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等魚兒上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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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爾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怎麼可能,我那時候才幾歲,離開的時候也才14歲,毛還沒長全呢。」

宋晚亭瞄了一眼,現在倒是長全了就是有些紮臉,等哪天給他剃了,他在心裡偷偷想著。

任爾越想越覺得宋晚亭這個想法好笑:「更何況在那種環境下,看到的都是彼此最不堪的一麵,哪有值得人心動的地方。」

「可是你讓他心動了不是嗎?」宋晚亭知道他不能阻止別人喜歡任爾,但他也阻止不了自己因此而不大高興:「不然他為什麼這麼執著你?」

任爾抱過他的腿,給他揉著被撞的腳,回想起他和蘇晨的那點孽緣:「他比我晚去一個星期,我倆關在一個籠子裡,我那個時候對那裡也是一無所知,心裡怕的要死,之前的那些孩子已經麻木了根本都不搭理我,所以那個時候進來一個能和自己說話的人,真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宋晚亭靠在沙發頭,一手支頤瞧著任爾,仿佛和他一起去到了那個地方。

「我比他大一些又都是新來的,可能我天生就喜歡當老大。」任爾訕笑了下:「所以就對他格外照顧,但其實我當時照顧他的心思很奇怪,因為他要是沒了我就又沒人說話了。」

他給宋晚亭揉腳的手不知覺間停了下來,腦袋向後仰去靠在沙發背上。

「後來我們漸漸適應那裡的生活,我們開始上台廝殺,剛開始的時候很慘的,那個時候的蘇晨不是這樣,動不動就哭總是被打的很慘,平時說話聲音也弱的像是隨時要斷氣一樣,看什麼都害怕,不想讓別人受傷所以寧可自己挨打。」

任爾嘆了口氣:「他曾經善良過的。」

也就是因為他善良過,自己才會和他有段關係好的日子。

宋晚亭用手指刮著自己的臉頰:「那後來呢?」

「後來或許是被打慘了,或許是發現他不忍心傷害別人,別人卻狠得下心傷害他,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那個時候上一次台子,受一次傷昏昏睡睡十幾天活下來就是命大,自顧不暇哪能注意到那麼多。」

宋晚亭心疼的挪過去,抱住任爾。

任爾的呼吸都是紊亂的:「當我發現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了,我們在台上比賽是為了活下去,是在痛苦掙紮中不得不揮出拳頭,可他是愉悅的是瘋狂的,無論是被打還是打別人,他甚至會笑。

我那個時候想他是不是瘋了,即使對方已經無力還手了他還不停手,和他對打的小孩在那段時間內,因為傷勢太重沒了好幾個。」

「他的瘋狂則點燃了那些押注的人,因此他成了畜生頭領的寶貝,我和他也漸行漸遠,但他還總是會找我即使我不理他,後來就這麼一直到發生那場大火,我在要跑出去時被他抓住了。」

宋晚亭聽的心驚膽戰,即使任爾現在就在他懷裡也擔心問道:「他抓你乾什麼?」

任爾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宋晚亭見狀貼心的替他揉了起來。

「他讓我留下來,他要我和他跟著那群畜生一起走,他說這才是我們的世界,外麵的世界不屬於我們,說我不能離開他,拋棄他。」

宋晚亭聽完簡直氣到心髒都要炸裂,他自己不想跑也就算了,怎麼能還拉著任爾一起。

「我勸他和我一起跑,但是他已經徹底被吞噬了,他在那個世界走不出來了,所以我甩開了他,逃離了那裡,但在他看來是我背叛了我們一開始認識時許下的誓言。」

任爾轉過腦袋靠進宋晚亭懷裡:「我隻是不想死,不想變成瘋子,我想活在正常的世界裡做一個正常的人。」

宋晚亭溫柔的親口勿著他的腦袋:「你做到了,你都做到了,你是正常的人,你是的,你永遠不會再回去了。」

半夜的時候宋晚亭的電話響起,是劉叔。

他一邊聽著一邊回應著,掛斷電話後看向一直盯著他的任爾:「查出來了,蘇晨的確和一夥販毒團夥有關係,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嘍囉。」

此時的蘇晨正在一個破舊的倉庫,倉庫裡連個燈都沒有,兩夥人都拿著幾個手電筒做照明用,手電筒拿的都是小號的。

就怕光亮引起注意。

「這批貨你已經驗完了,交錢吧。」蘇晨啪的一聲按下箱子。

對方哼了聲,手一勾,一個小弟就拿著個保險箱走上前打開,裡麵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鈔票。

就在兩夥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在二樓窗戶把風的小弟喊道:「跑!警察來了!」

蘇晨反應迅速一把搶過那個小弟手裡的保險箱,那位和他交易的愣了下後則拿起裝著d品的箱子,他們從後門一頭紮進後麵的一片地裡,借著夜色的掩護奔逃著。

另一邊

任爾和宋晚亭兩人緊張的等著電話。

「能抓到嗎?」

「抓到更好,抓不到他就少了一個交易地點,他就需要一個交易地點,什麼樣的地方最適合交易。」

宋晚亭抬起淺色的眼珠向任爾看去。

任爾努力思考著,壓得越來越低的眉頭忽然抬起:「一個被他監控了很久的地方,一個附近很少人出入的地方,一個掛牌待售無人居住的高檔別墅。」

宋晚亭嘴角緩緩翹起。

任爾略一思忖:「但是這都是你我的想法,他不一定會按照你我的想法來。」

「所以就需要之前埋在他心底的那顆種子。」

宋晚亭話落,他的手機亮了下,劉叔發來了簡單的兩個字:跑了。

任爾從他的手機屏幕上收回目光:「所以我需要在他找上我的時候,表達出對你的憎恨,讓他想要毀掉你,掛牌待售也就是還在你的名下,查出什麼就還是你的責任。」

宋晚亭給劉叔回復了條信息:辛苦了。

放下手機:「我們已經知道蘇晨的住處,留下的監控器會拍到一切,無論他是去□□陷害我,還是選擇在那裡交易,這都將是最直接有力的證據。」

兩人敲定好一切,接下來就是等魚兒上鈎。

魚兒是在第三天找上半死不活的任爾的,他那時候正在遊戲廳對著酒瓶子灌酒,整個人一副被世界拋棄了的悲慘樣子。

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幾天沒換了,留有些煙酒吃食的痕跡,腦袋也炸了窩,胡子邋遢的。

當任爾看到蘇晨時卻仿佛沒有看見,舉起酒瓶子繼續喝,酒從嘴邊灑了一半出去。

蘇晨默默觀察著他,試圖看出他是真的為情神傷,還是在和自己演戲。

但是下一秒,任爾起來掄著酒瓶子就向他的腦袋砸了過去,饒是他躲的快也被崩飛的酒瓶碎片在臉上、脖子上劃出兩道血口子。

任爾搖搖晃晃抓著他的衣襟把人提溜到自己跟前,拽的蘇晨腳後跟都離地了:「我他媽說沒說過別再讓我看見你!」

蘇晨看著他眼中密布的紅血絲,憑借著他對任爾的了解,他是真的有些相信了,抓住任爾的手腕:「我早就說過,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們會丟棄我們,隻有我永遠不會丟棄你。」

任爾冷笑一聲,攥著他衣領的手更加用力,濃重的酒氣撲到蘇晨臉上:「你隻是想我陪著你一起腐爛,自己在那個世界很孤單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有著相同的經歷,我就敢回到真正的世界,你很嫉妒是不是?很羨慕是不是?」

蘇晨的臉色逐漸變的難看,任爾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戳中了他真正的心思。

他執著的不是任爾,他隻是想要證明他是對的,隻有他這個選擇才是對的,他們真的回不到真實的世界,所以他做的一切沒有錯。

但是和任爾的再度重逢,他的一切都說明著如果自己當初選擇和他一起走,如果自己沒有狠下心對那些孩子下死手。

他或許也能活在陽光下。

他怎麼能允許這種事,所以任爾必須是錯的,必須回到他身邊!

任爾用力甩開他,在哈哈大笑聲中踉蹌著向後退開:「這次你贏了,我被甩了,不過沒關係我還可以找下一個,再下一個,我不但不會讓你如意,我還要讓宋晚亭也不如意!」

他仰起頭:「宋晚亭!你給老子我看著!拋棄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嘴裡還喃喃著:「敢拋棄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宋晚亭……你、你敢拋棄我……」

拋棄這兩個字一聲聲刺進蘇晨的耳朵裡,讓他的臉色變的極其不正常,扌莫著臉上血痕的手用力到把傷口弄的更大。

他被父母拋棄,被賣進了那個魔窟。

他被任爾拋棄,不肯和他一起留下。

他這一生一直在被拋棄。

把任爾拽回自己身邊,就是對他這個向往正常世界的人最好的報復。

現在還差一點,讓他以為自己是真心的,是對他最好的。

對了!

他要毀了他憎恨的宋晚亭。

任爾一定會開心的。

任爾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車上和宋晚亭一起看著離開的蘇晨。

除了那張等比例放大的臉,他的身上再沒有最開始的蘇晨的影子了。

而他認定的那個朋友是最開始的蘇晨。

他試圖阻止過他,試圖讓他和自己一起離開,但他還是沒救下他認定的那個朋友。

而這個蘇晨一定會對宋晚亭做些什麼,然後拿著這件事來討好被宋晚亭拋棄的自己,把自己拉到他的世界達成目的。

「等事情結束了,能讓我進行最後一步嗎?」

宋晚亭咬碎嘴裡的棒棒糖,用餘光瞟了他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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