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垃圾了(1 / 2)
臭老頭正一臉陰沉的肢解屍體,見女孩和我來了也不開口講話。
那女孩把我放到了我剛起床不久的停屍台上,轉頭看了一下覺得放的有些歪,就又用手把我腦袋扶正了。
她向老頭走了過去,十分自然的加入了分,屍行列,隨意抽了把刀剁的邦邦邦也挺響的。
我壓力山大。
舔著嘴唇盯著天花板數落在上麵的蒼蠅,覺得心髒砰砰砰跳跟魚彈上了岸似的。
我有些想暈過去,但直到脖子一下都麻木了,思緒還是非常清晰,甚至因為察覺不到身體上的觸感,五感變得更為敏銳起來。
老頭在灰黑色的圍裙上抹了一把手裡的血,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終於大發慈悲肯施舍給我陰沉一眼。
「我……我又回來了。」
我覺得有些丟臉。
不過幸好爸爸和格洛莉婭不在這裡,就還能勉強裝出點樣子,這時候我就有些慶幸我沒有氣了,至少他們看不出我的心虛。
「哐—!」
老頭一刀剁斷了開月匈大哥的大腿,渣子四濺,讓那粉發女孩也不由斜睨一眼,她已經放下了手裡的刀,正用氣轉化的絲線試圖把斷掉的皮肉給縫了回去,因為時間皮肉腐爛僵直,她縫的到處都是歪歪扭扭的,還一個勁在掉渣。
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對我有些滿意了。
「聽說白麻能既能保留理智又能隔絕痛覺,就算是老子我也很少能拿到這種好東西,倒是那些有昂貴玩具的混蛋們弄的挺多的,畢竟聽多了慘叫,總得找出點更奇妙的花樣嘛,真是了不起啊,二千萬,剛在流星街呆了沒兩天就想要找點更刺激的樂子了嘛?要不要老子直接送你過去啊~」
老頭一手握刀,一手暗示性的捏我的皮膚。
他眼神,表情和身上四濺的血讓我心裡毛毛的,見我不說話,他用刀在我胳膊肘比劃了一下,做出了要切下來讓我嘗嘗滋味的動作。
為了不讓他的假裝成真,我萬分誠懇的跟他道歉,
「……對不起,爺爺,我再也不貪玩亂吃東西了,我一定好好做人,爭取多多撿垃圾早點還錢。」
老頭又露出一副酸倒牙的惡心模樣,渾身的氣也不時凹陷著開始嘔吐。
我備受打擊。
別說是爸爸媽媽格洛莉婭,就連往日裡老忽視我的一眾鄰居大姐大哥大叔大媽爺爺奶奶們也沒有這麼嫌棄過我。
我悶悶不樂。
「……我認真的,」
老頭沒回話,他毫不留情給了我腦瓜子一拳頭,盯著我的臉看了會兒,又捏了捏我肉勉強算多一點點的小肚子,終於還是有些嫌棄的哼了聲,又小聲嘟囔著賠錢貨,轉身從一堆破爛裡翻撿東西。
我百無聊賴的歪頭看了一會兒他,又扭頭觀察那粉發女孩縫屍體,直到她側頭投來冷冰冰的視線,身上的氣也開始不爽的翻滾,我才後知覺的意識到她可能不太喜歡被人盯著背後看。
我溫順的把目光重新移到天花板上,過了一陣子,我覺得自己手指頭似乎能抖動了,就一邊不停的嘗試活動手指腳趾,一邊有些寂寞的和老頭搭話。
十句有十句沒回,
「奇怪老頭,隔壁雜貨店老板家窮的隻賣摻雜碎的黑麵包和水,為什麼還要把毒藥摻進小蛋糕裡啊?昂貴的玩具是什麼意思?會有一麵牆大的漂亮城堡嘛?」
一句爺爺一頭包。
我把稱呼換了過來,那老頭看上去順氣多了。
「你懂個屁。沒事亂竄什麼,被人賣了也還傻嗬嗬吃屎。」
老頭凶巴巴的抓住了重點,繞開了詢問又罵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雜貨店老板要賣我……」
「……」
「雜貨店老板家會不會倒閉啊?他給我麵包和水都有毒哎。」
「草,你吃了?」
老頭一下子竄了過來,雙手一掰直接把我下巴給卸了下來,我嗚嗚嗚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檢查我的嘴巴和口腔,半響沒發現什麼異常又錘了我滿頭包。
見我口水從下巴流到了挺屍台上,又無比嫌棄的把我下巴推了回去,拿我的乞丐服擦掉了口水。
「沒事瞎幾把嚷什麼,沒吃你怎麼知道有毒,小心回頭讓那小心眼的家夥聽了揪出去一頓胖揍。」
「……我才沒有騙人,倒是雜貨店老板每次都在騙我。」
「……要是你再亂招惹人,老子就乾脆先把你乾掉。」
老頭一邊陰森威脅,一邊使勁把臭烘烘奇怪的草和白色的不明藥粉往我嘴巴裡塞。
我舌頭像是著了火,又苦又辣又澀。
老頭給我灌了碗味道古怪的水。
見我還是皺起了一張臉,便又嫌棄又覺得礙眼,一邊罵著賠錢貨,一邊抱怨為什麼我不死的遠遠的,沒事又回來坐在門口乾嘛。要不是為了2000萬(活著的我比死了的更值錢),他才不樂意救我。
「因為我隻認識臭老頭你啊,就算是死掉我也想死在你身邊(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