?原來不打算畫衣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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