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番外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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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說,興許看她順眼,一高興就給聯係方式了,不一定非要跟她吃上飯。

然而溫栩無形中給人的壓力,讓成涓開始思考要不要換個工作。

可是隨後幾個禮拜,溫栩又不來了。

成涓起初感到輕鬆,終於不用應付。

但一個月沒見到人後,那股輕鬆在未知的角落被悄無聲息地加工,變成難以言說的失落。

就好像一束星光,本來就夠不著,也不打算夠,甚至都不想再抬頭看了。

隻是有朝一日忽然不在頭頂照耀了,惆悵又是難免的事情。

那時她還不喜歡溫栩,但愈平凡的人,就愈渴望被看見。

溫栩看見了她,問她這個那個,讓她誤以為自己的一切都在被人好奇和關注。

她不覺得冒犯,隻是在涉及一些窘境時,內心的自卑跟著被攪動。

溫栩總是恰到好處止住,沒讓她太尷尬。

人不來,無非是少位顧客,成涓淺淺地悵然過一段日子,就不再想。

反正她也不可能跟那樣的人有交集,等她實習,這工作就結束了,往後不可能再遇見。

她想得足夠灑脫,然而再見麵又無比自然。畢竟店麵還在,她也還在,溫栩隨時能來。

溫栩訝然:「你還在這邊工作啊?」

成涓點頭,忽覺得好沒意思,一切宛如日落後寂寥無趣的天邊。

溫栩故作難過地嘆氣:「你怎麼都不給我發個消息?」

成涓說:「不想打擾你。」

「怎麼會打擾,柳同學一句話,我隨叫隨到啊。」

這句稍顯浮誇的話讓成涓不知怎麼應對,可也不討厭。她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討厭,因為溫栩是個女人?

她想這要是換成男人,她得立即換工作了。

但這樣想沒有道理,哪來什麼「如果換成男人」的假設。

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本就可以做任何事情,無論讓人舒服與否,都不存在假設成男人的情況。乾嘛非得跟男人比?

況且,若溫栩真是個男人,一切早就結束。

她不可能每次耐心地回話,透露自己的信息,存下人家的手機號……直到聽到這句招惹般的玩笑話。

不存在的假設,為什麼還要去做?

事實是,此刻在她麵前說漂亮話的女人美艷靈動,笑容撩人,正拿眼神勾她。

溫栩的眼神光明正大,沒讓人感到被侵犯,繼而不舒服地抗拒。相反,她在拿自己做誘餌,招人上當,讓人想多看幾眼。

成涓確信自己沒看錯,也沒自戀,因為溫栩許久未出現,這回的暗示比之前更加大膽。

若隻是欣賞她,想跟她做朋友,沒必要拋媚眼吧?

她因為看懂了,表情凝肅,一言不發。

「不勉強你,忙去吧,等有事再聯係我。」

溫栩不想為難她,在她轉身後補充了句:「任何事情。」

這讓成涓常常麻木的自尊再次發疼,溫栩好像覺得她這樣的人一定需要幫忙。

她想,她不可能聯係這人。

受溫栩影響,成涓想到盛棲跟溫瀲。

高中在盛棲家幫她補習功課,休息時間,溫瀲過來,她就去了趟洗手間。

再回來時,溫瀲坐在盛棲原本的位置上檢查作業,而盛棲低頭,在成涓沒想到的情況下,親上溫瀲的嘴。

溫瀲不僅沒躲,還將手放在盛棲後腦,輕輕撫扌莫她。

盛棲跟溫瀲很配,她們都是光芒四射的人。

但溫栩對她,多半隻是逗著玩玩,畢竟撩一個貧窮又沒見識的學生易如反掌。

後麵溫栩來得極少,有時一個月都不出現一次。

看得出來,被拒絕後,她的興致減了不少。

她不來,成涓樂得自在,隻是會頻繁想她今天來不來而已。

人沒法控製思緒,人皆矛盾。

成涓以為她吃的苦夠多,往後隻會越來越好。

但命運之神從不會放過苦苦哀求的可憐人,反而欺軟怕硬,火上澆油。

懸在梁上的刀終於再次砸下,她媽媽病重被送進了醫院,她又墜進深淵中。

手術費對她的家庭而言,是個天文數字。

借也借不到,之前看病吃藥已然借了許多,哪怕她跟在工作的弟弟共同補貼家裡,仍有債沒還完。

她爸說算了,窮人家治不起病。

不要借錢再往裡填,否則欠那麼多債,恐怕到他死都還不完。

弟弟妹妹都哭,明白他們的唯一選擇就是放棄。

但母親對孩子而言是半個家,哪怕她常年臥病,給予的母愛卻不可替代。誰能割舍呢。

走投無路的時候,成涓想起了通信錄裡存下的手機號碼。

在狠狠嘲笑過自己後,果決地撥通。

電話那邊是音樂聲與喧囂的人聲,像電視劇裡的紙醉金迷,溫栩提高音量問哪位。

「柳成涓。」她自報家門。

「成涓啊,出來玩嗎?」那邊熟絡地喊她。

她穿上便宜卻是今年新買的一身衣服過去吃飯,仍被華麗的燈光照進最黑的陰影裡。

而溫栩一身漂亮的露肩裙,妝容精致,像光彩照人的晚宴明星。

成涓鼓起勇氣看她眼睛,微微錯愕,溫栩的眸光也是亮的暖的。像盛棲看她。

不同的是,溫栩對她有興趣,企圖勾引她。

想象中的鄙夷和玩味通通沒有,溫栩似乎壓根不在意她穿什麼衣服,今晚是何目的。

隻是期待地看她,彷佛等了很久,終於如願以償。

找了些兩人都能說的話題聊,一頓飯吃完,溫栩送她回學校。

路上問她:「你不開心,有我能幫你的嗎?」

成涓那一刻由衷感激她,糾結許久的話終於可以順理成章地說出口。

但她的嘴唇卻像被膠水粘上,怎麼都動不了。

溫栩笑嗬嗬地說:「膽子大點,想說就說嘛。說不定你以為很大的事情,對我而言隻是小事情呢。哪怕我拒絕你,你又不少塊肉。怕什麼?」

她很會鼓勵人。

成涓說她媽媽病了,需要一大筆錢。

說出口時,她覺得自己特像詐騙案裡的騙子,借口都一樣。

溫栩沒質疑她,直接問多少。

成涓說了一個數字,做好了被嘲諷的準備。

就算溫栩拿得出這筆錢,也不會願意給她,她憑什麼得到呢。

但溫栩甚是淡定,「好啊,急用吧,明天轉給你。」

成涓沒想到這麼簡單,「我……」

等了半天,她都沒「我」出來,溫栩又笑了:「但我不是善人,對別人可不大方。願意給你這個錢,是認為你值得。你知道我對你有意思吧,你能接受女人嗎?」

成涓卻想,原來她值三十萬嗎?

能讓一個僅是對她有意思的人就直接掏。

她甚至怕溫栩是個騙子,畢竟哪有這樣好說話的冤大頭。

感覺到她有情緒,溫栩心直口快:「不是說你隻值三十萬啊,你肯定無價啊。我是說我喜歡你,隻要你能接受,哪怕你要三十萬,我也願意給。」

這番給足成涓台階的話,讓她接受了溫栩。

等成涓更了解溫栩之後,就知道那樣的情話溫栩最擅長,她的嘴巴會哄人,但犯渾起來也很會氣人。

但那時候成涓不在意,隻要溫栩不是騙子,能借她錢就可以。

溫栩說到做到,錢到賬了。

成涓也該兌現承諾。

她願意陪溫栩,但是她承諾會還錢,等還清了就互不相欠。

溫栩一口答應,讓她不急,慢慢存。

又「好心」地安慰她,不用擔心簽了賣身契,說不定她錢還沒攢夠,這段關係就結束了。

當時的成涓為之鬆了口氣。

她不怕溫栩薄情寡義,也期待她的新鮮勁過去。

第一次約會,她知道需要夜不歸宿,心理建設良久。

進到酒店,她絕望地想這就像魔鬼的交易,給出去了就不可能拿回來。

她原本就不明亮,此後隻會更加黯淡。

溫栩倒是貼心:「你很緊張,沒關係,慢慢來。」

她在成涓努力克製的緊張下,哄著成涓接口勿。

成涓的青澀和不易察覺的投入,引她的血液被點燃,慢慢燒灼。

衣服褪下後,溫栩停下,笑得禍國殃民:「你心情好沉重啊。做/愛而已,又不要你的命。大不了我在下麵?」

打算獻祭自己的成涓聞言身體僵硬,眨了眨眼,原本的緊張換成了另外一種緊張。

溫栩纏綿地口勿她的手,輕聲問:「會嗎?」

單獨的紅繩哪有好看與不好看之說,得配上一雙修長的手和纖細的腕,才有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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