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我星星(1 / 2)
艾伯特思考了一下,沒想起他是誰,我不得不稍微提醒了他,
「就是把星星揍掉的那個。」
「……」
他還沒想起他是誰。
我就又稍微提醒了他,
「就是把您家炸掉的那個。」
「。」
艾伯特瞬間想起來了。
因為他一下子不說話了,眼角也細微抽了一下,顯然也對藍發的凶殘印象頗深。
他沉默了會,問我想不想換一個,不管是念能力者,還是別的他都可以送給我。
「你覺得修怎麼樣?他很喜歡你,辛迪。而且他也很厲害,不僅能夠保護你,照顧你,而且也能為你做到一些……比較特別的事。」
艾伯特招手讓修靠近了點。
示意他揉揉我的頭。
修就眼神凶狠的揉揉我的頭。
把我揪的頭皮刺痛。
我沒在意他的動作,隻注意到艾伯特話語中的「也很厲害」,就瞬間不太敢看他了。
我眨也不眨的看了艾伯特半天,非常恭敬的問道,
「……金……金發先生是能把月亮打下來嗎?」
「……」
艾伯特不回話,隻是有些頭痛的看著我。
修麵無表情開始對我放殺氣。
另一個男人則偷偷撇開臉小聲嘲笑他。
我察覺到大家都覺得修做不到,就又哭了,再次強調我隻想要藍發。
艾伯特看上去好像更頭痛了。
他丟掉了手絹,想揉揉額角,但一看手指上還粘著我的鼻涕又放棄了。
他見我已經從嗚嗚嗚變成嗷嗷嗷,鼻涕都掉到了脖子上,就一時不自覺抽了抽嘴角。
艾伯特不想弄髒自己的手,就壞心眼的讓修幫我擦鼻涕。
「……」
修很聽話。
就是力氣重的像是想要把我的臉皮揭掉,我都不得不暫停了嚎啕,嚴肅起來譴責他。
「……您擦的我有些痛。」
「……
修不為所動,反而表情和動作一塊變凶狠了,我看著他的臉,覺得再哭起來似乎變得更容易了一些。
「……修。」
艾伯特阻止了他用尖刺戳穿我。
他們學的很快。
在前陣子又見識了幾次我真能被他們的念戳/穿並不自覺吞噬後,他們靠近我時都一直盡力避免產生太過激烈的情緒,尤其是「生氣」這種事。
「好吧,辛迪。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得知道你為什麼想要他,畢竟你知道的,他能力有些危險,」
艾伯特終於鬆口了,但他還是做出了憂慮的表情看著我,語言和聲調都真誠極了,
「我不想看到你被傷害,辛迪。所以你得跟我談一談為什麼你想要他,我知道你和他在考爾比那裡呆了一段時間,所以,你是喜歡他嗎?」
「您說這話和考爾比先生一樣怪,我既不喜歡也不不喜歡他。」
我不哭了,握住修的手擤乾淨鼻涕,很認真的跟艾伯特談論這個問題。
「那你為什麼想要他?」
「為什麼?呃……難道您對星星不敢興趣嘛?他可是一下子就把您的房子炸沒了哦。幸好您沒再那裡,不然我們可能見不到了哦,艾伯特。」
「……」
可能是覺得這個有些丟臉,艾伯特沉思了一會兒,非常自然的避開了這個話題,扯起了之前的事,
「哦,我想起來了……啊,應該是印象深刻啊,畢竟那次出貨損失還挺嚴重的啊,可是辛迪,如果僅僅因為這個的話,為什麼不一開始便提出來呢,你還有別的原因,對嗎?」
既然他都這麼問了,再不好意思,我也不得不忍著難堪跟他說前兩天考爾比先生把他的眼睛送給了我,還在電話裡說了要把他處理掉這種話。
艾伯特神色一點變化也沒有,他隻是點了點頭,像是早就知道,隻是隨口問問我而已。
他滿意我對他的誠實,便同意會幫我問問藍發還有沒有活著,
「好吧,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會帶他來的。」
他說這話聲音再次變得漫不經心,也更加平淡。
我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刻意用「活著」這個詞形容。所以我仔細想了一會兒,就又告訴他如果藍發死了,也請務必帶給我。
艾伯特為了表現重視我,便多問了一句。
「……有什麼區別嗎?」
「如果您帶了活藍發,我會很高興也很感激您,如果您帶了死藍發,我會很悲傷也感激您,不過要是您帶來的是死藍發的話,您還得多放我幾天假,因為我得先悲憤欲絕一下,並不太想工作。」
艾伯特重新盯住了我。
麵無表情。
他問我所謂的幾天是具體幾天。
因為不知道藍發的幻像有多大,也不知道星星的故事有多美妙,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得多悲憤欲絕。
我不清楚,便老實跟他說我不太清楚。
「即使是兩個月你被我帶走嗎?」
「即使是兩個月我被你帶走。」
雖然根本不可能那麼久,但艾伯特用了「即使」,我便也勉強用了「即使」。
「……好吧,我明白了,辛迪。」
艾伯特的態度變得有些曖/昧,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長。
我總覺得他好像不小心多想了什麼,但他一直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用目光透露出一點不太愉悅的情緒,不等我仔細思索,他便讓修送我出去。
艾伯特一直想要修跟我套近乎,但我跟他要了藍發,他就又莫名打消了這個念頭,隻讓修送我出門,不讓他送我回去了。
艾伯特又開始考慮兩月期限把我殺掉的事了。
說不定這次還想把我和藍發埋在一起。
「一群上不了台麵的小鬼,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了不起啊,嗬嗬……」
修站在門口看我離去,門便沒有關上,所以即使走的挺遠了,我還是察覺到艾伯特在打電話,他語氣完全沒有對我的平和無奈,反而非常陰冷,我忍不住放慢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修卻恰好走了進去,把門關上了。
我故意在那邊遊盪了好一陣子,愣是沒看見他們給我開開門問候問候,就隻能灰心喪氣的回去了。
等待新禮物的日子讓人期待又焦慮不安。
當晚我都沒能睡好覺。
連帶著和那些房子外邊的黑西裝們聊天都變得提不起興致,以往我聽他們對我所有講的話敷衍著嗯,啊,我覺得也無所謂,但現在心情不好了,就覺得他們莫名有些可惡,還覺得他們真是一點也不懂得看人臉色,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們也不來多關心一下。
我在艾伯特家門口蹲了一天,還是沒能在周三周日以外的日子蹲到他,就連一直不給我好臉色看的刺頭修也不在,隻偶然遇到過一次那個拖走藍發的男人,他又用看屍體的目光看我,我就跑了。
無所事事又勉強過了一天,我都有點想考爾比先生了,要是他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給我找點事做,不過幸好第三天是可以再次拜訪艾伯特的日子,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比以往都更加心潮澎湃,去路上心髒一直在呯呯呯跳的特別快。
剛進門我就迫不及待喊他的名字問我的新禮物,艾伯特一開始還敷衍了我,但架不住我特不會看人眼色的左問右問還不肯好好為他工作,就跟我說他會幫我催一下的。
「……可您又在騙我了,艾伯特。」
「…………」
艾伯特麵無表情的樣子很可怕,我覺得有些毛毛的,但一想到我的新禮物就又非常堅定的跟他對視。
艾伯特看了我一會兒,身上的氣也慢慢平靜,不再冒泡泡了,
「我會問一下的,辛迪。」
「好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