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1 / 2)
「是你?」
貼身將那歹徒製住之後,杏來終於知道了他的廬山真麵目。
那人容貌俊秀,眼角上揚,即使被她製在牆上,也抵不住那一臉的正氣。
諸伏景光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能乾出這種齷齪事!
「喏。」杏來遞給諸伏一張紙巾,後者道了一聲謝之後就接了過去,開始認認真真地擦臉。
「剛剛不好意思。」杏來看著諸伏布滿血絲的眼白,知道那一碗湯是潑到他眼睛裡了。
「但這件事你也要負一半責任。」杏來抱住肩膀,「大半夜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裡跟蹤一個弱女子,這種事情可不是紳士應該做的。」
聽到這句話,正在擦臉的諸伏動作一滯,抬頭看向不比他矮多少的杏來,又將視線下移,看向杏來的手臂。
剛剛就是這雙拳,虎虎生風地朝他砸來,他仍記得那撲麵而來的拳風。
「抱歉。」自知理虧,諸伏乖乖地道了歉。
諸伏說完抱歉之後,空氣一時間凝固了。
「你放心吧,我這人最講義氣。」杏來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直接把話挑明:「傷害朋友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更何況,人總得吃飯啊。」
再怎麼說也是訓練有素的特工,既然他諸伏景光敢在她杏來麵前和老板娘舉止親密,那就代表他對她並沒有那麼大的防備。
甚至說,這是一種試探,諸伏景光在賭,賭她不是黑衣組織的鷹犬。
在霓虹,大街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自動販賣機。杏來買了兩瓶大麥茶,將其中一瓶遞給身邊的諸伏。
「請你。」
諸伏景光接過大麥茶,視線順著手臂收回的軌跡逐漸上移,在看到杏來淩亂的短發時,突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短短幾個月,同樣的大麥茶,同樣的兩個人,位置卻顛倒了。
「該說的我已經和降穀零說過了,有什麼問題你去問他吧。」
聽到降穀零的名字,諸伏景光並沒有表現出驚訝。
他們果然已經互相通過氣了。
「一切小心。」
聽到這句話,正準備回家的杏來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諸伏景光。
天已經亮了,諸伏景光站在晨光下的陰影裡,輕輕點頭。
「珍重。」
自那天分別之後,杏來就再也沒見過諸伏景光。
組織最近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酒吧最近的顧客變少了,以前一到時間就有一群黑衣人三三兩兩地過來消遣,現在都已經到了黃金時段,卻還是隻有小貓三兩隻。
杏來百無聊賴地擦著杯子,恍惚間,她聞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您來了……」杏來以為是貝爾摩德,自從上次地震之後還沒有再見過,她還沒有好好道謝。
可等她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來人擁有一頭橙色的大波浪,身材高挑,身穿紅色連衣裙,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腳踩一雙黑色過膝長靴,在靴筒和裙擺之間,那一線絕對領域令人想入非非。
「您好,請給我一杯rob roy。」這位美人的聲音很有磁性。
是新加入組織的成員嗎?杏來應和著,偷偷打量這位美女。
這間酒吧的地理位置並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十分隱秘,普通人很難發現。若不是酒吧每個季度都可以從烏丸集團那裡拿到補貼,緊靠組織裡的這點顧客,根本無法負擔這麼大一個店麵。
美女無論在哪裡都是稀缺資源,哪怕是在黑衣組織也不例外。在這位美女進來之後,那群剛剛還沒精打采的小嘍囉都將目光凝聚在這裡,像是一群正在等待時機的捕獵者。
那位美女不可能感受不到氣氛的變化,但她仍舊放鬆地坐在那裡,還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完全沒有被那些窺探的目光所影響。
第一頭雄獅出擊了。
一位勇敢的男士施施然站起身,端著酒杯就走了過來,嘴角
掛著玩味的笑容。隻可惜,距離風流倜儻,他隻差一張能達到假酒平均水平的臉。
新來的這位美女好像就是在等待這個,她和那位勇士相談甚歡,沒過多久兩個人就已經突破了屬於陌生人的社交距離,親密地朝酒吧的角落走去。
等杏來端著做好的酒,走到角落尋找他們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打得火熱,那個小嘍囉笑得見牙不見眼,才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心甘情願成為女王的裙下之臣。
「讓您久等了。」
那個男人主動幫美女付了酒錢,還隨手給了杏來一筆小費,讓她不用再過來了。
杏來遠遠地觀望著那邊的情景,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擔憂——黑衣組織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玩弄的,玩脫了容易把自己小命搭進去。
這對男女聊了大概半個鍾頭,突然像是達成了什麼協定一樣,雙雙起身,男人回到原來的座位去拿外套,女人則朝吧台走來。
「雖然屬於成年人的夜晚才剛剛開始,但是這附近不太平,還請多多注意安全。」杏來看著女人的臉,這是她在這邊遇到的第一個可以平視的女人。
那美女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似乎並沒有想到能在酒保這裡聽到這種話,她給了杏來一疊鈔票,說是今天晚上的小費,隨後就跟著男人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