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人(1 / 2)
幸田直人說了一個不算很長的故事。
在他高中的時候,不知怎的就和班裡的不良們混在了一起。也許是對方第一次拜托他跑腿開始,也許是他和他們一起逃課開始。
那時候的幸田直人心裡隻想著不要像高中一樣被欺負,加入到了不良的群體中。
盡管和他一起的朋友總是會拿別人開玩笑,惡作劇有些過分,但隻要自己不做出同樣的事情,那他終究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他們做的還算不上惡劣,幸田直人告訴自己。他一直在旁邊圍觀著,順著朋友們的心意說著不痛不癢的話。
蒼野優是田徑社的的主將,性格溫柔內斂,女孩子在跑道上奔跑的樣子活潑又青春,他的朋友們卻莫名地不太喜歡她,總是對她開一些過分的玩笑。
漸漸地,他們開始對她做一些惡作劇,丟掉她的,在她的桌子上寫一些髒話,在她的脖子裡丟蟲子之類的。非常地幼稚,幸田直人想,他有時會在朋友們不注意的時候幫助她丟掉他們的「禮物」,這是他能做的小小的反抗。
直到有一次,蒼野優紅著眼睛一瘸一拐地拎著一雙跑鞋過來找他,問他們是不是對她的鞋子做了什麼手腳。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朋友們拽了出去。
應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他回頭望了一眼女生,她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明。之後,就聽說她退出了田徑部。
再後來,就是收到了蒼野優同學會的邀請,他其實不想再次見到高中時期的這些人,但腦海中莫名回憶起了女孩子紅著眼睛的樣子,就不由得想來看她一眼。
她正常走過來笑著同他打招呼的時候,幸田直人覺得自己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直到聚會的第三天,蒼野優的死亡,像是一記重錘錘在了他的心上,久久不能回神。
再接著,就是那四個欺負過蒼野優的朋友相繼死亡,他成了最大嫌疑人,百口莫辯。
「你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吧。」太宰治對他說道,「你目擊了蒼野優殺人的一幕,就在樓頂上。」
「…是的。」幸田直人失神,他回憶著在樓頂上見到的那一幕,「蒼野優她將山本稻城推了下去,就在我的麵前。她就像幽靈一樣,露出的那個笑容,仿佛在說,用你的一生去贖罪吧。」
「真難看啊,幸田君。」阪田銀時拽住男人的衣領,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蒼藍色的瞳孔閃著凶狠的光,「你莫非以為自己這樣是在贖罪?如果真的感到愧疚的話,就把你那可悲的頭低到地板上去,而不是垂著頭害怕得瑟瑟發抖。」
「……」
「那個叫做池田的警部,他可是特意把我們請過來,就為了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
「池田……」幸田直人終於有了反應,他呆滯地轉動眼珠,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竟然還是這麼相信我,像我這種家夥……」
「你們這邊也差不多了啊。」與謝野晶子走了過來,掃視一圈之後明白了大概的情況。
在聽完幸田直人的大概情況後,與謝野晶子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那兩個女生當時是蒼野優的好友,但她們不敢反抗這群不良少年們,眼睜睜地看著朋友被欺負,卻沉默下來做一個旁觀者。」
與謝野晶子說完,便也沉默了下來,那個戴著眼鏡的女生在最後同她說了一句話,「與謝野小姐,我試著反抗過一次,可我馬上也被欺負了一段時間,我不是一個強大的人,我隻能選擇不去看不去聽。也許優醬也厭惡著這樣的我吧,這一次,她故意讓我們來做旁觀者。」
「由此一來,犯人果然是蒼野優。」與謝野晶子沉悶地說出了這句話。
「藤琦小姐……」幸田直人望了一眼眼鏡女孩的方向,又轉向與謝野晶子,「為什麼你們從一開始就認為我不是犯人呢?」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如果你是犯人的話,那兩個滿臉寫著「我知道內情」的女人,怎麼會願意毫不戒備地和你待在一起。」阪田銀時煩躁地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現在的難題在於,蒼野優究竟是如何殺的人。
「阪田先生,你這樣倒真像一個名偵探了。」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是嗎?我是不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了名偵探的氣息。」阪田銀時頓時飄飄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