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塵埃落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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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爾沉默了一瞬後忽然改了口風:「當初是我不對,是我怕死,我不該丟下你。」

他說著小心的把腳向前挪去:「我之所以不想見你,是因為我覺得我對不起你。」呼呼吹過的風都快把他的聲音吹散了。

蘇晨抱著一絲期待,臉上的瘋狂緩和了些:「你真的這麼想?」

「是,我不敢見你,見到你我就總會想到那些事情,就會想起我對你的背叛。」任爾來到蘇晨一步遠的地方,亂了的頭發被風吹的糊了半張臉,擋住了那雙狗狗眼裡真實的眼色。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見到你就想——」

握著玻璃的手猛地抬起,染血的玻璃碎片被推出掌心向著蘇晨的脖頸就劃了過去,他冷漠無比的說著:「殺了你。」

同時另一隻手向宋晚亭抓去。

蘇晨反應迅速的把腦袋向後仰去,一道紅色血線淺淺的破開了皮肉,他瘋狂大笑著順勢在宋晚亭的月要下用力一抬,眼看著宋晚亭就翻了過去,任爾仗著臂長終於是在最後一刻抓住了他。

手指節發出痛苦的聲響,他可以單手抱住宋晚亭,因為那時手臂的力量是可以用得上的。

但是現在這樣隻靠手來抓住向下掉的宋晚亭,的確有些困難,巨大的下墜感把他帶的都向前晃去,指甲幾乎是瞬間就有四五個分離開,嘩嘩的往出冒著血,染紅宋晚亭米白色的羊絨大衣。

就在邊上的蘇晨在一瞬間收斂了笑聲,掏出兜裡的彈簧刀按出,借著任爾被帶的撲過來的勁兒,朝著他的肚子就捅了進去。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騙我,當初你勸我和你一起離開時,可比剛才的樣子真誠的多。」蘇晨拔出彈簧刀

任爾的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本能的向一起縮,直直的撞到欄杆上但仍然死死抓著宋晚亭不鬆手。

圍觀人群見狀,終於沖出了幾個人,可是蘇晨舉起手裡的刀晃了兩下,那上麵還在往下滴著血。

這一下別說上人了,多少人都一窩蜂的跑了。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任爾的腹部,他一聲不吭的咬著牙,扔掉手裡的玻璃兩隻手一起抓住宋晚亭。

蘇晨瞟了他一眼,他恨!任爾越努力他越恨!

如果當初任爾能有這個決心帶自己一起走!

他照著任爾的手肘用力錘下去:「鬆手!我讓你鬆手!」手裡的彈簧刀甩動著:「你再不鬆手我就剁掉你的手指!」

任爾根本不理會他,他的體力隨著鮮血的流出在快速流失,宋晚亭的半條腿還在水裡,被水沖的不斷向前加大了他把人拽上來的難度。

本來繃直的手臂被打的突然向下回彎,帶的他整個人向前聳了下,卻死活不肯鬆開哪怕一根指頭。

泅濕衣服的鮮血滴落了下去,砸到宋晚亭的臉上,染紅他的睫毛,滴落在他的鼻尖,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的眼皮抖了抖。

緩緩睜開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讓他不由得把眼睛眯起,粘稠的液體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他的視線裡一片血紅,他看見了任爾,看見了他用力拽著自己的手,也看見了插在他手背上的刀以及握著刀的蘇晨。

在這一刻他接連受傷的腦袋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手一轉抓住欄杆:「我沒事!抓住他!」

任爾在這一刻沒有任何猶豫的鬆開手,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這不是猶豫的時候,宋晚亭既然已經醒了他就相信宋晚亭。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蘇晨。

轉身的瞬間一腳踹開蘇晨,同時拔出手背上的彈簧刀,噴出的鮮血濺到他的臉上,他卻全然一副感覺不到疼的樣子。

蘇晨雖然也聽到了宋晚亭的話,但他沒想到任爾會真的這麼痛快的鬆手,握住欄杆向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任爾鬆開手的一瞬間,宋晚亭向下滑了一下,手心都磨出了血,轉眼看了下身下的河,他知道自己的力氣是撐不了多久的。

又向前看了看,都是這種護欄一直到老遠,他就算跳進去一時半會兒甚至找不到能上岸的地方。

任爾一刀紮進蘇晨的手臂上,對方忍著疼一拳就朝他腹部的傷口懟去,頓時他的拳頭就變成了血紅色。

他們最擅長的也許不是打架,而是忽略疼痛,而是要對方的命。

紮在手臂上的彈簧刀沒有拔出來,而是在用力的向下劃,把傷口不斷增大,幾乎要把蘇晨的手臂分成兩半。

任爾的另一隻手也沒去抓蘇晨懟在他傷口上的手,而是直接向著蘇晨的腦袋打去,大拇指死命的按在蘇晨的眼珠上,要把那隻眼珠活生生摳出來一般。

蘇晨的手指則順著任爾腹部的傷口往裡伸,揪著裡麵的肉往出拽,恨不得拽出腸子內髒。

有的圍觀群眾都嚇傻了,還有的都吐了出來。

他們沒見過這種打架的方式。

不過之前那幾個沖出來的人,見他們打到一邊去了,裡麵有倆個人再次鼓起了勇氣跑到了河岸邊,抓住了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宋晚亭,把人往上拽。

任爾倆人短暫的分開了一下,再次玩命的向對方攻擊了過去。

蘇晨一隻眼睛紅到充血十分嚇人,手裡臨時握了一塊石頭當武器,任爾揮動著彈簧刀,臉色慘白如紙,一下下向蘇晨砍去。

在這一刻他們仿佛回到了當年的那個擂台,他們曾無數次像這樣拚命的攻擊自己的對手,一時間倆人都有些混亂。

任爾畢竟在身形上有著優勢,一腳踹的蘇晨的膝蓋發出一聲脆響砸到了地上。

蘇晨反應迅速,跪地的瞬間另一條腿就向任爾掃了過去。

任爾這一刀下去,蘇晨的左耳瞬間調了個方向,耳朵尖和腦袋分離開掉到了下麵不住的搖晃著,隻剩下耳垂還沒有和腦袋分家。

他曾經為了幫助蘇晨差點掉了一隻耳朵,現在也算是還回來了。

蘇晨發出一聲慘叫同時絆倒了任爾,就要騎到任爾身上,卻被任爾抓住脖子死死的鉗製住,讓他壓不下來,拇指和食指用力向裡摳著,把他的腦袋向上頂。

他要蘇晨死!

另一邊三個大男人合力,才把幾乎渾身濕透的宋晚亭給拽上來。

宋晚亭打著哆嗦看向任爾,滿地的血刺激著他的視線。

但是他又不敢開口怕讓任爾分心,四處看了看後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從綠化帶裡撿起一塊石頭就搖搖晃晃的跑了過去。

任爾吼了一聲,那聲音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是野獸,鉗著蘇晨的手上麵的青筋都要爆了一樣,一個翻身用力把蘇晨按到了地上,手裡的刀照著蘇晨的太陽穴就捅了下去。

刀最後停在太陽穴前被蘇晨的手擋住了,刀身刺透手掌,蘇晨的手指死死抓住刀,讓任爾沒辦法再揮刀。

任爾並沒就此放過他,他抬起拳頭照著蘇晨就打了下去,一拳接著一拳,拳頭下甚至滋出了血。

可以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瘋狂的大吼著。

跑過來的宋晚亭見狀嚇掉了手裡的石頭,愣了一瞬後連忙跑了過去,抱住任爾:「別打了!任爾!別打了!」

再打就打死了。

任爾那麼努力想做一個普通的正常的人,那麼努力脫離了那個世界,他不能現在殺死一個人。

宋晚亭用著自己最後的力氣,淚水混著血劈裡啪啦的往下掉:「乖,別打了,沒事了,都沒事了。」

他不停的去親口勿任爾,試圖能夠喚醒他。

警笛聲由遠及近,人們都轉頭張望了過去。

宋晚亭抓住任爾有些無力再揮動的手臂,緊緊抱住他的小朋友:「任爾你看看我,我還好好的活著,我沒事你也沒事,我們不是要搬去新房子嗎。」

他捧過任爾的臉,讓他看著自己:「我還有答應你的事沒做,我現在全都答應你,你想怎麼樣都行,你醒醒你看看我,你說你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的,你不能騙我……」

宋晚亭說著難受的痛哭了出來,發昏發脹的腦袋抵在任爾的肩膀上:「我求求你了,別再打了,回到我身邊吧,我不能沒有你,別讓我失去你……」

滾燙的熱淚從任爾的脖頸滑了進去,滑過月匈膛,乾涸在心髒的位置。

他一動不動的眼珠晃了下,落到宋晚亭身上,裂開的嘴角張了張,有些不敢相信的怯怯念了聲:「晚亭?」

宋晚亭抬起頭:「是我,宋晚亭,我……」

他還沒說完就被任爾一把抱住了,任爾嗚嗚嗚的哭聲像是找不到家被遺棄了的小狗,可憐的讓風聲都嗚咽了。

不少圍觀的群眾都震驚住了,這個剛才還凶狠的能打死一個人的年輕男人,現在居然哭成了這幅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外麵受了欺負,找到了家裡大人撐月要的小孩,終於可以安心的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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