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嗯……」
原本想跟著他走的尤萊娜突然停住腳步，愣愣昂頭看著高懸於夜空的明月，烏雲褪去離開讓清輝柔和的月華灑落在她臉龐與金發之上照耀著腳下的道路，配合公園不算明亮但也不會特別昏暗的路燈要看清道路其實並不困難。
隻是剛才月亮一直都被雲層遮擋才顯得公園格外的昏暗。
她小聲喃喃：「月光好亮。」
「哈？」中原中也挑起眉頭，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月光亮不是好事嗎？」
要是月亮的光芒足夠照亮前麵的路，他們也不用特意繞一大圈去公園的湖心亭，可以直接從這裡走……
「等、等等，」視線回轉過去身後的路，中原中也揉了下眼睛，不確定道：「怎麼感覺前麵比剛才還要黑？」
他們剛才看那邊的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黑吧？至少能看見公園的長椅和後麵的樹叢，現在再看過去居然什麼都看不見，隻餘下一片黑暗。
兩點猩紅的光芒在幽深的黑暗緩緩亮起，中原中也皺起眉頭，低聲道：「到我後麵去。」
他反手壓住尤萊娜往身後推，目光環顧四周逐漸凝起神色：「一個、兩個、三個……」
藏在暗處的敵人足足有五個，會在暗處發出光亮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的眼睛，而且發光的位置很低看起來像是什麼矮小的動物。
戰鬥的意識比大腦反應更快，中原中也抱住尤萊娜蹬地起跳落在身側的路燈上，紅光縈繞在他們周身減輕重力讓兩個少年少女的體重可以毫無負擔落在路燈之上。
「鴿子？！」中原中也止不住驚詫。
尖銳的鳥喙狠狠紮進地磚，灰撲撲的翅膀不斷撲騰落下羽毛揚起小型的旋風，猩紅的眼睛四麵轉動試圖重新鎖定中原中也他們。
它們有著鴿子一樣的外表，但戰鬥力與凶性完全不是一般鴿子可以比擬的模樣。
一般的鴿子也做不到鳥喙紮進堅實的地磚，弄出大片的裂縫隻是撲騰翅膀掙紮就能揚起肉眼可見的小旋風。
「不、」視線平緩往下看去，就算突然被人抱起來她的臉色也沒有半分改變，語調平平:「是魅魔。」
偽裝成人類想要見到的模樣，出沒在各種昏暗光明照不進的地方伺機埋伏人類的魅魔。
強大的惡魔可以偽裝成人類心裡最渴望見到的存在，而他們麵前的魅魔隻是底層的小惡魔，偽裝成一些小動物已是極限。
「魅魔又是什麼東西？」中原中也側身躲開疾沖過來的鴿子，手臂上的衣服不慎被翅膀無形卷起的風刃割裂，緩緩滲出一絲鮮血。
尤萊娜沉吟片刻，解釋道：「是以血肉為食的生物。」
人類的血肉對它們來說最為滋補，越是強大的人類越是容易招惹惡魔的覬覦。
「嘖、」中原中也煩躁咂舌：「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全部弄死也沒關係吧？」
她平靜點頭，道：「隻要你能做到。」
她還以為中原中也會繼續追問魅魔的事，沒想到他能這麼快接受這些生物。
要知道魅魔雖然在魔界並不少見，但在人間界並不是什麼常見的生物，她也很意外這裡會出現惡魔。
「你以為我是誰？」中原中也輕鬆躍起，側踢踹飛猛撲過來的紅眼鴿子，雙手抱著人也沒有降低他強大的攻擊力，身體直直向下墜落橫踢踹斷路燈，鞋尖挑起踢向夜色中亮起紅點的地方：「要是連這些雜魚都對付不了，我還談什麼保護你。」
堅實的路燈施加過重力變得無比沉重攔月要撞擊過去帶著巨大的力度盡數擊落四隻魅魔鴿子。
「咯咯咯……」「嘎嘎嘎……」
不是鴿子的叫聲反而更像是雞或鴨子的叫聲斷續在公園響起，生命力頑強的惡魔沒有被中原中也一擊殺死，即便身體被死死壓住也在奮力掙紮。
中原中也目光冷凝，抬腿狠狠碾壓踩上燈柱，重力層層傳遞施加壓力，最終被壓在下麵的惡魔紛紛化作黑塵散開消失。
「它們死了？」
尤萊娜搖搖頭，道：「回去魔界了。」
惡魔是不會死亡的，它們沒有死亡的終焉即便被碾滅也能回去魔界等待軀殼修復重新活過來。
「嘖、真是麻煩，」中原中也鬆手將人放下，不爽道：「那什麼惡魔從魔界過來容易嗎？」
「……很難，」尤萊娜歪頭看著他，有些奇怪對方居然沒有追問她是怎麼知道惡魔和魔界的存在，索性她也不是什麼會糾結的人，想不通的事直接放下就好：「一般人一生都很難見到一次惡魔。」
惡魔要逾越魔界前往人間界並不是容易的事，越是強大的惡魔越容易受到限製，這些小惡魔能過來都是僥幸走了捷徑，基本不可能再看見它們出現。
「哦、」中原中也若有所思應了聲，隨即他反應過來：「糟糕、剛才好像跑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