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兄難弟(2 / 2)
宋晚亭一邊打電話一邊去到廚房,給薑眠拿了瓶喝的,他現在神經高度緊張,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樓上,以至於善於觀察的他沒注意到薑眠開心的樣子。
醫生來的很快,讓他忍著點疼,動作利落的把他的手腕給推了回去,提醒他最近這隻手腕最好少活動。
送走了醫生,宋晚亭連忙催促著薑眠去休息,他也終於回到了房間,看到在他床上睡的香噴噴的任爾,走過去照著他的屁股就來了一腳。
「嘖。」還挺軟乎。
正打算把任爾推下去,房門突然打開:「亭……」
宋晚亭彈簧一樣跳到床上,直接坐到任爾月要上,身體努力向後靠著床頭,扯著被子把他倆蓋住:「別開燈!」
他的吼聲嚇了薑眠一跳,瑟縮著站在門口:「怎、怎麼了?」
宋晚亭張了張嘴:「呃……我最近眼睛不大舒服,燈光太強了,你還有什麼事?」
薑眠剛才那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要挨罵,鬆了口氣,徑自來到床邊坐下,手還在被子上拍了拍:「亭哥還是這麼早就換上厚被子了。」
宋晚亭的手扌莫索了一會兒找到任爾的嘴,捂了上去:「嗬,我比較畏寒,你這麼晚了不睡覺,有什麼事?」
薑眠突然覺得不開燈也挺好的,這樣亭哥就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他坐在床尾,揪著被子角,猶豫了下:「亭哥,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宋晚亭眉頭向下壓去,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也很涼,按著任爾的手不自覺的加重著力氣,語氣愈發冷靜:「是任爾嗎?」
薑眠猛地抬頭:「當然不是了,我和任爾隻是朋友,而且我喜歡的人是女孩子。」他又害羞的低下頭:「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但是我遇見了她,我喜歡她。」
這絕對是宋晚亭過的最糟糕的一晚,聽著薑眠說自己喜歡別人,身邊還有個討厭鬼,他的手腕到現在還疼。
「亭哥我一直都拿你當親哥哥的,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你覺得我該怎麼辦?要表白嗎?」薑眠有些迷茫的看向宋晚亭,等待著他給自己指點迷津。
但是——「亭哥,我感覺你今天好高啊。」
宋晚亭感覺到任爾開始掙紮,這才驚覺把手拿開了些:「嗯,我最近月要背不太舒服,所以墊了個墊子。」
薑眠一聽,總結了下短短這一會兒宋晚亭身上出現的毛病:「亭哥,我覺得你可以開始喝枸杞泡水了。」
宋晚亭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鋒利,其實薑眠好像也沒有太可愛,氣人程度和任爾差不多了。
「好,我會試一下,關於你剛才說的問題,我覺得還是要看你自己,成年人應該能為自己的感情決定負責,但是有一點……」
「哪一點?」
宋晚亭笑的狡黠:「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任爾,他單身,特別羨慕嫉妒別人有對象,所以你不要和他說,也不要和他說你有喜歡的人,就讓他以為你和他一樣都是單身。」
他死也得拉任爾一起死,他還要讓任爾死的更慘!
讓他像個傻子一樣繼續圍著薑眠轉,然後再給他致命一擊。
讓他嘚瑟!
讓他攻擊自己!
讓他占便宜!
真是想想就爽快,爽快到連薑眠喜歡別人這件事,他都沒那麼不高興了。
薑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亭哥你和任爾的關係果然很好呢,好,我聽亭哥的,認真想想自己做決定,你休息吧。」
薑眠前腳剛離開,宋晚亭就跳下了床,連忙把房門鎖上。
仔仔細細洗了個澡回來,把任爾踹下床,疲憊的躺下了,定定的望著房頂,薑眠喜歡上別人了……
苦笑了下,拿自己當親哥哥。
翻身看到地上的任爾時,心裡又平衡了不少,還有個難兄難弟。
一夜無話
第二天任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覺得頭疼欲裂,渾身疲憊,就好像乾了一宿苦工一樣,想要活動活動筋骨,動了兩下,手沒抬起來腳也沒抬起來。
眼神逐漸清醒,四處看了看,完全陌生的房間而且不像是酒店。
窗戶大開著,秋風呼呼灌進來。
他的手被綁在了身後,腳也被綁住了。
綁架?
正疑惑著,這些天有點熟悉起來的聲音冒了出來:「醒了。」
他努力抬著脖子向對麵看去,果然是宋晚亭翹著腿坐在椅子上。
「你綁著我乾什麼!」他皺起眉頭,他記得昨晚去報仇,結果捅了對方的老窩,逃跑的時候遇見了宋晚亭,對方還幫他了,再後來他好像是發燒了……
他就記得發燒很難受。
用手肘撐著費力的坐了起來,被綁起來這件事可以說觸到他的雷區了,臉色十分難看:「把我鬆開,別讓我說第二次。」
「鬆開你可以,你隻需要答應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我麵前,見到我繞路走,我就鬆開你。」
任爾的狗狗眼裡盡是凶性,不好的回憶因為被綁起來,不斷在他腦袋裡閃過,從床上跳下,垂眸危險的看著宋晚亭:「我最後再說一次,鬆開我。」
宋晚亭毫不畏懼的對著他吐出煙圈:「別和我逞凶鬥狠,我想解決你,最少有一百種辦法。」
任爾不屑的嗤笑了聲:「你的嘴就和今天的風一樣——真能吹。」
宋晚亭手裡的煙靜靜燃斷,淺色的眸子醞釀著風暴:「你的嘴就和晚十點的菜品區一樣——真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