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1 / 2)
楊炎說:「讓他把自己活活燒死這個心理暗示,你應該準備了很久吧。」
冉玲玲把雙腳放置在椅子腿的後麵,這是典型的不安想要逃避的動作,她的臉色也跟著白了:「我沒有!你胡說!你沒有證據誣陷我,我……我要找我的律師!」
「你的律師已經招了。」楊炎冷冷道:「他為了怕你像對待洪斌一樣對待他,特地錄下了你們的親熱視頻,還有你之前告訴他如何把洪斌折磨死的語音作為拿捏你的證據,不出所料的話,他已經利用那個東西威脅你讓你給他轉錢了,是麼?」
冉玲玲頓時頹喪的癱倒在了椅子上。
肖伍忍不住道:「為了那點保險金,你就這麼惡毒?讓他把自己活活燒死,虧你想得出來!」
「以她的智商,還想不到這種把自己摘出來的殺人方法。」楊炎用手指扣了兩下桌子,盯著她的眼睛,用他低沉冷冽的嗓音緩緩問:「說吧,是誰教給你這種方法殺人的?」
葉小柔站起身,死死的盯著冉玲玲。
冉玲玲臉上汗如雨下,瞳孔不停的轉動,躲避著他們逼人的目光,「我……我不知道,沒有人,都是我自己做的。」
肖伍怒道:「冉玲玲,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跟故意殺人罪沒什麼區別!你想坐一輩子牢嗎?!」
冉玲玲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葉小柔皺起眉。
這女人竟然跟周度一樣,都不承認背後有人在指導他們,到底是誰這麼神通廣大,能讓這兩個如此自私的人,寧願自己坐牢也不願意把他供出來?
正當他們結束這次審問,將冉玲玲暫時關押的時候,忽然間傳來一個消息——那個引導侯陽自殺的初中老師,自殺了。
「上吊死的,臨死前寫下了遺書,承認了是自己引導侯陽喝下農藥,告訴侯陽可以以此來嚇唬他的父母不再家暴他,原本他是答應了侯陽要去救他的,所以侯陽臨昏迷前見到他的時候沒有掙紮,但是他沒有救那孩子,而是把他扔到了枯井裡,侯陽在枯井裡清醒過來掙紮了一陣才死亡,他的家裡還有侯陽臨死之前寫下的信件,證明了他就是害死侯陽的凶手。」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的心頭都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現在,隻剩下兩個案子的線索人,一個是孟安然口中暗戀的人,一個是江少棠的女朋友白沫。
前者他們還沒查到究竟是誰,後者,去她家裡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白沫的父母說,他們的女兒自從被強製轉學之後,就變得寡言少語,直到當她得知江少棠自殺的事情之後,他們原本想安慰一下女兒,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葉小柔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了楊炎一眼。
「希望還來得及。」
肖伍:「什麼?你們要去哪?!」
「江少棠自殺的地方!如果白沫想要自殺,一定會選擇那裡!」
幾人立即往江少棠出事的地方趕,出了那件事情之後,那裡的工程也延期了,這事兒鬧得太大,開發商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人選擇自己剛要重建的地方自殺,這下可好,全c市都知道了那裡有一個年輕人自爆過,他們已經考慮把那裡改造成別的建築了。
而且出事之後那裡被封的很嚴,如果他們猜測的沒錯的話,白染如果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地點一定會選擇那裡。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樓下已經圍了很多人,消防車也已經在路上了。
因為當那裡出現一個白衣女孩兒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撥打了消防電話,因為他們一看到有人站在那裡,就連想到了幾天前的自殺案件,而開發商得到消息之後,更是臉都綠了。
「選擇哪裡不行,為什麼一定要選在這裡!真是晦氣。」
葉小柔剛下車就聽到有人說這句話,頓時腳步一頓。
對啊,為什麼會選擇這裡呢?
那些自殺的地點,是自殺者自己選擇的,還是有人替他們選擇的?
正在她思考的時候,人群裡傳來一聲驚呼,因為站在樓上邊緣處的那個女孩兒,在開始往下扔東西。
人群立馬驚叫的躲開,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那是炸彈之類會傷害他們的東西,可事實上,那些東西全都是普通的糖果!
葉小柔撿起地下的糖果,愕然的抬起頭,而此時此刻,那個白衣女孩兒望著下方,唇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是她的錯覺嗎?
不,不是錯覺,葉小柔非常確定,白沫看著的人,就是她。
人群裡又傳來一聲驚呼,白沫張開手臂,竟然就這麼赤著腳,當著眾人的麵在天台的邊緣跳起了舞。
她是一個從小就學習芭蕾舞的女孩兒,在臨死前她唯一的願望,也是給她已經死去的男朋友跳一支舞。
「她是江少棠的女朋友!」有人大喊道。
意識到這一點的群眾們紛紛拿起手機給這個女孩兒拍視頻,甚至還有人興奮的吶喊著:「美女,你長得這麼美,死了太可惜了!再找一個不行嗎?!」
「下來再跳啊美女!上麵太危險了!」
「別想那個殺人犯了!我給你當男朋友!」
「你要跳就跳,千萬別再拿炸彈嚇唬人啊!!」
這些話引來一些有同情心的人的職責,樓下頓時引起一片騷亂。
葉小柔咬了咬牙,伸手就要推開人群跑上去,卻被人拉住了胳膊攔住,她憤怒的轉頭一看,才發現是楊炎。
「我要上去,你攔著我乾什麼?」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語氣那麼沖,因為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充滿了暴怒,不管白沫在江少棠的自殺案裡起了什麼角色,她的生死也不是這些外人能夠定論的。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死,她有一百種方法置自己於死地而不被阻擋。」楊炎緊緊拉著她的胳膊,說:「她沒有立刻跳樓,而是等下麵人群聚集起來在上麵跳舞,你覺得她到底想乾什麼?」
葉小柔猛地抬起頭。
白沫臉上那種詭異的表情消失了,現在她的臉上,是一片淡然的沉寂。
「我們都被誤導了。」楊炎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有人在故意引我們來這裡。」
樓上,已經有消防員逐漸靠近那個女孩兒,肖伍等人也在上麵勸說,樓下的氣墊也已經快要完成,如果白沫身上沒有炸彈,她跳樓自殺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葉小柔震驚之下,立刻環顧四周。
她開始快速觀察每一個人的表情。
那些拿著手機瘋狂的拍攝的,臉上帶著看熱鬧的表情的,同情的悲傷的,擔憂的,憤怒的嘲諷的……各式各樣的神情出現在不同的麵容上,全部都被以仿佛拍照保存一樣的形式被她儲存在了記憶的海洋之中。
很快,她發現了異樣。
有一個穿著黑色衛衣,帶著兜帽,看不清上半張臉的年輕男人忽然低下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葉小柔立刻朝那個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然而瘋狂的人群沒有給她追上那個人的機會,她在人群中和楊炎沖散,而那個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當她四處搜尋的時候,人群中傳來陣陣驚呼,原來是白沫真的跳了下來,但她落在了充氣墊上,生命無憂,很快就被醫護人員慌忙的抬上了救護車。
人群漸漸散去,葉小柔靜靜的站在那裡。
她又看到了那個人。
在對麵的街上,車來車往的街道上,她看到那個人衛衣兜帽下露出的嘴唇輕輕上挑著,仿佛在對她微笑。
眨眼間,那個人就再次消失在了對麵街道的人海中。
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楊炎。
「我看到他了。」她攥緊拳頭,憤怒充斥在她的眼底,「他在向我們挑釁,可是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他的組織裡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受害者已經在他的自殺者名單裡,我們通通都不知道。」
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裡,就是在告訴他們,他絲毫不怕他們查到他,因為他們什麼證據都沒有,所以即使被抓了也無所謂。
「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裡,所以也蔑視著其他人的生命,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甚至於把這些人的自殺,當成一個遊戲。」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存在?」
「別急。」楊炎看著那個方向,說:「就算是個遊戲,這遊戲也不是光他說了算。」
「況且,論遊戲,你覺得你有哪裡比不過他麼?」
葉小柔愣了一下。
是啊,如果真的是個遊戲,她有什麼好怕的?別人有的天賦,她也一樣有,而且還不一定比他們弱。
「林靈那邊應該已經有結果了,我們回去。」
白沫已經被送往醫院,因為還處在昏迷當中,所以還不能安排探視。
他們回到事務所的時候,肖伍幾個人也已經等在了那裡。
「根據之前老板和小柔的側寫,我查到了年齡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左右,父母一方是重大犯罪人員,並且在校期間智商方麵表現超常的人,最後我篩選出了三個人,整理出了他們的資料,你們看。」
方賀,二十三歲,母親曾因為酒駕致人身亡,他本人以本市理科狀元保送k大,目前正在麵臨升學。
駱琦,女,二十歲,父親曾是殺人潛逃的公安部a級通緝犯,她本人從小患有自閉症障礙,但在數學方麵極有天賦,曾被某個知名大學破格入取,但她本人因為精神狀況沒有入學。
褚燃,十九歲,親生父親曾因殺妻而被判死刑,五歲時被後來的父母在福利院領養,褚燃本人從小學習優秀,十二歲跳級上了高中,十五歲高考那年領養的家庭離婚,他沒有參加高考,被某大學教授帶去了國外留學,現在行蹤不明。
「目前看來,這三個人都很符合當初你們對幕後組織者的犯罪側寫。」
葉小柔看著褚燃十五歲時的照片,腦子裡回想起今天在白沫跳樓的現場見到的那個人。