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體驗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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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端著托盤走進蝙蝠洞時,蝙蝠俠正在翻看一本剪貼簿。

管家放下托盤,將裡麵的小碟子向蝙蝠俠麵前推了推,溫和地說:「我給你帶了點心,老爺。」

「謝謝,阿福。」頭盔摘下來放在一邊桌子上的布魯斯眼睛仍然盯著那本厚厚的剪貼簿,手精準地抓起一塊餅乾塞進嘴裡,咀嚼了起來。

阿爾弗雷德安靜地看著他,然後將一個玻璃杯推到他手邊。布魯斯含糊地咕噥了一聲聽不清楚的話,然後下意識地放下餅乾,端起杯子,咕咚喝下幾口。

他放下杯子,嘴唇邊緣沾上一圈白色的牛奶漬。而布魯斯本人對此毫無所覺,隻是咂咂嘴,入神地望著手中的厚重本子。

阿爾弗雷德清了清嗓子。

「發生什麼事了嗎,老爺?」阿爾弗雷德用他特有的英式腔調矜持地問道,「您今天竟然沒對我的白巧克力蔓越莓小甜餅表現出以往的濃厚興趣,我要懷疑我的手藝是不是退步了。」

「噢,牛奶。」布魯斯這才回過神,嘆了口氣,「抱歉,阿福。我不是有意的。」

阿爾弗雷德適時地遞上一塊手絹,布魯斯擦了擦嘴邊的奶漬,將手邊的剪貼簿遞給阿爾弗雷德:「我在看這些……」

管家從口袋中掏出了老花鏡,把它架在鼻梁上。他俯下身,看向被布魯斯攤開放在桌麵上的那本剪貼簿,終於明白他剛剛為什麼一直在出神。

那一頁上被貼著四張照片,左上角是一個年輕美麗的母親在暖黃的燈光下溫柔地懷抱著一個繈褓,下麵布魯斯用圓體小字寫著:我生命中的第一天。

「瑪莎夫人是一位堅毅而善良的可敬女士。」阿爾弗雷德的手放在布魯斯的肩膀上,感慨地說。

剩下的照片都是小布魯斯和父母的合影,阿爾弗雷德還看見一張布魯斯的父親把小布魯斯從韋恩莊園的蝙蝠洞中救出來之後,在草坪上安慰他的抓拍。

「掉進蝙蝠洞裡把我嚇壞了。」布魯斯回憶著說,「當時母親覺得,讓我把經歷的事情畫下來是個好主意……」

他從下一頁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畫,把它撫平遞給阿爾弗雷德。

紅色蠟筆塗成的背景上,幾隻黑色蠟筆畫的張牙舞爪的蝙蝠占據了畫麵的絕大部分,下麵還有小布魯斯用紅筆寫的一連串歪歪扭扭的「nonono」,看得出來,小男孩當時確實害怕極了。

「不得不說,這種飛行哺乳動物在黑夜中確實能給人帶來恐懼的感受。」阿爾弗雷德幽默地說,「但我仍然覺得裝扮成它的主意有些欠妥,老爺。」

話音剛落,三隻綠眼睛的蝙蝠吱吱叫著從布魯斯的月要帶上拍著翅膀飛了起來,盤旋著飛向管家手上的空托盤。

「嘿!」管家不滿地用托盤驅趕著蝙蝠,嚴厲地對布魯斯說,「布魯斯老爺,我們必須清理一下蝙蝠洞了。蝙蝠攜帶多種病毒,我不想有一天發現莊園裡被流行病攻占,那是我的失職。」

「那是蝙蝠鏢,阿福。別管它們了……」布魯斯咕噥道。

托盤被蝙蝠鏢咬得哢哢響,竟然被吃掉了一小塊,就好像它是個美味披薩似的。

管家有些氣惱地把托盤留給那三隻怪異的蝙蝠鏢,重新將目光投在剪貼簿上。

他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下來。

照片上的托馬斯·韋恩裝扮成布魯斯最喜歡的英雄佐羅,而小布魯斯穿著一套滑稽可笑的骷髏裝,站在兩個挖出蝙蝠形狀的南瓜燈旁邊開心地笑著。

照片右下角,布魯斯的兩行小字醒目而清晰:萬聖節一度是我最喜歡的節日。我很清楚其中的諷刺意味。

布魯斯沒有再往後翻,他合上了剪貼簿,阿爾弗雷德瞥見那一頁後麵被泛黃的剪報填滿——他很清楚那些報紙有關什麼。

在許多年前,是阿爾弗雷德親手將那些報童送來的報紙用熨鬥熨乾,交給少年失怙的小布魯斯。

現在,那個雙眼被憤怒和仇恨點燃,徹夜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搜集剪報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為什麼在今夜開始回憶童年呢,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微笑著問道,「我得說這不能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放鬆方式。」

「我收到了這個。」布魯斯雙手交叉放在嘴唇處,低聲說道。

他把一張小卡片遞給管家。

老人臉上的微笑在看清「父母體驗券」幾個單詞時消失了。

向來溫和的英國紳士直起月要板,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這個玩笑太過分了,布魯斯老爺!是誰做的?據我所知隻有那位小醜可能做這樣的事,但我們都知道他已經不在哥譚了。」

「問題就在這裡……我覺得她並不是在開玩笑。」布魯斯沉悶地說,「它來自一位死靈法師。」

「一個死靈……什麼?」管家板著臉說,「老爺,據我所知,哥譚本地的那些神秘學愛好者至少有八成是騙子和癮君子。」

布魯斯再次嘆了口氣。管家看起來馬上就要駕駛著蝙蝠戰機出去給那位不知名的「神秘學騙子」正義的懲戒,而他不得不進行更詳細的解釋:「她是傑森現在的老師。」

「啊……是那位讓死者復生的女士。」阿爾弗雷德恍然大悟,輕聲說道,「我聽過一些她的事跡。您覺得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她問了我一個問題,然後告訴我這是對回答問題的獎勵。」布魯斯垂下眼睛說,「我很難判斷她的想法……愛德華茲是一個典型的憑借力量隨心所欲行事的人,但她和那些精神病罪犯不一樣,我知道她不會以折磨他人為樂。」

「我能知道那個問題是什麼嗎?」管家溫和地問道。

「一個我聽過無數次的問題,關於我為什麼不殺人。」布魯斯盯著空白的桌麵說,「我當時一心想著傑森的事情……我已經忘了我是怎麼回答的了。可能我回答的對許多人來說是老生常談,關於死亡,和死亡帶來的沉重代價。愛德華茲沒有對我的答案做什麼評價,隻是給了我這個。」

「你怎麼想,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沉靜地望著他,老花鏡片後的目光滿含鼓勵和耐心。布魯斯在他全世界最信任的人麵前躊躇了一會兒,然後低聲回答:「我想試試。」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說了下去:「幾乎每一次,當我吸入稻草人的神經毒氣時,我都會回到那條小巷子裡。我花費了整個少年時期試圖弄懂這突如其來的死亡背後的意義,但結果都告訴我那毫無意義——一切結果都指向那隻是一場荒謬的隨機犯罪,而我父母的追求、理想、家庭和無數種可能性都如此簡單地消失在兩聲槍響裡。」

「那就是我堅持不殺人的原因……我無法接受死亡所代表的無意義。我成為蝙蝠俠隻是想讓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在別人身上——我希望我在這混亂的世界中能找到一份生存的意義。」布魯斯雙手交叉,沉重地說。

「噢,布魯斯……」阿爾弗雷德坐了下來,伸出手臂,攬住他的小男孩那如今寬闊結實的肩膀。

「如果愛德華茲告訴我她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將我的父母復活,那幾乎是告訴我不但他們的死亡沒有意義,連生死本身都沒有意義。」布魯斯語氣艱澀地說,「強大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個人的命運扭轉勾銷,連本不可逆的死亡也可以被當作某種玩具。」

「那意味著我所堅持的一切都是個笑話,而世界本身的混沌無法對抗……我不知道那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她隻是給了我一個美夢,並且給了我選擇。」他聲音沙啞地說,重新將目光投回卡片上。

「我得說這張卡片看起來仍然像個惡劣的玩笑,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溫聲說道。

「是啊,阿爾弗雷德。但我們都知道她能做到更多。」布魯斯扯動嘴角笑了笑,「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毫無代價的復活,但……傑森現在看起來很好。他不嗜血、不虛弱,沒有成為某個存在的傀儡,走在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上……那如同一個奇跡。」

「聽起來真好……我很想念傑森少爺。」阿爾弗雷德擦了擦眼角,感慨地說,「這位女士的本性並不壞。也許她想要獲得你的信任,布魯斯老爺。」

「我很懷疑我的信任對一個維度領主而言有沒有意義……不過,假如是真的,她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達到了目的。」布魯斯看著阿爾弗雷德,突然露出一個微笑,半開玩笑地說,「……至少我知道她和地獄那些惡魔不曾為伍。」

他低下頭望著那張「父母體驗券」,伸手抓住一隻把托盤啃得從中裂開的蝙蝠鏢,脫下手套讓它在手指上咬了一口。

一滴血落在小卡片上,被卡片本身吸收消隱,上麵的手寫小字也消失不見。

「晚安,阿福。」布魯斯抬起頭,輕聲說。

「晚安,布魯斯。」阿爾弗雷德望著他,微笑著回答。

——————

「你是說你給蝙蝠俠送了一張……父母體驗券……??」傑森手中的甜瓜掉了,在桌子上滾了半圈,被密涅瓦撿了起來。

後者端詳了一下那個瓜,彈彈手指將它清潔乾淨,然後放進嘴裡咬了一口,發出了清脆的咀嚼聲。在傑森的瞪視下,她點了點頭。

「你怎麼敢的啊。」傑森喃喃說道,然後睜大了眼睛,「那是我吃過的!」

「那又怎樣?」密涅瓦又喀嚓咬了一口甜瓜說,「又沒寫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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